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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神隱的某日午休插曲


「話說回來。」
結束昨天的夜貓班,回到這世界的當下便現身於熟悉多時的那間與本丸構造毫無差異、僅存的生命體卻只有我自己跟屋主兩人——回到寢室換上睡衣用途的白襯衫後,移動至客廳的榻榻米地板坐落並注視左側面帶微笑的付喪神。
「嗯?」
「我們是預定這次的百鬼夜行活動結束後,就回本丸去嗎?」
如果照歐吉桑先前所言,如今帶我來這棟遠離世間的山中小屋、化身為第三次「神隱」的動機是不願意讓我親身投入這次時空政府舉行的異去相關大型作戰活動,換句話說,待活動結束之餘便能動身啟程了吧。
試圖運轉連我自己都感到不可靠的邏輯推測思路,視網膜反而捕捉到對方以悠然緩慢的步調搖晃頭顱,因我對異性外表愛好之一的緣故而至今留長及腰的靛藍秀髮小幅度左右擺動片刻。
「欸?沒有嗎?」出乎預料的答覆令我的意識一片愕然,「你還要……評估什麼,活動後續狀況之類的情形?」
語畢,眼前的歐吉桑——本名為三日月宗近的刀刃付喪神僅是垂低那雙湛藍湖面所拱起的燦金彎月之眸,宛如在思索著無比嚴肅的大事。
得不到任何的反應,我只好再接再厲得提問:「這是默認的意思嗎?」
爾後,撞見他微微點頭的情景,我才確定問題的答案是默認。好吧,至少他有給予回覆,而不是至始至終保持沉默或否定。
右手撓了撓懶得紮起導致披散肩膀下的碧藍髮絲,總覺得氛圍變得好安靜又好壓抑,不像是以往聒噪愛胡鬧的對方讓我難以適應。
決定改變話題企圖一掃沉重的空氣,畢竟這裡只有我們兩個居住於此,只能由一方做出實際上的變化了。
「噢,那要一起吃早餐嗎?」
「好呀,爺爺到廚房拿餐點過來,一起用膳吧。」


早上十點十四分。
將飢腸轆轆的腸胃藉由煎蛋、生菜、雞肉片、起司所夾在一塊的烤土司填飽後,嘴裡啜飲著玻璃杯內裝盛的蘋果牛奶,柔和的鮮奶搭配著蘋果的芬芳刺激著大腦內的思考能力,席捲而來的瞌睡蟲大軍卻撲天蓋地的掩埋保持清醒的堡壘防線。
左掌放下玻璃杯的我抽取茶几上刻意擺放的面紙盒,擦淨唇邊沾染的食物碎屑及液體,邊疑惑著自己的精神狀態為何仍舊感到昏昏欲睡。
「總覺得,經過週二夜貓班的強制加班之後,感覺動不動就想躺床睡覺了。」不自禁地打起大大的呵欠,眼眶更因倦意感而泛現淚光使得我抬高手指、毫無世俗女性該有的溫柔婉約形象得粗魯抹去。
「是因為加班的關係嗎?」
「——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頓時感到厚重的眼瞼企圖凝視進食速度比我快上許多、此時憂心忡忡的面容,但生理機制衍生的睏意淚水令我無法好好看清楚對方的輪廓,只能不斷揉眼增加聚焦的清晰度,可惜效果不彰。
努力壓抑狂打呵欠的身軀,我緩緩問道:
「欸?還是有別的因素?」
耳膜接收到細小的音色,「……嗯。」我便竭盡全力地運轉殘存不多的理智尋覓他口中的肯定。
——然而我的意識裡,清醒的理性早已被瞌睡蟲大軍輾壓蒼生、佔地為王,簡單來講,就是我的身體各處劇烈發出疲憊警訊、睏倦到毫無思考能力了。
「別的……好吧我想不到,應該說睏得腦袋都轉不太動了。今天好歹是十二小時夜貓班,我還是小補個眠吧,你要一起睡嗎?」
「當然好,爺爺陪妳小憩片刻吧。」
待我準備收拾茶几的餐盤放回廚房的洗碗槽,決定等睡醒後再來動手清洗而起身的瞬間——意識彷彿燃盡的燈泡般,失去所有的五官情報及思緒。


