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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net／Take You Home


「你要去哪裡？」

男人沒有回頭，他知道站在身後的是誰，那聲音聽了好幾年怎麼可能不熟悉，即使聲嘶力竭也都認得出來。

沒有得到該有的回應，知道男人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艾佛斯緊跟在後，試圖阻止那人的計畫。

「你明明知道不能打破這個莫比烏斯環。」

「當然，我明白你說的意思。」走在他前頭的人終於停了下來。

「你忘了嗎？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改變，這是我們所秉持的事實。」艾佛斯站到男人面前。

「但是你真的知道我有沒有做過呢？」男人挑著眉看著艾佛斯，那眼神讓他非常熟悉，熟悉得讓他只想嘖聲。

艾佛斯看了男人許久，對方臉上依舊是習以為常的微笑。

他忍不住咕濃一句：「瘋子，全都是瘋子。」

可他何嘗不也是這些瘋子的一員呢，這點他從來沒有否認過。

「這次我會過去。」艾佛斯認真地注視他，「以防你們有什麼萬一。」

「哦，艾佛斯，我從沒想過阻止過你。」男人的嘴角揚起得意的弧度。

「該死……這點你早就想到了。」艾佛斯低聲咒罵，抬起頭瞇眼看向那個人，「你……算了，該發生的總會發生，我不會再打探你了，別跟我說！出發前再跟我說聲就行。」他說完就想離去。

「艾佛斯。」

在他離開房間前，艾佛斯聽到男人呼喚他的名字，步向房外的雙腳動作一頓。

「謝謝你。」

「……哼。」他打開門走了出去，掩上的門剛好擋住他不自覺上揚的嘴角。

這兩個人總是讓人很不放心，就連惠勒都沒少跟他抱怨過，他是知道的，這兩個共事許久的隊友一個比一個還要不省心。

可是能怎麼辦呢？他也陷入了這個由友情和其他更深又複雜的情感交織成的漩渦，只能跟在他們後頭幫他們善後，就連惠勒他們也被拖了下水，無怨無悔（或許有）為他們盡一份心力。

他們的任務主要是為了拯救世界，但他們同時也希望朋友可以獲得幸福，這點他們從沒隱瞞。

男人再次踏入逆轉機，艾佛斯也踏了進來，可是他後面卻跟著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

惠勒抱住自己的雙臂，不悅地看著他們，「別忘了我們。」

「不是你說的嗎？過去發生的事總會發生。」一個其他跟上來的隊友說。

「別忘記還有我們。」米耶說。

男人無奈地扯起嘴角，這句話反倒成為他們跟上來的最佳藉口，他也不能去反駁他們，畢竟這句話是貫徹整條時空道路上的忠旨。

他們再次啟動了逆轉機，躲過風險去經歷那些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嗨，尼爾……」他急忙抱起躺在地面上的人，透過氧氣罩傳出來的話語有些不清，「我來接你回家。」

「你……怎麼……過來了……」微弱的氣息吐在氧氣罩上，朦朧中尼爾看到熟悉的人影，明明是相同的面貌，他卻可以知道這是屬於已經經歷一切的那個人。

「先別說話，保留體力。」

尼爾聽到那個人這樣對他說，接著就昏沉沉地闔上雙眼，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他曾想過，這裡就是他的終結。

再次迎接光明的那剎那，尼爾驚醒過來，用力地喘了幾口氣。

他眨著眼睛，讓紊亂的呼吸慢慢平緩下來，目光怔怔地對上一片潔白的天花板，手指微微顫動，隱約可以感覺到右手碰上一個溫暖的物體。

先是聽到一聲悶哼，接著右手就被暖和的東西給抓住，尼爾偏過頭就對上疲憊和驚喜交加的目光。

「你醒過來了。」

「……你……怎麼……會過去？」

男人笑著將臉頰靠在他手上，溫柔地滑過手指的每一個關節，被觸碰到的每寸肌膚似乎能感到一絲炙熱。

「你忘記你出發前我和你說的嗎？」男人湊近他，伸手撫平散落在額上的髮絲。

尼爾眨著眼睛看他。

男人輕笑一聲，眼前這個人果然沒聽清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我說過，我會等你一起回家。」

「現在，我帶你回家了。」

躺在床上的尼爾眼睛忽然一熱，等到眼前的人輕輕拂過他的臉才知道，原來他的淚水早已流淌過了臉頰。

「喂！別擠！」

「別過來！等等門突然全開怎麼辦！」

「等等……」

半掩的房門瞬間全部敞開，隱蔽在門後的人都攪成一團，胡亂地跌落在地，房間內的兩人都將視線投到他們身上。

因為站的最旁邊，艾佛斯逃過一劫，他站在跌成一團的隊友身前輕咳一聲，「尼爾，你醒過來了。」

「對對對！我們都很擔心你！」

「只是關心，才不是要偷看你們什麼的……」

看著那些慌張的隊友，和站在床前的那個人，尼爾笑了，笑得非常燦爛。

對我來說，這是一段美好友情的結束。尼爾說。

但對我來說，這只是個開始。他說。

現在，這句話該有個修改，對我們來說，這是一段美好的開始，而且不會有結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