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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trus
#李澤言 #ABO


——聽見身後那陣低低的喘息聲,腰際上那雙手稍加使勁、卻又捨不得使上全力,只得微微顫抖著擁緊再擁緊,整個身子都似皮糖般黏膩在我身子所有角落,我便知道,我家總裁大人的「那個時期」又來了。
⋯⋯這才剛天亮,所以、是剛開始吧。
一手握緊在腰上的大掌、一手往後找到了那幾縷因汗漓而更加服貼在指間的黑色髮絲,順勢輕輕伸展了下、便能感受到男人的衝動又更加深了幾分壓抑。

「⋯⋯很難受麼?對不起⋯⋯我醒得太慢了。」
「⋯⋯轉過來。」

信息素強烈到我的心臟幾乎要把持不住地震顫。
他總能影響我的,只有他氣味可以輕易勾起我所有情慾、淡淡花芬裡滲了一些酒香迷離的醇厚,結合得恰如其分,第一次就令我無法自拔。
是的、從那以後,對於彼此,大概都是無法自拔。

我緩緩轉過身、也才轉到一半,腰際上橫行的雙臂就立即有了動作,猛地將我像是要揉進骨子裡般地往他懷裡帶,支手轉過頰邊的急切背叛了想使自己冷靜下來的理智,他的吻熱烈而綿長、舌尖交纏著不許雙方退離半毫,細細地嗚咽聲從鼻間無意識地洩出——這個吻幾乎要了我體內所有的空氣。
我想我的臉大概紅得似能滴出血,無論是因為這樣的吻、因為荷爾蒙與信息素相互作用下引發的龐大欲潮、還是因為是他。

「嗯,太慢。」
「⋯⋯可你怎麼不喊我起床?如果不是身子躁動、我大概會繼續睡著。」
「往後大概會有幾天不能睡,先讓妳補眠。」
「況且——」

那只手悄溜溜地爬上了肩。
頸後濕潤的柔軟稍加刺激了最最敏感。

「我不認為我已如此渴望、妳會毫無感覺地放任著自己沉眠。」
「——嗯⋯⋯等、呃⋯⋯」
「不。」

聲音伴隨令人抓狂的癢意曖昧響起。
胸口疼得無法呼吸,整個身子都在叫囂著、叫囂著想被狠狠疼惜,從他那一向最自豪的自制力中解放而出的冉冉激情。

「不許再讓我等。」

我怎麼捨得。
不說他也罷、單憑現下口乾舌燥的程度,被他染上嫣紅深沈的眼眶,誰需要誰,大概也是不分軒輊。
他喜歡在我身上製造屬於他的痕跡,壞心的是、他更喜歡挑我毫無抵抗力的幾處下手。
從我身前撐起了胸懷,他就那麼將我定在了懷裡,沿著頸項、背肌,緩緩延伸至腰肢,儘管我已開口求饒——甚至還沒真正撫上什麼要處——他也不為所動地不停吮吻著,指尖還能再惡質一些地轉圜在那些情痕邊,一再挑起我纖細到無法負荷的感官。

太委屈他是不行的。
也明白他的薄汗早已遍及整身、不好受的程度是幼稚地拉扯著我同他一起墜落,不過他也明白,我一向調皮,儘管在他的強行攻勢、無從抗拒的性吸引加上心甘情願,我仍有辦法讓他緊蹙起的眉心忽地遺忘嚴謹。
指節沿著胸膛往下滑過,我知道的、他那無處可循的熱燙,總放在最後逼得我難以招架,這可不成——
啊、捉到了。

「⋯⋯妳。」
「⋯⋯我也、想⋯⋯」
「想讓你舒服⋯⋯——」

被驚動的王,抬起眸子那陣凌厲、在接觸到我的神情後卻是化作深沉,一汪潭水般幽黑的目光,一滴、兩滴,不是汗水,而是微鹹的淚。
我瞇了瞇眼,習慣了此時此刻的他最是容易動情,並非感性、而是生理上無從克制的脆弱——來自天生的alpha因子,他唯一被動坦承情緒的時刻。
微微偏過頭,想試圖抑制淚腺卻徒勞,只好埋往我的肩窩;他總不習慣這件事,我卻愛極了此時此刻的氣氛。

