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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把最後一枚幣扔到水裡。明明是神啊？摩尼想不透怎麼會一直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神明的運氣能這麼背嗎？他得問問天使，雖然那個傢伙少賭了些，但生活在河道上總歸賭過一回吧？摩尼望著滔滔公河嘆了口氣。

　　撐到明天噗幣長出來就能再賭一把了，摩尼像是自我催眠般複誦。他蹲在牆角，鬱悶地取下帽子揉作一團。「怎麼又輸了啊……」

　　「對啊！你是不是眼光不太好？」

　　直排輪滑到他跟前，摩尼抬頭看見少年咧嘴露出一排整齊的牙，跟手上亮澄澄的噗幣相互輝映。「別難過了，給你吧！」

　　「牙仙，你不用這樣的。」摩尼誠摯地推辭，順手接過拋物線盡頭的噗幣，「明天我又會有新的。」他把噗幣按在帽子上，將銅板牢牢固定中央後戴上，「我改天一定還你。」

　　牙仙繞著他滑了一圈，不甚在意地說：「唉呀好孩子就要乖乖吃牙仙的幣。」少年華麗地轉了身，笑的時候牙套閃了閃，不帶惡意地問：「而且你每次都是說說而已對吧？」

　　「嗯。」

　　他們對視，摩尼的死魚眼面對牙仙發亮彷彿有小花綻放的眼毫不退縮，摩尼勾起嘴角，「嘿」了聲揉上牙仙的頭髮，寬大的手掌頃刻破壞少年的髮型，牙仙愣了下，掙脫時已經是炸毛的狀態。

　　「臭摩尼！蛀牙啦你！」牙仙捂住滑稽的髮型，慌亂地扇著翅膀彈到幾米外，摩尼對他友善地揮手，看見半空的少年指著他大喊：「下次小心你的頭髮！」

　　摩尼看著氣噗噗依舊飄著小花離去的牙仙，發現自己好像又搞砸了。他聳肩，抓了一縷辮子湊到鼻前，眉頭微蹙。

　　牙仙說的是，他好像該洗頭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