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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感







cp:寂亂

TDD時代關繫捏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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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步於R12的雨天小故事














一、



TDD還在的時候，飴村亂數很喜歡和神宮寺寂雷接吻。

第一次接吻好像是個下雨天，本來隻是單純的陰天，亂數還開玩笑說雲彩的顏色像是寂雷的頭髮，隻不多久雲彩越積越多，將日光徹底埋沒的時候便突然打起了雷。

紫青的閃電好似劃破了烏雲，飴村亂數趴在玻璃窗前看了一會兒，又轉身問坐在沙髮上飲茶的男人一會想怎樣回新宿。

”既然這樣、便等雨停吧。“

神宮寺寂雷同樣望了窗外一眼，然後把溫柔的藍眼睛停在亂數身上。

亂叔從善如流的點點頭，然後取來茶壺放在客人手旁的桌子上，然後笑了一下對寂雷說要去畫稿就匆匆跑開。

設計師窩在桌子麵前，把七八張不一樣的畫擺在麵前，又取來平時不常戴的眼睛，手握住鉛筆的一刻就什麼也意識不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將外界徹底隔絕。

設計、那對飴村亂數來講是很意思的事情，設計的世界存在獨立，將一個隻屬於自己的東西創造出來的快感是難以想象的，更何況創造的是一件很美麗、會被人喜愛的事物。所以即使是飴村亂數這樣的人也會沉迷其中。

更何況他又是有天賦的天才，所創造出的東西就如他的RAP一樣隻會給他增加更多的尖叫與迷妹。

總之，當飴村亂數再次摘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屋子裡隻點了他和寂雷麵前的颱燈，他看向寂雷，而醫生也正看向他，並且像是看了很久一樣。

外麵傳來比之前還要誇張的雨聲，頓時，亂數似乎也有些呆住了。

他、居然在完全沒有給寂雷什麼消磨時間的東西的情況下、毫無自知、畫稿畫到天黑。

這完全不像是聰明可愛圓滑甜美的小糖果該做的事情，他就應該在下雨的那一刻跑到寂雷麵前撒嬌耍寶然後陪著他一直等雨停。

一點組合愛都沒有。

雖然心裡是這樣想的，但他還是一副完美表情的樣子走到寂雷麵前，然而醫師卻比他先一步出聲。

“果然、亂數君是個很有趣的人呢。”

男人笑得很自然，眼睛裡也是熟悉的溫柔，並沒有貶義的意思。

“寂雷才“有趣”呢，抱歉啦、讓你一個人坐這麼長時間。”

把茶壺裡的水換成熱水，還順便拿了些小點心，放在桌子上後就湊近了客人，幾乎是麵對著麵、用慣用的撒嬌語氣說

“不過寂雷是不會怪人家的對不對？”

“又不是什麼嚴重的事，好了，別靠這麼近。”

醫師的手指點了點設計師的額頭，即使表情是有些無奈卻又十分溫柔的笑，卻也擋不住那種突如其來的距離感。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無意識的與人保持距離、堅決維護外表與道德上的完美，看似毫無破綻的神宮寺寂雷在飴村亂數眼裡有一個最大的破綻。

“寂雷真是的......隻是開玩笑啦，明明之前撫摸你頭髮的時候還一臉享受的樣子。”

粉髮的設計師好像不滿了起來，他坐在沙髮上把玩起醫生的頭髮，思索了片刻似乎是覺得這樣很沒新意，就乾脆躺在了醫生的大腿上。

“我並沒有”一臉享受“吧......！亂數君你不要突然這個樣子、快起來！”

“有什麼不好啦，反正一郎和左馬刻也不在。呀呀...之前隻枕過女孩子的、沒想到寂雷的也很舒服呢....嘿嘿......"

手裡依然纏著男人的灰髮，而被他枕著的男人也低著頭與他對視，總覺得那並不是很常見的表情，可能是因爲從下至上的視角的緣故，亂數能聞見一股淡淡的藥味混雜著些乾爽的洗髮露的味道，其實那對混在女性群體中的亂數不算太好聞，但是看見神宮寺寂雷那他沒辦法的樣子他就格外舒心，比挑逗任何一個人都要爽快。

既然有這一層愉快的緣故、又記恨著總是和他保持距離的佛祖醫生，出於讓這個事情的髮展更有趣的初心，和某種更模糊的態度。

飴村亂數在神宮寺寂雷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吻了他的唇。




二、




“抱歉、因爲近幾天總是下雨，我想聚會大概是要取消了。”

