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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短短幾秒間,唐布衣從滿口渾話變成一本正經,又變回好色之徒。雖然唐錚早就習慣對方三秒一變的節奏,但不免心道:此人平時輕佻態度和剛才那真誠表情的落差,恐怕足以矇騙天下無數姑娘。 唐布衣在外的「名聲」,他無論作為唐門中人或錦香宮門人都聽過不少。以唐錚對唐布衣的理解,其中大半恐怕只是姑娘自己一廂情願誤會,又一廂情願失戀,倒不一定是他這師兄有意招惹。 他也並非盲目信任唐布衣,實在是過去在唐門看的太多了。 唐布衣這人雖然沒什麼耐心,但相當熱心於照顧別人,加上與生俱來的觀察細微、記憶力好,於是很多時候他隨口關心了幾句,內容卻細緻入微,讓人不由得產生被關注已久的錯覺。然而說者著實沒有太多想法,真的只是關心一下而已。 ──要說真心,確實都是真心誠意,只是人人皆有,並非獨有一份。 許多師姊當年對少俠芳心暗許,最後還是嫁了出去,都是意識到了這點。也因為大師兄一視同仁,即使別有心思的師姊妹不少,彼此有小小的爭風吃醋,但從未引發太過份的爭鬥,一派和諧。 至今許多師姊都死心嫁人了,而這位大師兄依然是對誰都能好,也對誰都能幸災樂禍、做些人神共憤的惡作劇。從沒對誰特別上心過。 唐錚腦中忽就閃過了自己那異父妹妹的臉。 要說例外的話,他們兩人從出生看著長大的默鈴,或許可說是唐布衣最愛逗弄的師妹了。雖然兩人之間感覺不像那麼回事,但掌門的顧慮他倒也能理解── 忽地耳上一痛,唐錚這才發現自己的髮飾已被面前人卸個乾淨。咬了他一口的男人將飾品隨手一放,嘴角上揚並靠回牆邊,笑意卻未達眼底。 「走神?」 「沒事。」唐錚將從對方身上扯下的腰帶放至一旁,又把手伸向褲頭綁帶。 ──掌門要他想的事,還是之後再思考吧。 唐布衣見他繼續為自己寬衣,有些訝異。 「今天這麼主動?」 「我們都還沒淨身。至少我剛才點完藥材淨過手,便先用手吧。」唐錚若無其事道。 唐布衣知他好潔,又難得主動,哪會反對,只是暗暗稀罕。只是向來在青樓無往不利的飛俠又哪裡知道,這是他的師弟總結了幾年經驗後所想出的權宜之計。 此事對於唐錚而言,已是糾結許久的煩惱。 掌門自從幼時教完兩人唐門功夫的基礎後,便對他們適材施教,自此唐布衣偏重輕功武學,而唐錚著重藥理毒學。 肌肉本就是用進廢退,加之唐錚向來進食得少,時間長了,即使唐錚不願承認,兩人的體格跟肌力仍是日漸產生了差距。 於是到了床笫之間,往往是唐布衣心滿意足之時,唐錚已經意識迷離,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沒在無意間洩露什麼真心話或秘密。即使事後唐布衣態度如常,不像聽去了他的秘密,但唐錚清醒時卻往往對自己的放縱有幾分後悔。 他自然可以在快不行時先喊停,但唐錚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可以說服唐布衣停下,同時又不必被知道自己實是體力不支。 要命的是,近幾年不知是唐布衣那廝技巧愈發熟練了,還是作為乾元對坤生的影響力更加成熟,兩人在雨露期一發不可收拾的情形變得頻繁,甚至連雨露期的間隔時間,感覺也變得越來越短。 過去唐錚一般是在體力耗盡後才無法維持理智,但近來有幾次明明感覺自己體力尚有餘裕,卻還是失去了控制。 例如之前唐布衣那廝突發奇想,拉他去山賊寨子胡天胡地時,便是如此。