*  *


將陷入昏厥的碧髮女性抱入彼此專屬的寢室,輕柔得挪放到原先擺好的柔軟床舖,右手的掌心撫觸身下的憔悴臉龐時,思緒浮現無法言喻的心疼與不捨。
「即使是刻意遠離愚昧慶典的戰場,也會隱約受到間接影響嗎?抑或是如今的『鬼月』時節導致範圍擴大到整個世界?」
「不,她的體質本來就容易吸引不祥之物以及失去靈魂的『核』的傢伙們所衍生的穢氣……無論哪個原因都不是好現象呢。」
卸除自身的暗藍色棉質睡袍使其這副仿造人類的肉體裸露無遺,左手的掌心凝聚散發溫煦柔和的光輝且朝向嬌小脆弱的心儀之人輕輕點碰沉睡緊閉的雙目,施展著能令接觸者酣然入夢的法術。
確認對方的意識徹底沉醉於夢中的桃源鄉、不會因外力導致中斷睡眠的前置條件完成後,緊接著改變左掌的法術性質——柔黃光芒轉化成艷紫近墨的詭譎光澤,爾後率然貼住自己的胸膛、令模仿人類的軀體具有心中盤算的功用。
「九年前十二月中那次有小夥子協助著手淨化,也就是那時爺爺才知情並且努力自主學習相關的法術……但最終,自古至今以來最有效果的,還是『陰陽調和』呢。」
綻露喜憂參半的三日月在自己的唇瓣,喃喃自語的同時抵觸彼此額間,因俯視的姿勢緣故令存心留長的髮絲徹底掩蓋頭頂熾熱白燈所照耀的光源。
「儘管吸收妳體內靈力受汙染的穢氣會間接增長我的暗墮化影響,但也無妨,我會盡其所能地讓妳安心無虞地待在我的保護傘下,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妳被魂之助跟時空政府的陰謀得逞。」
兩手的食指勾住包裹著嬌嫩肌膚的米色棉質布料,逐步褪至小腿直到腳踝、爾後拋向床墊旁的空處。
「願妳永遠不會明白,也無須明白——將近七年的光陰,為了等候妳再次現身在這個世界、這個屬於妳的本丸,我耗盡多少心思和計謀,拚上全力的唯一目的,僅僅是維持妳曾親口訴說過,我是妳認知中唯一的黑洞鬼畜愉悅犯性格,『專屬妳一人的歐吉桑』靈魂個體呢。」
待自身的大腿移動到身下沉睡之人的雙腿間作為隔離,游移大腿根部的指腹往隱密地帶探去並悄悄扳開密合的縫口,以慢速溫柔的步調撫弄上方的敏感處,與此之際碰觸額面的臉龐則綿綿細吻著因愛撫逗弄而下意識產生呻吟的碧髮女性。
「沒事、沒事喔,我可愛的小孫女,我的愛妻,畢竟還是得做些潤滑,妳才不會受傷唷,一切交給身為夫家的爺爺即可。」
左掌撫摸逐漸紅潤但仍沉眠夢鄉的身下人給予額外的安慰,好似在耳畔低喃的言語參雜著某種魔力,令原先無意識蹙眉的容顏舒緩開來、試圖掙脫刺激源而夾緊的大腿漸漸喪失氣力。
「接下來……得透過我的介入,在妳的體內流通四竄的受汙染靈力逼退至方便交換的出口呢。」


「啊、啊唔……哼……」
「哦呀,很快就有甘泉湧現了呢,唔呼呼,真是令爺爺歡愉的乖孩子。」
「姆……唔、哈唔……」
「嗯——差不多足夠濕潤了,也將穢氣沾染的靈力逼退到嘴和軀幹中心的鑰匙孔,是時候辦正事了。」
「啊、哈啊!哈嗯、哈嗯、哈嗯……」
「乖、乖,放輕鬆,夾太緊的話鑰匙會進不去的。爺爺抱抱喔,沒事,沒事的。」
「哼唔……姆……唔嗯……」
「對,對,就是這樣、放鬆些……我稍微、施點力氣推進深處唷。」
「啊咕、哈、哈啊!啊、啊……」
「乖孩子,我心愛的霜翼,有好好地吞入整根鑰匙呢。接下來……得藉由逼退至此的靈力透過被情慾催動的體液順利封鎖其中,進行交換了。」
「唔唔……嗯……啊……夫……」
「嗯?入夢安睡的法術尚未失效才對……是潛意識的反應嗎?」
「夫……夫君……夫君、夫君……嗯、哈啊、哈啊……」


