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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入戰爭與和平後,除了接受組織的訓練外,夏宇泠的生活其實沒什麼太大變化。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營區的醫護室,不過工作的彈性也很大。
  像現在他就在旅遊展場裡閒晃,找找有什麼優惠的餐券或住宿券,他有些心不在焉地跟著人群走,卻不小心撞上一個攤位。
  「先生您好,有興趣可以參考一下我們的北歐旅遊行程喔!看是喜歡怎麼樣的行程都可以幫您安排--」
  對方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夏宇泠只不斷地點頭,耐心聽他說完。
  ......去度個假也不錯,對吧?


  於是一個月後,夏宇泠來到了美麗繁榮的莫斯科,雖然他對行程還算滿意,但就是......對於寒冷的氣候有點不適應。
  不管哪家旅行社的觀光行程似乎都很緊湊,夏宇泠還是抓緊時間多拍了幾張當地的建築,解說則能聽進多少算多少。在旅程的第二天,他就收到了戰爭與和平的任務通知。
  這次的任務是要大家認識這一梯次的夥伴,夥伴的基本資料和照片夏宇泠早在收到的同時就強迫自己記下大半,但要真的接觸似乎還是有些難度,畢竟大家都分散在各地。原本只要去組織據點就多少有機會見到這梯次的同伴,不巧夏宇泠正在俄羅斯度假。反正任務也不一定要完成吧......只好等遇到再說了,他相信總會有機會的。
  第三天晚上難得地沒有行程,夏宇泠便打算去網路上推薦的酒吧晃晃,聽說那位於頂樓的酒吧風景不錯。
  這幾天的天氣都算不錯,但對於夏宇泠來說還是偏冷,他緊抓著大衣,靠著導航順利來到酒吧。
  來是來了,不過該點些什麼好?酒的話他實在不是很想碰,這邊有其他不含酒精的飲料嗎......
  他邊思考著邊在吧檯邊坐下,用英文和酒保說了聲等等再點後,繼續糾結起該喝些什麼。來到俄羅斯,不喝酒好像......有點可惜?
  沒多久,酒保遞上來的一杯Vodka便替夏宇泠省去了思考的力氣,他簡短地表示那杯酒是隔壁的先生請的之後便繼續忙他的事。
  夏宇泠順著酒保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他認得那張漂亮的臉,在名冊上看到過還有印象。他舉起酒杯朝對方點了點頭當作道謝,接著盯著酒杯糾結了一小會,最後還是試著嚐了一小口。都說酒可以暖身,也不能辜負了對方的好意。
  嗆辣的口感帶著濃烈的酒香流過喉嚨,夏宇泠只感覺一股熱流從喉嚨一直延伸到胃部,身體很快地暖活和起來。幾秒鐘的暈眩後,他看見那擁有獨特氣質的青年出現在眼前。
  「怎麼,不合胃口?」
  意外的那嗓音帶著幾分低啞,卻十分適合對方。
  「不,只是不常喝。」才喝了一小口他便覺得臉頰發燙,決定暫時不再繼續喝。「沒想到來度個假也能遇到同事,本地人?」
  「嗯哼…...」對方突然伸手刮了刮夏宇泠的臉頰,頭一點一點地像是在回應他的話。「出來玩的?酒量這麼差,可危險呢。」
  夏宇泠稍微偏了偏頭,卻也沒躲開對方的手指,滑過臉頰的冰涼觸感讓他微微瞇起眼。
  「出來玩,遇上點危險更能增加樂趣嘛!」他加深了笑,一手舉起酒杯,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我先說好,你沒給我房錢的話我可不會管你。」對方收回了那不規矩的那手轉而托著自己的左側下顎,斜睨著那沒有絲毫殘存液體的酒杯嗤笑出聲。
 