當時唐錚被情慾蒸騰地失去了警覺性,待他察覺到腳步聲時,寨子主──那些賊子們──都已經快到院外了。 當時正進行到臨時標記,唐布衣也在他體內成了結。這是乾元的本能反應,為的就是將精水一滴不漏地鎖在生殖腔裡,所以在陽精悉數射入前也無法軟化拔出。最後唐布衣就著還插在裡面的體勢把唐錚抱起,於賊子推開門前險險躲到了屋後。 ──每次回想起當時聽著一牆之隔有人在說話一面被內射的感覺,唐錚就很想用雷火彈炸了那山寨。也就幸好賊子們都是混元,不然光是滿屋子乾元和坤澤情交的氣味就瞞不住人。 那之後深感這樣下去不妙的唐門二公子試過一些保持清醒的方法,但無一有效。為了日後不再發生這種失控的事,唐錚終於苦思出了一個解方:只要在兩人結合前先讓唐布衣洩身幾次,耗去他一些精力,自己應該就輕鬆多了。 這次便打算試試。 唐錚回想自家師兄一般都如何開始,他先是湊近那張俊臉,試探地伸出舌頭沿上唇輕輕掃過,接著吻上。唐布衣樂意見他積極挑逗,便放任那柔軟的舌尖入侵,只不過還沒幾秒,便發現那小舌什麼都未做,似乎就打算撤了出去。 放棄得也未免太快了。 唐布衣一陣好笑,立刻接手。靈活的舌頭迎上前去,硬是將唐錚留下來糾纏。他含住師弟那帶著甜美津液的舌尖,末了輕吮對方的下唇,這才放開氣息微亂的師弟,問。 「我今天是完全不能動?還是可以?」 「都做了還問什麼?想做便做。」 唐錚倒也沒生氣,方才這麼一試,他才感覺自己實在不擅長、也沒什麼臉皮趴在別人身上啃啃咬咬,果然這事還是讓屬狗的人去辦,交給唐布衣便是。 說完也不再糾結,放任唐布衣舔吮自己白皙修長的頸項和鎖骨,唐錚則伸手挑開了對方的中衣襟口。 這人喜歡尋求刺激,遇事越驚險越覺來勁,受傷的機會自然也多。偏又對藥理毫無興趣,只會隨便糊弄,有時一不注意就添了奇怪的新傷。 反正衣服都是要脫的,唐錚便乾脆藉著每次雨露期固定檢查。 在他的師兄配合著脫下上衣後,唐錚纖白的手指從對方的後頸開始,沿著鎖骨和肩頭撫下,再繼續下滑到胸口。唐錚挺喜歡此處肌肉的手感,富有彈性,枕在上面也舒服,不過畢竟是決鬥時暴露在敵人面前的處所,也是最容易帶傷的地方。 雖說打算讓唐布衣先洩身幾次,但唐錚還是下意識避開了敏感的胸尖,細細按壓過整個胸口。確認沒有任何傷疾後,他的手並未往腹部前進,而是先繞過側邊,摸上了對方的後背。 這人跟個猴子似的喜歡竄上跳下,後背的肌肉自然也發達,好能在攀住高處時保持穩定。背上受過的傷沒那麼多,摸起來也平滑。唐錚柔滑的手從男人的後腰再度回到前方,腹部也是經常受傷的部位,他沿著線條分明的腹部肌理細細撫過,沒有放過任何一寸。 當唐錚確認完上半身,準備拉下褲子看看腿時,便發現對方的股間已經挺立了起來。唐布衣在他動作的空檔剝他衣服剝得開心,注意到他的視線,笑道:「被你的手那樣摸遍全身,要是沒有反應你才要擔心。」 「誰擔心了。」 唐錚示意對方浮起腰,將那外褲褪了下來。 能日行千里的雙腿自然十分結實,但也容易累積慢性傷害,唐錚順著筋絡邊揉邊檢查沒有落下隱患,待這一整套揉腿兼檢查結束後,對方腿間的性器已經完全勃發,支起了股間的布料。 唐錚隔著褌掂了掂那沉重的份量,腦中不自覺閃過那玩意在自己身體裡進出的感觸。雖然他嘴上向來不認,但和唐布衣做這事確實爽快得很,也不怪這廝天天泡在青樓裡。 不過凡事也該有度,今天千萬不能再讓之前的荒淫無狀上演。 唐錚沒有解開褌的繫帶,只是將布撥開,讓那熱燙的物事解放出來。 雖然已經看過無數次,但唐錚還是會驚異於那處和自己的差距。長而筆直的肉刃形狀並不醜陋難看,或許是因為顏色不深,所以看起來也乾淨。