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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白情的腦洞

鶴丸國永睜開眼,眼前的是陽光正好的本丸,可不知為何帶了點矇矓,也許是因為剛睡醒吧。他這麼想著,眼睛閉上又睜開,眼前還是朦朦朧朧的,看來等等要去找藥研問問看有沒有解決辦法了。

「鶴我好睏⋯⋯」身邊是明明在睡覺還說著夢話說自己睏的琉光。
「你已經在睡、」心裡升起一股似曾相似的感覺,鶴丸國永轉過頭看著那個睡相一言難盡的史萊姆。
恬靜的睡臉、象徵呼吸規律起伏的胸口、以及那個奔放的睡姿⋯⋯看上去是那麽和平、又帶著一絲詭異。

⋯⋯好像、曾經有過一樣的對話。

下一秒,一陣風吹來讓他眯起了眼,再睜開眼前的畫面發生了變化。
光著腳丫的琉光跟著短刀們在院子裡追著蜻蜓,笑聲聽起來堵堵的、像是在水裡一樣,琉光注意到了坐在一邊的他,於是他停下腳步,朝他揚起一個笑容、嘴巴開開合合好像說了什麼卻聽不清。
他想要上前詢問、眼前的景色又在他面前變得扭曲、模糊、然後消散。

再出現畫面的時候眼前就像是電視裡會出現的雪花一樣、琉光的聲音、形體甚至是他的模樣、關於他的記憶,一點都看不清、一點都記不起。
雜音愈來愈大、愈來愈大、漸漸變成下雨的聲音、空氣也漸漸變得潮濕、鶴丸國永再次睜開眼,恰好看見琉光在他面前被溯行軍一刀穿心的畫面。

史萊姆沒有血,成分不明的液體沿著刀尖滴進泥水裡,與它們融在一起。
史萊姆依舊擁有痛覺,他看見琉光的五官扭曲在一起,雙手顫抖著握住胸前的刀身,滴進泥水裡的液體更多了。

「動手」
眼睛能看清了、耳朵能聽清了、身體卻不受控制了。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舉起本體、將刀尖對準了他的主人、一刀捅進他的、以及溯行軍的胸口。
核心破碎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溯行軍化作灰燼消散、琉光則難以繼續維持完整的人形從刀身滑落、落到地上的瞬間只剩下一灘與泥水混合在一起的液體、以及浸在這灘混合物裡的、髒兮兮的衣物。

鶴丸國永睜開眼,夢裡的感覺讓他心有餘悸,好像是真實發⋯⋯生⋯⋯過⋯⋯
鶴丸國永抬起腳、本能地往天守閣的方向跑、他想知道琉光是否無恙、他想知道這一切究竟只是一個過於真實的夢、還是真發生過的事實。

房間裡很安靜,安靜的過於嚇人了,鶴丸國永在門外呼喚他的主人無數次,以前無論他的聲音有多小、無論琉光在做什麼、他總會第一時間發出聲音做為回應。

無論那是有意還是無意。
可是這次沒有,一點聲音都沒有。

「不妨直接打開看看?」聽見聲音的鶴丸國永轉過頭,來人是小烏丸,那個總是稱呼裡面的史萊姆為孩子的刀劍男士。
「我⋯⋯」
小烏丸拉開門後抬手把鶴丸國永推進去,琉光還是史萊姆的模樣,跟平常不一樣、暗暗的、沒有五官。
「只是累到了、手入耗盡了靈力、正在自我修復」
見鶴丸國永沒有反應,小烏丸輕輕闔上拉門離開了,房間一下又變得昏暗,鶴丸國永顫抖著手把沈睡的琉光收進懷裡。
冰涼的史萊姆溫度比平常還低上許多,呼吸聲比以前小很多、不專心聽幾乎聽不見。
「太好了⋯⋯」不知何時嗓音已經染上哭腔,「只是夢⋯⋯」抱著史萊姆的力道又緊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