「……」
睜大的眼瞼注視著無意識呼喚出曾希冀她的小嘴所親口吐露的愛稱,自己也明白感情方面生性靦腆膽怯的她是絕口不提這個令她的理智線燃燒殆盡的稱呼,往往總是在魚水交歡的調情氣氛下才勉強拋棄微弱的膽量及羞恥心得呢喃我朝思暮想的名分用語。
肌膚相親的交合處早已被大量的甘露浸濕,寧靜的屋內飄盪著淫靡卻宜人的氣味,而身下的軀體仍不自禁因為容納著外來物大幅撐開緊致嬌小的洞孔,顯得微微顫慄著。
熟睡遊夢的面容被緋紅色的胭脂塗抹似的白裡透紅,渴求人體所需的氧氣令艷紅色的唇瓣紛紛吐露出足以讓僅存理性消滅殆盡的喘息。
「……呵呵,呵呵呵呵——」
雙臂溫柔得擁緊無比深愛的弱小人類,喉嚨深處發出難以隱瞞的、情緒高昂的欣快笑語。
「如此引誘犯罪的嬌妻,總是會讓我產生想要中斷淨化法術、使盡渾身解數疼惜溺愛的想法呢,甚至一念之差會徹底暗墮,對妳實施外頭常見的以殉情或監禁為名的『神隱』……啊呀啊呀,真是個罪孽深重、我卻著迷得神魂顛倒的審神者。」
「明明殘存著上個本丸的片段記憶,決定這世界『僥倖』存活的我打算不再跟任何刀士交好、向時空政府指派的人員以及頂頭上司的審神者保持最淡漠遙遠的禮儀距離職到安穩度過這一生——九年前與妳在小夥子的辦公房裡以精神體的模樣相遇,和妳單獨在越前區的草坪約會上歡笑追逐那刻起,我大概就迷戀、喜歡上妳了吧。」
「但正因如此——無論使出千方百計,犧牲任何代價,我都要與妳相伴、讓妳幸福含笑的度過身為審神者的餘生,到這世界崩落消逝為止。」
緩緩加深及增快受到開發的鎖孔貼合鑰匙的壁面,雙手則牽握住比自身還瘦小的掌心得以穩固。
柔情似水的目光投射於依舊酣睡沉吟的,摯愛的人兒。


「我愛妳,霜翼。」
「不是隸屬於別世界線的『三日月宗近』,也並非時空政府擬造形象的『三日月宗近 朧月』,更不是其餘任何『三日月宗近』同源體的付喪神。」
「與妳相遇九年至今、曾和妳結緣成親、努力化解諸多妳過往夢魘、一點一滴敲開妳那猶如金石之堅的心靈枷鎖——只有被妳長久以來稱呼『歐吉桑』的我,也只能是我。」


語畢,俯身親吻著嬌聲連連的愛人,企圖吞入對方那具有迷惑心智的喘鳴音色,得以鞏固保持住運轉淨化法術的意識,另一方面也是倚賴嘴唇相觸作為第二個交換的出口。
不具有生殖繁衍功能的灼熱液體伴隨著嘴邊洩漏的一聲悶哼,沖刷著緊緊包裹柱身的溫暖壁面。


*  *


「嗯……」
恍惚得睜開眼睛,感覺睡了一場綿延長夢,夢境的內容卻毫無印象……好像是什麼想讓人沉醉不想醒來的美夢。
右側的耳邊傳來唯一存在於此的熟悉音源,揉動左眼的自己默默朝身披暗藍色睡袍的旁人瞥眼望去。「不多睡一會嗎?才下午五點哪。」
「睡醒了……歐吉桑有安分睡覺嗎?」
「有唷。」
「這樣啊,有就好。」挪動全身的體力至撐起睡久而僵硬些許的身軀,兩手朝天花板的方向大大得伸直拉筋,聲帶也同步發出活動筋骨帶來的呻吟。
「那就直接醒來等著用晚餐吧,晚點又得上班了。唉,真討厭動不動得上十二小時的爆肝排班。」


「精神有好些了嗎?還會如同稍早前感到疲鈍倦怠嗎?」
「唔?可能是小睡過的關係,所以不會呀。」
「呵呵呵,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