  他晃了下手,在這裡工作好一段時間了的酒保一次給了他兩杯Vodka,青年毫不猶豫的乾了其中一杯末了還伸出紅潤的舌舔舐自己被酒水沾濕的唇瓣,那使他看來妖異但卻有種氣概。
  「沒問題的,這種程度我還走的回飯店。」至少意識還清醒著,應該也認得路吧。
  他也用右手撐著頭,靜靜地微笑著欣賞眼前漂亮的青年,其實已經開始感到頭暈了。
  「再說,要房錢的話我也不是付不出來。」他聳了聳肩。「不想要錢的話也是有別的服務可以抵,包你滿意。」
  他望向對方的手,只要是人多少都會需要吧?特別是有了工作的成年人。
  「哦——例如什麼樣的服務?嗯?」對方笑得曖昧,但眼底卻是一片清明。
  「具體來說的效果是......算是緩解疲勞吧?」夏宇泠的視線飄向桌面,無意識地活動了下手指。「雖然我是個外科醫生,但對中醫的穴道按摩也是小有研究呢。」
  「在那之前......」他微笑著伸出手。「你好,我叫夏宇泠,喊我『夏』或者『泠』都可以。」
  他以中文報上名字後,又臨時想了兩個比較好喊的單字讓人好稱呼,結束這個遲了的自我介紹。
  「泠?」青年的發音標準得讓夏宇泠有些驚訝。
  「我是米哈伊爾,很高興認識你?」他握上了對方的手,「這樣會挺想讓我灌醉你的,按摩什麼的聽起來就很舒服。」
  「發音挺標準的嘛!」夏宇泠讚許地點了點頭,中文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
  「我可還不想體會醉倒的感覺,現在就夠暈了。」
  簡短的招呼結束,夏宇泠卻依舊握著對方的手:「我是覺得挺舒服的,但似乎也很多人覺得痛,要試試嗎?」
  夏宇泠不等對方回應,便坐直身體面向對方,溫暖的雙手將對方的手掌攤開,以拇指使勁往掌心的某的點按了下去。似乎是因為醉了的關係,力道並沒有他預期的大,但應該依舊能讓對方有疲勞被緩解的舒爽感。
  勞宮穴、魚際穴......他記得還有一個穴位的......算了,體驗的話按按手掌就夠了吧?
  「長期使用電腦或通訊設備的人很容易手腕痠痛的,沒事按一按會舒服很多,也可以避免發炎。」
  他能感覺到米哈伊爾的手抽動了一下,但之後就放鬆地讓他按了。
  「是挺舒服的…...噢,你是從哪兒覺得我常使用電腦的?」米哈伊爾像是被挑起了興趣似的稍微靠近了他。
  「就是從這手上看出來的啊--」夏宇泠停下動作,輕輕提起對方的手。「就算動作很細微,常使用電腦的人還是會不自覺的轉動手腕或活動手指來舒緩手上的壓力。」也因此他幾乎是在對方靠過來後沒多久便確定對方是電子作戰兵。
  他放下米哈伊爾的手,攤開掌心似乎在邀請對方把另一隻手給他。對方則扭了紐被按完的手腕,遞上另一隻手。
  「噢,按摩這兒還真舒服…」就是揉著揉著手腕就有些溫熱的感覺。
  「舒服吧。」他瞇起眼微笑著,繼續幫對方按摩。「有事沒事可以自己按按看喔--」
  他依舊認真地替對方按摩,沒有查覺到自己的力道越變越小,只覺得將整杯酒都喝完後頭又更痛了些,手腳也開始不聽使喚。
  「泠,你睏了?」米哈伊爾伸出了慣用手扳正了夏宇泠的下顎。
  「不好意思,有點暈......」夏宇泠帶著幾分歉意笑了笑,放下對方的手。「我覺得再不回去我真的會睡在這裡,只能先告辭了呢。」
  他輕輕推開對方的手,扶著桌子緩緩站起身,踉蹌了幾下後轉身面向米哈伊爾。
  「很高興認識你,有機會來台灣玩的話可以連絡我,充當導遊我還是挺有自信的。」
  即使夏宇泠這麼說,但他並沒有打算留下聯絡方式。對他來說,要再見面靠緣分就夠了。
  「嘿。」米哈伊爾從外套口袋摸出了張名片塞到對方的手心,是彎彎眉眼像是在笑對方沒有留下聯繫方式似的。
  「我會期待那一天的——晚安,親愛的泠。」
  他又飲了口酒水,站起身啄了下對方的面頰後告別。
  「嗯,晚安。」


  總算是撐到離開酒吧,夏宇泠再也壓抑不住從胃部湧上的不適感,走進一旁的小巷一手扶著牆乾嘔。
  唔......早知道再怎麼樣都不能喝那杯酒的。不過這也算是體驗俄羅斯的一部份吧,這裡從不缺少喝醉的人。
  噁心感稍微退去後,夏宇泠拿出衛生紙擦了擦臉,接著將那收到後就被他隨手放進口袋的名片收好,開始盤算起如果米哈伊爾真的來台灣,該讓他體驗些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