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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水晶粉末化成的巨鳥飛向遠方,我知道我的祈願必然成真。

傷員一個個被送回,其中不乏熟悉的身影,還
好傷勢都不太嚴重,我和伊多鬆了很大一口氣。

學長他們從傳送陣中出來的時候,我們知道結束了。

「伊多、漾漾!」

同樣最後才出來的水妖精雙胞胎身上都掛了點彩,但精神很不錯的樣子,朝我們跑來,「原來你也先上來了?怪不得我們沒看到你。」

這話是對伊多說的。他點點頭,「跟漾漾一起被醫療班傳上來的。」

「沒事就好。」可能是知道我們都很好奇下面發生的事,雅多主動說明,「那個鬼王高手跑了,不過我們也沒讓他好過,幾個黑袍聯手至少轟掉了他一半身體。」

看著我,他又補充,「大家都沒事,沒有人死亡。」

……有種想法都被看穿的感覺。

伊多或許就是因為看出了什麼,才陪著我上來的吧。等待的時候我問他水晶放好了沒,他雖然疑惑,卻也沒多問地告訴我已經在我和蟲骨戰鬥時放好了,沒必要再回去。

「褚,發什麼呆?要回去了。」

學長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後,我抬頭,果然大家都已經在收拾東西--湖之鎮差不多要開始淹水了。我連忙應好,和伊多他們跟上了撤離隊伍。

湖之鎮的事件,就此畫下句點。

……


我並不意外安地爾會在轉移的時候動手。

人多混雜,少一個人多一個人很難發現,而干擾術法可以說是他最會做的事情。

但,「安地爾,你要的是我,抓伊多過來做什麼!」

鬼王高手笑得欠揍,完全不像剛被公會眾人圍攻的樣子,「這也沒辦法,單獨找你聊天不太容易,而且我不這麼做的話,你根本就不會聽我講話啊。」

他的身邊,是昏迷過去的水妖精,一根黑針就停在伊多額心上方,只要我一有反抗意圖就會落下。

可惡!

「你認為這樣,我就會加入你們嗎!」

想啊,有什麼辦法……一定有辦法的,之前好幾次也阻止成功了--

「當然不會,我可不是公會那群天真的蠢蛋。」

見我渾身力量都在翻湧,他打了個彈指,黑色空間中央突然冒出了桌子椅子,「別這麼緊張嘛,只要你不亂來,我就暫時不殺這個先見之鏡的守護者。」

「我只是對你很好奇--為什麼先見之鏡預言的你,會被【時間】阻擋?」

「關你屁事。」

我走過去,不客氣地坐下。「這麼會猜就猜個夠啊,公會的背叛者。」

「你怎麼知道那件事的!」

叮。

黑針撞到老頭公的結界上,將後者撞出了裂隙。我卻一點也不慌,甚至要是桌上的咖啡不是出自眼前的鬼王高手的話,我還挺想慢悠悠喝一口,「你不是猜到了嗎?我有【記憶】啊。」

「喔……是這樣。」

那一瞬間被激怒彷彿未曾存在過,安地爾收起了針,又恢復那個游刃有餘的表情。「真有趣,我還真想挖出你的靈魂看看,你究竟擁有怎麼樣的記憶,甚至給你足夠的自信來挑釁我。」

我沒有立刻回話,而是慢慢地靠在了椅背上,回以同樣的冷笑,「那很可惜,你這輩子看不到了。」

--話音落,一面銀盾突然出現,將安地爾彈開!

「嘖。」

甩甩被撞到的手,他看著伊多走到我身旁,「沒想到沒暈啊……剛才應該下手再重一點的。」

「滾!」

來福槍口直指鬼族,我向前站了一步,隨口呸掉嘴裡的血,「被王族兵器打到,即使是你也很痛吧,再敢過來你給我試試看!」

溫暖的感覺從我後背傳來,是伊多為我輸送著力量。

我確實腳有點軟,但我不會退縮。

在安地爾動的那瞬間,我扣下扳機!

「哈哈。你累了啊,褚冥漾,憑藉那幅失衡的身體,也想威脅我?」

高速射出的子彈被安地爾輕鬆擋下,他的身影一瞬間晃了晃,然後瞬間出現在我身後--

「我早就說了,憑藉那幅軀體,你什麼都做不到。」

「伊多!!!」

時間好像在那一瞬間放慢了。

就像不久前對上蟲骨那樣,但這次,我的意識並沒有被力量吞沒。所以我看到了,從四面八方向我伸來的黑色之手,貪婪地湧來。

但我沒有理會,任由他們一塊塊抓去我的血肉,我的全部意念操控著力量,以比黑針落下更快的速度,撞飛了身後的人。

「時間告密者!」

雙腳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我重重跌落在地,目光角落是水妖精白色的身影,倒在遠方,上頭有星星點點的紅。

我有成功嗎?

我有救到伊多嗎?

我不知道。

有兩幅畫面在我眼前重疊了,而在它們徹底交錯之際,有什麼出現在我掌心。

一切都如本能一般。

可怖的力量注入小小的槍中,安地爾退了兩步,臉上終於出現忌憚。「你--」

我好像是笑了,但我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有笑出來。

有什麼涼涼的,憐惜地撫在我臉側。

但我無從感受。

「--給我,去死!!!」

空間發出了非常大的轟鳴聲。

亮得灼眼的白終於切開了漆黑的第三空間。像是黎明的第一道光,帶來希望,象徵未來。

非常燙人。

--於是,黑色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