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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明浦路司不相信自己在短期間會碰到那個夜鷹純那麼多次。

自從在鴗鳥慎一郎家會談,意外碰上本人後,三人驅車前往滑冰場,還荒謬的一起溜了冰之後,司總覺得相遇的頻率變高許多。如果把相遇的次數畫成統計圖表後,那一點一定就是斜率明顯變化的那個時間點。

會看見夜鷹純的場合還不是滑冰場這麼合理的地方,司回想起來更多的是,夜鷹純總是會路過在自己凌晨或是夜晚臨時的打工處。夜晚裡會經過需要交通指引的工地的人其實不多,司其實不太確定純有沒有發現他,他們幾乎沒有攀談過,只有司注意到夜鷹純一如往常的穿著一身黑、融於夜色的穿梭在寂靜的街道上。即使深夜裡有些許的路燈,路上的車輛行人也不多,司好幾次都想建議對方身上可以戴個反光物會安全許多。至少對夜間的駕駛來說,會安全許多。


因此,今天當夜晚固定會出來散步的NPC來自己面前、還觸發對話的時候,司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睡著了正在做夢。
「現在說話是可以的嗎?」
「啊⋯⋯可以。請問有什麼事嗎?」
「晚上打工的時薪大概多少錢?」
「您要晚上兼職嗎?」司完全沒想過他會被夜鷹純問這種問題,司不禁想,曾經的金牌得主會需要做晚上的打工嗎?又不是像自己如此缺錢。
夜鷹純看了他一眼,像是不解為什麼司會認為他需要做夜間兼職,開口回應「有時薪兩千嗎?」
「交通指揮的話差不多,有些地方狀況比較混雜的話可以到兩千沒問題。您需要幫忙介紹嗎?我有認識幾個大哥,有工作機會的話他會優先通知我,我可以幫忙介紹。」
「這倒是不必。我先走了。」
夜晚的NPC自顧自的結束對話,乘著夜色離去,只剩下滿頭問號的明浦路司機械式的搖晃著交通指揮棒。


隔了幾天,司接到慎一郎教練的聯絡,問他在日常的滑冰課結束後要不要來家裡吃個飯,司當下想拒絕,但是聽到理凰在電話的另一頭興奮的邀約,司實在是不忍心回絕。那天的晚餐,最開心的是理凰,再來是慎一郎教練的太太以及女兒,一家人的話題都圍繞在司的身上,有滑冰的話題也有詢問司個人私下的喜好等等。慎一郎教練本身話就不多,這頓飯反而更安靜了一點,司不禁隱約也擔心了起來,他認為慎一郎教練或許又是想要跟他說什麼難以啟齒的話。

飯後,太太把孩子們帶到樓上,一開始理凰百般不願意,直到司答應他洗澡後跟他道別才會回家,他才不情不願的上樓梳洗。慎一郎看只剩他們兩人,於是請司到客廳入坐,自己準備熱茶後也一同入坐。

「明浦路先生,我從純那邊聽到,你現在晚上有時候有去坐晚上的兼職,還好嗎?」
「是的,因為我還想多存點錢,現在雖然過了培訓期,教練的薪水有比較好,但是想到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我還覺得有些焦慮。但鴗鳥先生不用擔心,我有評估自己的身體狀態,不會太操勞的。」
「這樣啊,真是太辛苦了。其實我這邊有個晚上的兼職機會,想問你看看有沒有意願,這個工作身體負擔應該不會太大,只是我自己覺得明浦路先生可能不一定會喜歡。」
「如果不是太勞累的工作的話,我願意了解一下,請問大概是什麼樣的工作呢?工作時間多長呢?工作地點大概在哪邊呢?」
「這個嘛⋯⋯。工作時間應該四到八小時不等,看雇主的想法。地點的話在雇主的家,時薪的話雇主說他可以開到一小時四千,你想更高他也可以接受。」
「雇主的家?難道是需要家政夫嗎?我現在已經有在加護家幫忙做家政夫的工作,對,就是當初資助我的加護家,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需要回去協調一下是不是可以安排個一週一到兩次。」
「不是家政夫的工作,其實這個雇主就是夜鷹純,他希望你可以一週有幾天可以⋯⋯」
「夜鷹純?他要找我?我沒有什麼能幫他的啊。」
「他希望你可以協助他睡覺,請明浦路先生當他的睡眠教練,拜託你了。」

鴗鳥慎一郎覺得這是他人生中提出最難以啟齒的請求之一,比當年求婚的難度輕一點而已。
然而明浦路司震驚到連自己最後是拒絕還是答應都沒什麼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