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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永恆》/節錄

「談到陛下尊體……小礿，為什麼你最近都用女性貌了？」

房間裡頭頓時安靜下來，香精氣味悄悄漂越整個內室。

于礿沒料到自己拐彎的話題又讓他給拐了回來，翻書的手頓了頓，側眸去看他，見他一副不滿給他這般忽悠過去的神色，只好淺淺笑著回應。
「我過些時候再告訴你。雖然那時我不說你也知道了。」

結果還是不打算告訴他就是了？
雲崢沒有回應，只把環在于礿腰上的手收緊了一些。

于礿皺眉，兩人相處從未有過凡事全盤托出的情況，這麼久以來各做各的，也從未有過不妥之處，雲崢現在這般，莫非是要打破這種情景？
罷了，就算雲崢有此意，他也傾向於裝作不明白，省事多。
瞞著就瞞著，他們瞞著對方做的事，難道還少了嗎？
於是他抬手，又開始翻書。不過此時雲崢又加重了手上力道，無言抗議。
「……崢。」都幾歲的人了，怎麼老是這麼無聊……
「跟你要去普蕾諾礦坑有關？」
于礿一怔，不明白他是怎麼連結到這裡來的。
雖然接近事實就是了。但他仍不打算說白，因為變數太多了。
「算是。你知道我最近身體有點差，到那裡調養比較好。」
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詞，雖然對雲崢這種性子來說這方法不太管用。
誰知到哪個詞或什麼語氣又會踩到他什麼點了？相處這麼久，他仍是無法摸透這個人精。
幾千年的年齡差距哪。哪裡躍的過去？
踩到點爆炸，待會兒要是吵起來還好，要是開始動手，他估計馬上就要回普蕾諾報到了，這種身體情況要是出什麼差池，他馬上就可以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他怎麼哪個人不招惹上，偏偏招惹上遺神這種神經病呢……
唉，要是這種事可以控制，他也不想啊。
要是可以選擇，他想他不會選這條路的，但都選了，心血投注下去了，不認真經營，難道還要放手去了？
何況他也沒有反悔餘地……唉，他也沒有過反悔的心思，想這麼多，嫌日子過得太清閒了？

雲崢的反應倒是比他想像的還小，甚至可以說，沒什麼反應。
他只捉起他的手輕輕摩娑，漫不經心地，彷彿只聽到一個明天天氣如何的消息。
「去多久？」
于礿小小地嘆了口氣，雲崢的沒有反應就是激烈反應了，他需不需要現在開始規畫如何逃生？
「保守估計……兩年。」
此話一出，沉重的寂靜漫延過兩人之間，久得令人窒息。
最終是于礿開的口，「崢，很痛。」
雲崢這才稍稍鬆開他一些，只不過核造人雪白的指節被掐的毫無一絲血色，于礿痛得幾乎沒辦法彎曲手指，語氣卻平淡得像沒事一樣。他試著轉動手腕掙離雲崢的掌握，但雲崢卻換了個手勢扣住他，力到扭曲得幾乎讓于礿痛喊出聲。
「那麼，什麼時候出發？」
于礿花了一些時間緩過氣來，才無奈地開口。
「要是告訴你，我還走得了嗎？」
「當然走不了。」雲崢將臉抵在他的背上，聲音悶悶的，感覺委屈極了，「是再也走不了。」
真的不是普通病重……他總是為自己攤上這種神經病感到傷心。
「嗯，所以來跟你說一聲我到哪裡去了。」
于礿的聲音很輕，淺淺的，像在哄孩子。
「兩年而已，對你來說還好吧？」
雲崢鬆開他的手，把他推離自己腿上，「沒有你，一秒都嫌長。」
于礿腳一觸地，瞬間有些不穩……窩太久了，差點站不了。但他仍聽見雲崢的話了，不由得笑著轉身，伸出兩手捧住遺神的臉。
「知道了。」他笑吟吟地望著他，「我會盡可能早點回來。」
回應他的是一個綿長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