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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離殤凜《迎刃而解》


從「發現問題」到「嘗試解決問題(未果並放棄)」的過程很短暫，這是相較於持續數年至今的「逃避問題」。

殤不患摸著下巴端詳眼前人，不開口、不做亂的凜雪鴉是看著賞心悅目，但也就僅此而已。
「不患是在看什麼呢？」似乎挺享受殤不患直接到近乎冒犯的打量視線，凜雪鴉笑問。
「問題。」殤不患不假思索答道，他看見紅眸中倒影清明，其中自己表情坦然。

在東離上演無數次你追我逃的戲碼期間，也偶有如幕間休憩般的和平共處，幾道小菜、兩盞酒杯，他倆同桌用膳、有一搭沒一搭得對飲閒談。

「喔？」聞言凜雪鴉笑意不減，還有些刻意得單手撐頰、微傾著腦袋，感慨道：
「不患的用字遣詞還真溫和啊。」

麻煩、禍水、災星、瘟神，以上詞彙用來稱呼，這名對自己糾纏不清、招致連連厄運的白髮男子皆屬貼切。
可偏偏因其所產生的無論是憤怒、焦躁、困惑、驚懼，再多樣的負面情感交織，至今也未曾化作徹底的厭惡。

「知你臉皮厚，惡言相向無用。」
殤不患亦對於自身矛盾有所自覺，他並不討厭凜雪鴉，但也絕非口是心非、欲拒還迎，嫌棄是真的嫌棄，壓在他肩上的擔子已經過於沉重。

他倆先後執起酒杯，以男性而言過於豔麗的面容，此刻其赤眸半斂、薄唇因酒液濕潤泛著水光，後者不由得因此景口乾舌燥，相較於凜雪鴉的輕啜細品，殤不患是一飲而盡。

「凜，問你一個問題。」說唐突也不唐突，僅因他今日心血來潮，明知結果徒勞，仍想再試一次「面對問題」。
或許是感受到殤不患真誠，這回凜雪鴉也難得收起輕挑態度：
「知無不答。」掠風竊塵如是應允，聽起來竟有幾分誠懇。

然而難得營造出的嚴肅氣氛，立刻於下一秒瓦解。


※


已知東離和西幽使用的是相同的語言文字，擁有相似的歷史文化脈絡，畢竟百年之前曾是同一國度。
即便是智計無雙、絕頂聰明的凜雪鴉，一時間也難以理解殤不患所提出的疑問。

「你是不是喜歡我？」

彷彿不知何謂迂回，坦蕩的話語有如一把鋒利的劍直抵在聽者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