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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來找我》

午後雨停，街邊的拉麵攤冒著熱氣。木凳濕了半邊，銀時坐在還算乾的一側，棒棒糖在嘴裡轉了兩圈，臉上還是那副懶洋洋又無所謂的樣子，只有偶爾瞥向巷口的眼神，露了點藏不住的等待。

土方拐進來時沒看他，只是低頭抖了抖肩上的雨水，然後隨意地坐到他身邊。

「路過。」他說。

銀時斜眼瞥了他一眼：「這邊路你也能路過？迷路了吧你。」

「少囉嗦，我想去哪還需要你批准啊。」

「看不出來你對這家拉麵感情這麼深，這麼遠都願意冒險來吃。」

土方沒接話，卻也沒離開。

這時，拉麵攤老闆從廚房裡探出頭來，笑著說：「哎呦，好久不見啊你們兩個！之前幾乎天天一起來，最近怎麼都沒來了？吵架啦？」

兩人一愣，然後很有默契地各自轉頭盯著自己的桌面，裝沒聽見。

「我們沒有一起來。」土方冷冷說。

「對啊，他是我順路遇到的路障。」銀時也不甘示弱。

老闆聳聳肩，回去煮麵，嘴裡還小聲嘀咕：「說得跟情侶鬧彆扭似的……」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陣，只有糖果咬碎的聲音和煙草點燃的微響。

「你最近……怎麼都沒出現？」土方先開口，語氣像是在查帳。

「你不也沒出現？」銀時含著糖說，語氣比糖還黏，「該不會真的被我帥到，不敢見我吧？」

「你帥得像死人。」

「那你現在坐在死人旁邊算什麼？」

「算倒楣。」

銀時笑了。

「……其實我以為你不會來。」

「我也是。」

兩人沒看彼此，但話裡都含著些什麼。


後來他們坐了一會兒，誰都沒說要走。

只是銀時咬著新換的糖，側頭問：「那麼久沒見，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土方看著他，語氣不急不緩：

「不知道。我只是想見你。」

那根棒棒糖被他輕輕咬了一下，發出清脆的一聲。

「……我也是。」

他們之間有很多話沒說，不彼此過問，
但在一次肩膀傾斜、一根糖咬碎裡，彼此聽得一清二楚。

哪怕裝傻、嘴硬、打嘴砲，那句「我想你」早就藏在每句「你怎麼來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