至少對於有些潔癖的唐錚來說,並沒有排斥的感覺。 此前這玩意都是直接進入他身體裡,倒沒怎麼用手摸過。 唐錚帶了點興味地握住性器根部套了幾下,聽見上頭的人鼻息變得粗重,他好奇地仰頭瞥了一眼,便撞進唐布衣那對栗色的眸子裡。那雙眼帶著濃重的慾望一瞬不瞬盯著他,手下的調戲也停了,似乎正在專心面對他給予的快感。 唐錚真沒想過自己動手會有如此大的威力,竟有些理解了唐布衣平時想惡作劇的心態。圈著柱身的手指輪流撥弄了幾下,指腹這才沿著肉刃上浮起的筋,緩緩向柱首滑去。 他畢竟自己也是男人,很清楚哪裡舒服,一手沿著肉冠的底部輕劃,另一手按住了柱頂小孔。那裡已經流出不少腺液,沾濕了唐錚的手──倒是更方便他動作。他像是要揩去那些液體般來回撫摸,反而沾得兩手都是。 不過唐錚此時一點也不介意那濕滑的觸感殘留在掌中,畢竟唐布衣落到他手裡,這事不是那麼常見,此刻他愉悅的心情超越了一切。 就在唐錚快樂撫弄手中的新玩具時,平時總讓他嫌棄渾話太多的男人,在沉默已久後終於開了口。 「好師弟,差不多得了,再摸下去可要洩在你手裡啦。」 「無妨。」 唐二公子現在心情大好,和顏悅色。指腹沿著柱頂的淺溝滑過,戳了戳微微張開的中心小孔,心道原來這種時候身體會有這樣的變化。 唐布衣強忍著射精的衝動,聽他這樣回答,也是笑了起來。 「哦?你待會要是生氣了,罵我弄髒你怎麼辦。」 「我既說了無妨,就不會出爾反爾。」 「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一落,唐錚感覺握在掌中的男根一個脈動,白濁色的液體就那樣噴出,濺到了近在咫尺的唐錚臉上。 唐錚原以為對方是打算洩在自己手裡,卻沒料到會有這事發生。 他猛地一愣,鼻尖淨是乾元腥羶催情的氣息。即使兩人之間只是臨時標記,乾元依舊對坤生具有強大的影響力。唐錚感覺體溫瞬間飆升,原本就已經潤濕的後穴孔更是直接汨出了大量淫水。 從唐布衣的角度來看也是一樣要命。 那對狹長上挑的冰藍色眼眸因為錯愕而瞠大,雙唇也無意識地微微張開。這樣稚氣的表情出現在唐錚臉上本該令人覺得可愛,但因為白濁腥液玷污了那張精緻的小臉,那無措的神情便形成了足以燎原的煽惑。 飛俠修長的手指揩去沾在唐錚髮上的體液,才剛發洩過的下身又有些蠢蠢欲動。 標記的影響是雙向的,他能引發唐錚的情慾,而唐錚誘惑他也是同樣輕而易舉。雖然每次的臨時標記都只能維持一段時間,但次數多了,契合度也隨之攀升。契合度高的乾元和坤生更易互相牽動情緒,並且可以感知到彼此。 ──就像他從小就能感應到唐錚一樣。 自從唐布衣明白這代表的意義後,他就困惑為什麼唐錚對自己沒有同樣的反應,直到今天在煉丹房,唐錚靠著不明所以的「直覺」識破他的行蹤,他才確信這不是自己單向的連結。 唐布衣挑起師弟的下頷,帶著薄繭的姆指在唐錚線條漂亮的薄唇上摩挲,將自己的氣味塗抹開來。當他的長指探入那豔紅唇瓣,與唇齒間的舌尖嬉戲時,唐錚臉上的無措逐漸轉為迷離,顯然被勾起了情慾。 然而下一秒唐錚卻甩了甩頭,彷彿瞌睡的人強迫自己醒來般,將他的手扯了開來。 只是唐布衣已將一切反應盡收眼底,對唐錚小小的掙扎並不感到挫折,反而笑顏逐開。 看吧,不是只有自己被搞得瀕臨瘋狂。 唐布衣心想,彎下腰捏了捏唐錚戴著翠玉耳飾的耳垂,道:「你看,還是弄髒了吧。可以去洗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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