「——不許笑。」
「我沒有笑——啊!你不要偷襲⋯⋯」
「笨蛋總會說能讓人一眼看穿的謊。」
「這是懲罰。」
「啊、不,我錯了我錯了⋯⋯」

怎麼就成笑話了?只是開心終於能暫時讀懂這個人的情緒起伏,究竟哪兒來的獨裁者,專制又霸道。
胸前一隅被吻住的那刻,指尖不甘示弱地再次覆上他的,幾乎是同時、喟嘆與稍微滿足的輕顫,促使彼此更加賣力地在對方身上煽風點火。
當終於感受到粗礪的指節緩緩推入身體,連同那處昂源一併擠入腿縫間,溢出嘴邊的嗚咽終是被一陣一陣的麻癢感逼出呻吟。

——再這樣下去不行。
會死。

「不、你別⋯⋯」

越發粘膩的低泣破碎地喊著他的名字,雙腿不知是該大膽地張開、抑或使勁夾緊那滾燙如灼。
抬眼看他的表情時,雙目交錯的瞬間,眼淚與落下的雙唇在我的臉上化作最強勁的催情劑——
我無法拒絕他,估計這輩子都逃離不了。

「說想要我。」
「⋯⋯啊、你——」

是惡意吧,稍加粗魯的力道在熟悉無比的緊密處不停侵擾,就是不給痛快、逼得兩具酮體一再地發熱。
就當作是意識渙散好吧,答應他。
是他的人、是被他所偏愛、身心都深深地依賴。

「求你⋯⋯」
「求你、我想要你、想要你⋯⋯」

用喪失所有矜持的熱情、偏離任何思考的野性,腰際拱起,清楚這樣的本能總會被他一覽無遺,不是第一次、索性就再浪蕩些,那個僅只有一人能看見的自己。
——被翻過正面滿足的那一瞬間,無法克制地小聲尖叫,伴隨指尖在那好看的背上留下痕跡,他也不甘於此地在我肩上回敬一陣疼意、爾後舔吮著充斥憐惜。

身前偉岸的身子在顫抖,體內的脹熱因為不需再忍耐的興奮而稍加壯大了一些,讓人險些吃不消。
他不喜歡讓我在此時看見他的臉,這樣也好、我也就不用隱藏被他充斥瞬間的所有表情。
論佯裝、這種時候的我們是如此相似。

輕輕啄吻著在我肩上停留的頰邊、眼淚鹹鹹的,吻在唇上卻像是蜜一樣微甜,寬闊肩膀立刻一陣緊蹦,下腹襲來的頂弄警告意味濃厚⋯⋯或者該說那是他撒嬌回來的彆扭?
無論是什麼,都使我全身上下僅剩歡愉倆字、無條件迎合他。
應允是無聲的、被接收的瞬間,源於生物原始的本能開始肆無忌憚,不用任何勾引、不帶一絲保留,用盡能抓緊彼此的所有感官,告訴對方、再多要一點,再狠狠索討一點。

一場極致的性愛,若他是掠奪者、我就是自願走進他視野的獵物。
——願這個人,只看著我一個。

「⋯⋯聽好了。」
「啊、什——嗚!」

節奏太快、而我竟是在恍惚間,在那難得瞥見的面容裡看到了細不可微的脆弱。
要我不許離開、不許分開,在還能相擁的距離內,接受他所有的溺愛。

「妳要做的事僅只一件——」

不記得是怎麼答應他的。
一定是答應了、不存在任何否決可能。
用眼淚麼?還是僅僅用了那顆真心?
從見到他第一眼,就已烙下他的姓名。

「滿足我。」
「是、是的⋯⋯啊⋯⋯」

——我親愛的總裁大人吶。
若是身心都全數淪陷,可不可以、這一句滿足,同樣也應用在往後餘生?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