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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心》
略微沙啞的呻吟和肉體相撞聲在結界內迴盪。

這裡不是房間,只是一個洞窟,只有粗糙到讓膝蓋磨破的石頭地面,甚至一起出任務的其他人就在結界外的不遠處,而他卻在這裡,侵犯著他的搭檔、他的兄弟。

雖然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一切起於某次他又被陰暗的念頭淹沒,這讓他異常興奮,興奮到喪失理智,而這時西瑞湊了過來,這個小小的關心卻引爆了他過載的黑暗,他做了最糟糕的行為,但西瑞卻選擇接住他。

於是他很無恥地和西瑞發展出了新的關係——只要他情緒失控,他就會對西瑞用暴力的性發洩。

——無論何時何地。

所以他猜一起行動的其他人可能有發現,但他不在乎。

身下的人在他的粗魯抽插下射出,變得敏感的身軀開始下意識掙扎,但他正被絞得很舒服,還不想這麼簡單就結束,於是他將綁住對方雙手的黑暗纏得更緊,自己的手則覆上了那佈滿吻痕的頸部。

他想要對方更劇烈的反應,想要更痛苦的眼神,想要更淒慘的哀嚎,想要這個身體明明積累著恐懼卻只能被迫接受他最駭人的慾望。

他就只想要這些,他不需要什麼情情愛愛,就連對象他其實誰也好,就只是西瑞不幸地落入這個地獄,而且只有西瑞能很完美地維繫這個病態關係。

因為不管他做出多麼過份的事情,西瑞都不會受傷,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上,而且雖然西瑞平時很吵,但做的過程一個字都不會說,連掙扎時都不會。

甚至做完還能像沒事一樣繼續跟他瞎抬槓,也不會試圖改變他,什麼都不會提、不會抱怨。

西瑞甚至說他不覺得勉強,雖然他無從判斷是不是真心話,但至少他能厚臉皮地用這句洗腦自己這沒關係。

他就是這麼噁心的人,利用這麼珍惜自己的人,來滿足自己最卑鄙的慾望。

他有時會想,西瑞究竟愛不愛自己,如果愛的話他怎麼可能承受得住,如果不愛的話為什麼又能承受這些。

但他知道他不愛西瑞,因為如果他愛西瑞,就不會這麼殘忍地對待他。

他輕輕收緊了手,西瑞的聲音變得更加破碎,伴隨著明顯變得用力的抽氣聲,這竟然令他更加興奮。

——好噁心啊,自己。

西瑞被他這麼一掐,淚液從眼眶滑了出來,必須說西瑞蠻厲害的,做了這麼多次只有看過西瑞掉淚沒看過他哭——每次哭的反而是在虐待人的自己。

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要哭、憑什麼要哭,也許是聖人模式真的讓他變成了聖人,也有可能是在放鬆過後不小心湧出的愧疚感。

但他下一次還是會這麼做,而且一直持續著。

看著西瑞顫抖地越來越厲害,他抓準了對方射出的瞬間,掐住了那一跳一跳的頸動脈,比平時絞得更緊的甬道迫使他將自己的慾望也宣洩而出。

他在高潮中欣賞著西瑞用力喘氣、顫抖,像一隻被丟上岸的魚,只是迎接魚的是死亡,而迎接西瑞的是解脫。

隨著餘韻的淡去,他的淚水開始湧出,接著是肩膀的抖動,伴隨著好幾聲憋不住的嗚咽,他俯下身著急地去吻還在恍神的友人,彷彿需要安慰的是他這個加害者。

……或許應該把「彷彿」去掉。

他們吻了很久——西瑞在恢復意識後便回應了他,兩人的唇曖昧地緩緩分開,接著西瑞抹了把臉,「幹,弄得大爺滿臉水。」

明明你胸前和腹部都是精液你怎麼不先抱怨這個,褚冥漾的腦中瞬間跳出吐槽,但他張了嘴卻說不出來。

「你為什麼能接受這樣的我?」

結果最後脫口而出的是截然不同的句子。

西瑞卻皺起眉頭,「也沒為什麼,想接受就接受了,幹嘛問這個?」

這是想接受就能接受的嗎?褚冥漾無法理解,於是便沒再開口,默默幫對方清潔。

但他的大腦依舊在思考著,他明知道自己正在崩壞,為什麼還要繼續用這個方式發洩……為什麼還要這樣利用西瑞。

「是不是應該把白色那半放回來呢……」

「講到這個大爺就火大!」西瑞突然坐起來,然後指著他的鼻子激動大罵,「為什麼那一半不是交給本大爺!誰才是跟你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你竟然選你學長而不是大爺?!」

「……」總是預料不到西瑞的反應啊,錯愕的褚冥漾愣住,過了幾秒才嘆了一口氣,又或者是輕笑一聲,他看著悠哉把花襯衫穿上的西瑞,悄悄握緊了拳頭。

西瑞,你真的對我太好了。

所以抱歉,就讓我繼續做個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