對麵的女性的聲音帶著歉意，一向對異性溫柔的亂數自然也不會說什麼重話。

“完全沒事喔——姐姐不要覺得抱歉，之後再一起玩好啦~”

在又閒聊了幾句後亂數就掛掉了電話，雨季對他的娛樂生活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打擊，一半人不喜歡雨天出門、一半人獨愛雨天躺在床上的感覺，所以這個時候的雨對於亂數這樣經常與人玩樂的類型來說就是半個牢籠，鎖住了他本該多姿多彩的生活。

他既沒有什麼親人、也沒什麼要好至極的朋友，工作在事務所內獨自完成即可，平時每日每夜在外麵瀟灑慣了，本該是寂寞得尋找溫暖的時候，可笑的是他也有點被陰天養出毛病的意思，懶懶散散的不願出門。

以前的雨季他在做什麼來著。

設計師含著糖坐在窗戶前，屋裡隻點著一盞颱燈，他透過模模糊糊的玻璃看見自己孤獨的倒影，想起來以前這個時候他大概是和夥伴在一起的。

做人嘛、總會有孤獨的時候，更何況那個時候他們是頂尖的團隊，正所謂王座上的人皆是孤獨，而一下坐了他們四個就變得熱鬧起來。

那個時候的他們互相看重又多少有些惺惺相惜，出衆的能力注定了他們與普通人不同，或許是那個時候、僅僅是那個時候，那個團體對於他們就是最融洽又最自在的容身所。

一起吃飯或是一起玩樂，就連最穩重的神宮寺寂雷也願意跟著他們鬍鬧，一郎和左馬刻是脾氣秉性都相合的好勝派，玩遊戲的時候往往是他們兩個爲了一爭高下而吵鬧不停，有時候亂數也會興起般的跟著起哄，反正寂雷一定是在旁邊拿著一盃飲品帶著笑看著他們。

一郎和左馬刻都知道醫生厲害又不喜歡爭鬥，又嫌棄亂數每次都是搗亂或故意逗弄看他們滑稽的樣子，於是就有了把亂數趕去陪醫生兩個人單獨battle的模式。

不過是四個人也好還是兩個人也好，那都是相當快樂的日子，

隻不過、大概是因爲這樣的原因和亂數有了那麼一點特殊關繫的人是寂雷而已。

那段時間在寂雷身邊呆的時間要遠遠超出同時間段的任何一個人，他們談天說地，對彼此的了解與忍讓要比其他人更多，所以有點獨特互動也是正常的。

本身亂數也並非什麼有貞操觀唸的純潔美少年，而且第一次吻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旖旎想法，甚至有點虛假的文學創造的意思，演戲的一吻，帶著點頑劣。

大概是覺得如果接吻對象是寂雷的話大概也沒什麼不可以，而奇怪的是本以爲會責問他的的寂雷卻十分異常的回應了他。

飴村亂數當然不會傻到覺得有什麼愛情成分，不過的確覺得新奇有趣。

也所以，和寂雷接吻的習慣從第一次開始的時候，延續到了TDD的結束。

回想起來，那段記憶的確不可或缺。





三、



每次亂數想要接吻的時候都很直白，捧著醫生俊秀的臉然後就把自己的唇送上去，單純簡潔，甚至有點不值一提。

而寂雷想接吻的時候卻不一樣，以至於亂數總開玩笑說自己得到了神宮寺醫生戀人的體驗權。

想要接吻、又優雅矜持的醫生會很溫柔的把亂數報到懷裡，個子高的男人懷抱也讓人安心，會有淺灰的髮落在臉上，有點像要和女生接吻的感覺。隻不過寂雷會輕輕的撫摸一下亂數的臉，用藍的眼睛專注地看著他。

隻有在這種時候亂數才能意識到自己和寂雷在做的是一種怎樣的事、那是親密至極之人間的交纏、情色又與情色無關的交疊。與亂數那副輕浮作態截然不同，寂雷的吻與他本人一般認真。

那種情況下亂數可以看見平時對所有人都會露出幾分慈悲的醫生爲了他俯下身，用冰涼的唇吻住他，然後平靜的奪走他口中的味道，在他的身上獲得吻的快感。

那種感覺堪稱獨一無二、被神宮寺寂雷如此對待的人也的確隻有他的一人。

那與並非親密之人做接吻之事的感覺，也隻會有他們兩人知道。

共享秘密的亂數會在隻有寂雷在的時候更加膩乎一點，他本來就喜歡用甜膩膩的態度對待別人，在此時會多加幾分真心實意，坐在醫生對腿上，上半身幾乎全部貼在對方的身上，學著醫生那樣的溫柔手段撩動人心，勾著對方接吻。

“真是幸福啊......”

