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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sr & jgr - unnamed

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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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側邊太陽穴位置不斷散發出微熱，不時刺痛，逼迫李賽綸從昏沉中醒來，迷茫眼眸下模糊畫面逐漸清晰了起來，張嘴卻無法順暢呼吸的情況，空氣流通不入口腔，想吼叫的喉嚨內瀰漫著燒灼，伴隨著噁心和暈眩，濕黏且沉悶的昏暗形成壓力。

讓李賽綸意識到自己在非常詭譎狀態，以超乎常理的姿態，被安置在磁磚斑駁、泛黃之中有些碎裂，坪數不大的老舊浴室內，故障水龍頭無法鎖緊，或是配置管線使用下退化，每滴落一水聲響徹在室內，都等同打在李賽綸心中，激起不安與惶恐。

短暫卻持續造成的波動使呼吸更加困難，扭動身子，也只是徒勞無功，嘗試在慌亂中平定的雙眼，視覺逐漸不那麼模糊，緩慢適應空間，李賽綸發現到，軟弱無力腿邊，放置疑似使用過的注射針筒，寫有肌肉鬆弛劑幾字，另一陣不安攀附上來。

從被膠帶封閉起來的嘴內發出陣陣無聲吶喊，徒增頸部的不適，早想過吸引可能性存在之人的李賽綸，賣命於所有能夠嘗試的方法，但全都沒有絲毫作用，掙扎造成微弱聲響，宛如透過自傷達到取悅他人的表現秀，幾分鐘過去，仍舊得不到回應。

只不過假想、認定附近還有其他生命體，也是何其笨拙且愚蠢想法，準確回想不起來何時，記不得何地，喉嚨深處遭到灌入什麼液體還藥物，引發的傷害感再度竄上來，悶在膠布下的咳嗽更是難受，胸腔起伏中，能感受到一股疼痛感從內發出。

來自各處的疼痛就像是種折磨，同時給予意識，強迫李賽綸接受現狀，盡力維持安分好不去消耗已經低下能量，束手無策只能癱軟在冰冷浴缸內，水珠悄然凝聚、晃動、滴落，不知何處的中古鐘，一陣擺盪聲響，情緒過度高低起伏導致頭疼更劇烈。

一切都告知著時間持續在流逝，無能為力，怎麼想都只剩屈服的念頭，伴隨分秒悄然消逝過去變得更加強烈且壯大，宛如惡魔低語響起於耳邊，迴盪周遭，徘徊在腦海裡面，纏繞並束縛住，現實之下已了無決定權的李賽綸身上，可李賽綸又不想。

幫助李賽綸從中抽離、轉移注意力的還是，驟然充滿鼻頭與胸腔的酸澀，以及打轉於眼珠子四周使目光越發朦朧的水光，寂靜中無聲淚潸然從眼瞼滑出，打濕衣物。

眨眼的些微睫毛推動之中，又有三兩滴順延肌膚流通過臉頰旁，移動到下頦，形成足以脫離因晚間氣候顯得有點失溫肌膚表層重量的水珠，掉落到此刻看來不是很乾淨，不是很整齊、完善衣服上某處，瀰漫在朦朧模糊的悲憤裡，落淚使然更不舒服。

基於過度疲倦而暫時性闔起的雙眼在外頭一陣劇烈聲響中猛然睜開，衝破天際般接二連三槍聲夾雜的火藥味全都傳到如同世外桃源地場所，李賽綸用盡當前全身力氣，滑入、縮入浴缸內，打算透過天色陰沉來掩蓋自己的存在，要不然也別無他法。

畢竟反手綑綁於後背的手腕，摩擦過程中破皮滲血又發麻，被注射肌肉鬆弛劑腿又毫無知覺的現況，除此之外也沒選擇，聲響距離自己所在位置越來越靠近，耳邊腳程踩踏越來越清楚的當下，近乎躺平，下意識屏息，期盼步伐就這樣揚長而去。

然而事與願違的現實，是身份為何不得而知的腳步聲主人，純粹像是朝著李賽綸方向而來一樣直進，門扉被推動，發出尖銳吱嘎響，竄入劃破暗沉的微光顯得異常刺眼，人生跑馬燈並沒有浮現在腦海，也許就這樣，平淡無趣迎接死亡到來也不壞。

前進裡隱約可以聽見鞋底混雜黏膩，映入眼簾一隅，不清楚視線中看來格外明亮的張圭悧，平靜且清澈如明亮滿月的雙瞳「來晚了？」話語內細微歉意，根本無法在神情上看見，好似安撫或平復作用場面話，事實也是如此，李賽綸卻搖了搖頭。

無法被視覺捕捉的髒污透過嗅覺進而發現，張圭悧一腳抬起跨入浴缸內，另一隻腳將早已碎裂磁磚弄得更殘破，撲倒過去動作下，鼻腔吸入些許惡臭，感觸濕黏到噁心的溫度，沒有任何部分是李賽綸記憶之中熟悉，卻是印象裡最習以為常的張圭悧。

拉提撕扯肌肉組織發出熱能，李賽綸身子往前滑動，腳踝轉向，用力踩穩，免於演變成摔倒，抬起大腿側的手掌，與接觸到浴室內地磚的腳底板，差不多程度冰涼，張圭悧幫助下一陣踉蹌的難堪、苦力過後，李賽綸終於從浴缸裡，正式脫離出來。

雙腿依然無力的李賽綸再度倒入佇立面前張圭悧懷中，沒有任何提問，也沒解開在手腕製造出一條一條深紅痕跡地繩索「歡…迎回…來…」勉強吐露好不容易才擠出，因為喉嚨傷勢不完全的微弱氣音，沉悶字句打在胸口，也因為距離變得清晰。

張圭悧不吭聲並非絕情或冷漠，只是比起話語，給予安寧讓李賽綸休息更好，沒有伸出手給予李賽綸擁抱，呈現單純擺放，攤開在李賽綸身旁兩側的雙掌，上頭沾染太多源自外界乾固且硬化的暗紅鐵鏽，張圭悧只是不想再進一步，弄髒李賽綸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