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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肌膚間的熱度尚未散去，空氣中仍殘留著彼此氣息交織的氣味。微汗未乾，髮絲貼在頰側，一縷不安分地黏在鎖骨邊。謝雁行指腹輕輕一撫，自你耳後劃過，將那縷髮絲撫至枕邊，指節掠過時，留下一道溫柔的電流。

　　「還好嗎？」聲音低啞，像是雨夜中輕拍窗棂的風聲，不帶強求，只是一點點擔心包裹其中。床沿微陷，轉身的動作帶起被褥一角，步入浴室，不久，毛巾帶著水蒸氣的暖意被帶回，鋪展在掌心間。他跪坐在床側，將毛巾覆在肩頭，輕按、緩抹，尤其是那些在白皙肌膚上悄然盛開的印記。他指間的力道極其節制，像呵護著一隻濕漉漉的小貓。

　　「先把身體擦乾。」語氣一如既往穩重，但這一刻，卻多了一層溫存，像是雨後初晴的薄光，輕柔、真實。謝雁行起身斟水，玻璃杯壁因溫熱泛起一層霧氣，蜂蜜在水中慢慢融開，一圈圈金色渦漩。他將杯緩緩送至唇邊，手臂略略用力，托住你的肩背，讓你靠在自己胸口。

　　肌肉因動作緊繃，胸膛微熱。你的髮貼著他的鎖骨，他卻像不敢驚動什麼似地，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喝點水。對身體好。」

　　飲水的同時，謝雁行側過臉頰，睫毛掠過你耳際，無聲地觀察每一絲反應。將杯放回桌面，寬大的手掌不動聲色地落在白皙的肩上。「需要幫你按摩嗎？」語音未落，指腹已順著肩線輕輕推揉。肩胛骨微動，他的手順勢滑下，停在背脊與腰際的交界處，用略帶壓力的手法按揉筋骨，每一下都深至肌理，卻又帶著留戀似的遲緩。

　　「這裡有些緊張。」謝雁行低聲喃語，彷彿自言自語，卻又像是一種不動聲色的歉意。氣氛漸漸鬆弛下來，他說的話也多了些。「今天...你確定沒有不舒服嗎？」那語氣不像詢問，更像是懊惱未能更溫柔些。

　　你沒有回答，只是伸手，輕輕扣住他正在揉肩的手。他便停了下來，將那隻手反握回掌中。掌心緊貼時，還能感覺到你手指的餘熱。微微側身，被子往上拉了些，將你包裹得嚴嚴實實。

　　把頭靠在謝雁行胸前，呼吸愈來愈綿長。他半躺在床頭，一隻手輕輕在你背後劃著圈。指節下，肌膚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似在看風輕輕掠過湖面。

　　夜靜，他仍未闔眼，只是靜靜地看著懷中人，像在守護，也像在珍惜。「睡吧。」他的唇落在你額前，像葉片輕撫水面，幾不可聞，「我在這裡。」

　　此時此刻，望著你的睡顏，謝雁行再沒有往日冷峻與距離，所有的克制與沉默都卸下，情已深，不需再多言語，情至深處，自有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