接吻結束的小孩鬍亂說著，也沒有人詢問他那是否是真心話。

想想如今已經過了青春期浮躁的年紀，卻依然幼稚的與自己爲數不多的“友人”做接吻這種事情，總覺得很可笑、有點不對勁、真是荒唐死了......

不過的確很舒服就是了。



四、


有關過去的記憶其實很多都已經記不太清了。

不單單指TDD，甚至是如何出生的記憶、如何長大的記憶、爲什麼那麼喜歡女性的記憶、變成小孩子一樣的說話腔調的記憶都已經模糊了。

他隻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記得習慣的行事作風以及討厭或者喜歡什麼。

“過去”如微風中的飄雪，散在世界的角落， 再無追回的可能。

有時候會突然湧起某種莫名的情緒，算不上多苦澀酸啞，隻是這種情感無根無緣，不知從何而來又不知該依附誰而去，又總感覺很矯情所以很討厭。

飴村亂數不喜歡自己這種被隻屬於人類的脆弱套住的感覺。

以前還會有和他相伴的友人、似真似假的TOP輝煌、甚至是與他接吻的寂雷。

現在大概也是有如花如月的女性、可愛昇溫的組合愛、聽起來就讓人覺得好厲害的毀滅世界的目標。

這兩者沒有可比性、卻滑稽得非常。不管怎麼說、都是飴村亂數自己選擇的道路。

那就一定是最正確的選擇。




五、


雨季中的某天，被女性朋友叫到新宿的飴村亂數不出意外的撞上了神宮寺寂雷。

那時候他正在溫香軟玉中歡快的笑著，說是雜誌社人手忙不過來請亂數去救場實際上不過是藉個由頭把宅在家的可愛小粉叫出來玩。

穿著過長襯衫的青年，舉著酒盃躲在女性的懷裡，微紅的眼角瞥見同樣藏在人群之後的灰髮男人，身邊還站著牛郎和社畜，看起來隻是友好的組合聚餐。

在新宿有名的娛樂場所散髮組合愛什麼的，倒是很有神宮寺寂雷的風格。

亂數笑了一下，從柔軟的懷抱裡一點點起來，隨著他的動作又引起一片女性的笑聲，而主角隻是回了一個笑容後走向了衛生間。

他沒醉，也沒喝多少酒，他對這場玩樂的興緻不大，走到衛生間用涼水洗了一把臉後就給剛才那些女伴中關繫頗爲要好的人髮了先走的消息，然後迅速離開了浮誇熱鬧的空氣，打了一個不在小姐姐們麵前和男人吵架的算盤，順便還有一點雨天裡對神宮寺寂雷的寬待。

那個外表保守的醫生掌管著的土地卻是意外的妖艷和開放，有五顏六色的燈和各色風情的美人，讓人覺得這裡是愛與欲、情與色的墮落之地，隻要行走其中都覺有種詭異的曖昧之感。

該說是睹物思人，站在新宿就沒法不想到寂雷，就像很多人站在涉谷就會想到他，隻不過今天的這個想起與以往的區別在於他想起了寂雷的吻。

醫生的唇很薄，剛吻上的時候力度很輕，什麼也不怕一般地等著亂數用幼稚卻又高明的手段去挑逗他，然後再找準時機輕易攻破他的防線，將接吻之人親到心服口服。

那個時候亂數還會假裝可愛地誇一句寂雷真是做什麼都好厲害，如今的亂數隻會說寂雷做什麼都是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粉髮的小孩靠在某個建築之間窄小縫隙的牆壁上，糖果壓在嘴唇上，再一點點把甜味滲到嘴裡。

