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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蘭大力拉開連接兩個車廂的拉門。
門撞上滑軌的同時飛在車廂外的彼列晃了晃食指，張口說了什麼古蘭沒聽見。
眼中只見他過於貼近玻璃的身軀幾乎與車廂摩擦，瞬間飛逝的白色氣流順著他身體的曲線滑過。

古蘭被此景迷惑了一瞬。
下一刻，彼列放在臉旁的食指變成挑釁的手勢，瞬間飛出他的視野範圍。

「我們打個賭吧。」

在似乎永無止盡的車廂間奔走時古蘭回想。
一個又一個的滑門被拉開，跨過被他急躁的腳步踩皺的暗紅地毯，撞歪兩個沒點燃的油燈，

彼列總是跑在他身前。
眼中只有他的身影，苦苦追尋以為要抓住的那刻他便再次消失。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可能從他出現在他眼前的第一天就是了。

「來抓我吧。」

他這麼說。

於是他像被蠱惑，跨上列車，
展開一場只有兩人的賽跑。

車廂來到盡頭，眼前是最後一個拉門。
古蘭以幾乎要將門撞歪的力道迎接賽跑的終點線。

剎時陽光蓋過眼前，炫目的一瞬過後熟悉的人影進入視野。
彼列。

他好整以暇的盤坐在車廂欄杆上，帶著勝利的笑臉。

「我們打個賭吧。」
雙唇微啟，重複遊戲規則。

「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個願望。」
古蘭並不作聲，只是默默走向他身前。
像要認輸，更像要臣服。

彼列伸出雙手，比起擁抱，更像接受他成為勝利的獎盃。
就在他欣然接受獎品的那一刻，古蘭開口。

「抓到你了。」

遊戲從一開始便不是賽跑，而是鬼抓人。

「什⋯⋯什麼？」
彼列冒著冷汗，身前擁抱他的人似乎正一寸寸收緊。
「我贏了。」
古蘭貼近彼列的耳朵，輕聲訴說他的願望。


比惡魔還更邪惡的呢喃，迴盪在惡魔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