突然很想見見寂雷。

隻是這樣想了，結果神宮寺寂雷就真的出現在他的麵前。

飴村亂數愣了一下，然後把自己又往黑暗處縮了縮。

依然是溫馨的三人組，黃髮的英俊牛郎和紅髮的清秀青年把如神明般顯眼出挑的白衣醫師圍在中間，僅僅是站在一塊就如會髮光般耀眼。

無法比較，因爲根本不是一回事，又正因爲明白原因，才覺得心中激盪的情感莫名其妙。

嫉妒，不可能，羨慕，倒沒有，卑微，沒那麼誇張。分析下來，隻有隱隱滲出的想要把那個奪目的人毀掉、讓他在所有人麵前露出最噁劣下流一麵的衝動最明顯。

粉髮小孩向前邁了一步。






天降驟雨，迅猛的雨水平和的對待了每個人，就連三人組也有些慌亂起來，寂雷環顧著四週可以避雨的地方，隻不過一會兒的時間他的髮便被淋得如同浸在水裡的灰佈，水滴順著他的臉龐滑落如同情人熱烈的吻他。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一處。

是同樣溼透了的飴村亂數對他露出噁劣的笑容。





六、


今天的亂數不太一樣。

雖然依然是學著溫柔嬈人的樣子過來索吻，但是卻一副笑瞇瞇的等著他先來主動的樣子。

縱然覺得疑惑，但寂雷也不是在乾這檔子事還會遲疑的人，他吻得很認真，也不知道懷裡抱著的人是真的被他的吻技折服還是又耍了什麼新的花招竟然難得示弱又纏綿的擁著他的頸，他們的白衣交疊在一塊，在那一刻竟然分不出你我。

雖然意外，但總覺得這樣小小的、溫順的可以抱在自己懷裡的亂數也有幾分可愛，湧上心間與大腦的快感也更加甜蜜。

平時不會輕易沉醉的完美之人被這狡猾的殘次品捕獲了。

以至於有人推開門的時候也沒有注意。

“......先生.....亂數........？！”

站在門口的是目瞪口呆甚至有點神誌不清的山田一郎和碧棺左馬刻，一副明顯是嚇到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滑稽。

“非常抱歉打擾你們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一郎，拉走左馬刻再乾淨利落的關門的樣子熟練到可憐。

門外還能傳來兩個人說話聲的時候懷中的笑聲就已經抑製不住了，寂雷低頭看著那張因爲接吻而泛紅的臉似乎又因爲覺得好笑而擠出了眼淚，心中再怎麼覺得鬍鬧也開不了口去教訓。

“爲什麼這麼做？”

“欸、啊，隻是覺得很有趣。”

亂數鬍亂的笑，把眼淚抹到一邊，用藍色的眼睛看著寂雷，手搭在男人的肩上，任由醫生有力的手臂支撐著他。

把這混亂輕薄的關繫告知於他們兩個人共同的、親密之人。

讓尊敬他、仰慕他、認爲他高貴又脫俗的人知道他是在被誰玷污被誰引誘。

從頭到尾、能接受他飴村亂數的人隻會是與他相似的殘次品。

那麼既然不再刻意保持距離、那麼既然選擇接受真實了，就何必要要再高高在上，裝成一副神明大人的樣子。

所以，來吧。


飴村亂數帶著甜笑趴在男人的耳邊。

“好啦，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來繼續吧。”

來和我一起墮入深淵吧。




七、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飴村亂數穿著的是神宮寺陳年壓底的一件襯衫，適合於醫生的沉穩顏色對於可愛小粉來講隻顯得古闆沉悶。

他隻適合鮮亮又明快的顏色，而在寂雷的屋子裡他就是唯一的亮色。

看起來格格不入的小粉坐在灰色的沙髮上，走過來的醫生給他端來熱水和預防生病的藥物。

“之前喝酒了吧，這個是不會和酒精産生反應的藥物，吃一片就可以。”

男人也洗了澡，長髮看著還有些潮溼，似乎是爲了方便所以綁了起來，像極了曾經的寂雷。

“我才不吃你的藥，拿走。”

亂數靠在沙髮的抱枕上，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如此心安理得的呆在討厭的人家裡又用吵架的語氣和人說話的。

醫生沒有強迫他也沒有與他吵架的意思，把水和藥放在桌子上就離開了。

實際上他在看見溼透的亂數並且當著現在時隊員的麵強拉著他回到自己家的一刻就已經做的夠多了。

爭吵對戰適合現在的他和亂數，關心溫柔不適合，可偏偏習慣性的憐惜和刻在骨子裡的慈悲讓他沒法對著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前隊友視而不見，這種行爲算不上錯，卻也真讓人覺得尷尬。

神宮寺寂雷坐在窗前，手裡是拿著咖啡，雨愈下愈急，天的邊際隱藏著遙遠的雷鳴聲。

昏沉的天讓夏天短暫的夜晚提前來臨，咖啡的香氣把雨天的氣氛渲染的更加儘興，複雜的滋味結合起來，如同人的多種情緒，難捨難離，背道而馳又血肉相連。

此時此刻也無所謂什麼晚上喝咖啡會失眠之類的說法，與如今的飴村亂數隻有一門之隔的感覺才真正讓他覺得失眠。

會想起飴村亂數曾經做的那些事情，如何偏離人道、如何走向他討厭的一麵、如何一點點變成如今這樣相看兩厭的關繫。

會想起粉髮小孩和他做過的親密事，如何與他接吻、如何再彼此麵前露出不同、如何將那些瑣碎又快樂的事積累如山。

寂雷從來不會擁有後悔這種情緒，世俗之人將他視爲成功人士，而他隻不過是把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做的很好而已，學醫也好、殺人也好、甚至是與非戀人的人接吻也好，普通的倫理束縛不了他，他自己才是自己的枷鎖。

而飴村亂數也是這樣的人，他也僅此而已被吸引了而已，覺得那個人笑著打到敵人的樣子強大又美麗，主動過來說著有趣與他接吻的樣子狡猾又可愛，就連走向歧路的意誌都堅定又無法動搖，某種意義值得讓他尊敬。

平時還能用工作和生活來遺忘這些回想起來感性十足的事情，在這屬於兩個人的氣氛裡卻怎麼樣都逃不走，心中悲劇似的情緒怎樣都沒法放下。

寂雷閉了閉眼睛。

說到底他也不是什麼真的神明。



八、



抱著抱枕睡過去的小孩看起來真的很可憐。

寂雷把燈悄悄的關上，又拿過毯子輕輕蓋在亂數身上，桌子上的颱燈是微弱的最暗光芒，把桌子上的藥片晃成溫暖的光片。

醫生微微皺眉，伸出手摸了摸亂數的額頭。

把手拿走的時候對上了亂數毫無溫度的藍色眼眸。

“你做什麼？”

對方坐起了身子，或許是距離太近了，寂雷總覺得那張刻意維持著平靜的臉上隱藏著疲憊。

“看你有沒有髮燒，繼續睡吧。”

粉髮小孩聽見他的話之後似乎是有些疑惑，楞了一下才歪著頭笑了一下。

“對討厭的人也這麼認真嘛？”

“我對任何人都很認真。”

醫生的手放在了颱燈的開關上，最後的光源也被收走，徹底看不見彼此的表情，黑暗中隻殘留淅瀝的雨聲如某種有魔力的唱片清雅的歌唱。

雨天，髮生過什麼他們都心知肚明。

坐在沙髮上的亂數因爲突然的黑暗短暫性的不可視物，交換給他的是本來應該遠去的、十分沉穩的腳步聲。

他能感受到高挑的男人站在他麵前，爲了他彎著腰，些許髮絲熟悉地輕掃在他的臉上，淺淺的、清淡的呼吸與他交疊。

因爲潮溼天氣而冰冷的手指撫在他的臉上，是亂數討厭的無用柔情。

粉髮的小噁魔迅速又用力地吻上那片無法探知的黑暗，如同過去的無數次那樣隻單純地爲了獲得快樂去做親密的事。

親密又認真的品嚐對方的味道、神秘又俗氣的膚淺交流、即不算心心相印的愛侶又不算風流自由的逢場作戲。

陌生，又懷唸。

似乎是爲了遷就他，所以麵前的人單膝跪在了他麵前，所以即使把上半身的重量全部壓向對方也完全沒關繫，甚至是任性的用手指勾住身後鬆鬆綁住髮的繩子向下一拉，讓長髮重新散開。

看不見也無所謂，誰都知道這是個隻屬於現在的他們的吻。



九、


“嘛、寂雷就是喜歡做這種不能被人髮現的事~”

雨聲中傳來熟悉的笑聲。



十、



再次確定自己就是讓神宮寺寂雷變得與平時那副正經模樣不同的因素之一的飴村亂數心滿意足。

他靠在沙髮上，甚至有點食髓知味。

反正也隻是興起而來嘛，他到不討厭這樣偶爾這樣與現在的寂雷接觸幾次。

不過也隻是“興起而來”而已了，不論是曾經還是現在都是這樣。

所以粉髮小孩在黑暗裡笑著，用甜蜜蜜的聲音說道

“千萬別在別人麵前也忍不住吻我喔~~”

“寂~~雷~~”

回應他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又討厭的聲音。

“我知道。”












誰也改變不了。

僅此而已的關繫。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