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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一、
他最近發現了A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件事要從上個月的某個星期五晚上說起。
他公司的女同事出國回來時,分給了大家不少伴手禮的零食。其他人都是上班時間就把糖果餅乾嗑掉了;他不愛吃甜食,所以就找了個袋子裝起來帶回家。

沒想到,鬼混完的A回到家後,無意間瞄到袋子裡面的糖果餅乾,一瞬間就定格在桌前,看著正在刷手機的他,眼中充滿了⋯⋯渴望?
A並沒有開口問,但他看A的態度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於是隨意地說了句:「同事給的,你要吃就拿去吃吧!」
他許可一發出,下一秒A就蹲下,不客氣地拆了包裝,把其中一塊巧克力餅乾扔進嘴裡,滿臉感動地咀嚼起來;他看到A三兩下解決了整袋甜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你喜歡吃甜食?」
「怎樣,不行喔?哈?」A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惡聲惡氣地反問。
「沒啊,想吃就吃。」他並沒有對於A喜歡甜食這件事感到訝異,反倒是好奇為什麼平常沒看過對方吃零食。
「形象問題。」A怪聲怪氣地解釋,換得了他的大笑。
感覺被他嘲笑,A氣得撲上去,把他壓在沙發上,掄起拳頭一副要開揍的兇狠模樣:「你是皮在癢膩!笑屁啊笑!小心老子把你揍到你老母都認不出來!」
被抓著領子的他怎樣都忍不住笑聲,邊笑邊問:「不是啊,你也太中二了吧!為了形象不吃甜食,夭壽,我要死了⋯⋯」要笑死了。

A其實在他問這問題時,就發現了問題的癥結點:對啊?為什麼自己要忍耐?
以前國中的時候因為覺得愛吃甜食不夠派(壞),所以硬是忍耐了自己的慾望;現在都已經二十好幾了,怎麼還堅持著國中時愚蠢的自我人設?

「對啦,我就是愛吃啦,怎樣!」A的拳頭落在沙發上,又羞又氣地想從他身上下來,但他卻眼明手快地用雙腿夾住A的腰,不讓對方離開。
「好啦!我笑完了。跟你會失禮(道歉)吼。」他雙手也勾住A的肩膀,剛才笑到濕潤的雙眼認真看著滿臉通紅的A。
A沒扛住他的「美色」,一臉不滿地低頭親了他。「⋯⋯誠意不夠。」
「那要怎樣才夠誠意?」他撐起上半身,湊近A的臉,誘惑地呢喃。
A往後躺,他順帶坐到A的身上;A指指自己的下半身,露齒一笑:「先幹一炮,明天陪我去個地方。」
「沒有問題。」他放開雙腳,調整成了坐在A雙腿之間的姿勢,然後替A把褲子給脫了。
接著兩個人就在窄小的沙發上坐了起來。因為害怕掉下去,A抱得格外地緊,讓他有些不好動作,然而A的小穴死死絞緊他硬挺的陽具,西德他渾身蘇爽,滿心只想要快點大力抽送,把那裡磨出水,看看這張英挺的臉在自己的疼愛下變得色氣滿滿,最好還要讓對方被自己幹哭。
於是他艱難地讓A翻過身,然後整個人貼在A的背上,將翹得老高的陰莖再次緩緩擠入A因雙腳併攏而變得更加緊緻的臀縫和入口。「唔⋯⋯」A用拳頭搥了幾下沙發坐墊,臉埋著也不知道是什麼神情;他又像是調整位置般地左右挺了挺,才用手去包覆A沒放開的拳頭。
所有做愛中的溫情時刻,通通都是風雨前的寧靜。A才正抬頭想喘一下時,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就開始打樁,一下比一下猛,屁股相連處啪啪作響──也不知道為何這個動作可以入得這麼深,更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在這個動作下還可以這麼會動,動得讓A有種對方把自己當成飛機杯使用的錯覺。

⋯⋯但幹他媽爽。

人爽的時候,腦子基本上是不存在的。A先是癱在他底下呻吟了幾分鐘之後,就忍不住亂動起來,想用屁股去蹭那台專屬於他的打樁機;他以為A是想要掙扎,於是伸手想去壓制⋯⋯結果兩個人太沒默契的下場就是,A一個亂動讓他失去平衡往一邊倒,他反射性抓住身下的A,結果兩個人一起摔到地板上。

A壓在他身上,一臉茫然;被壓在A身下的他也是同個表情。

然後幾秒之後,兩個人笑到不行,差點就要軟掉。

A翻過身趴在他身上,笑得渾身無力:「我第一次幹到翻車。」
「我也是。太蠢了⋯⋯」他手摸著A因為汗水變得濕漉漉的背,然後慢慢地摸到A圓翹的屁股,撥開遮掩著小穴的臀肉,碰了碰同樣濕潤的入口後,把手指再度戳了進去。
A輕輕「唔」了聲,哼笑著咬住他的下唇,還輕輕扯了扯。「這根不夠粗,老子要你的肉棒。」A啞著聲命令。
「聽許哥的。」他故意學A的小弟喊,然後把沒有失去硬度的肉刃再度擠入A的身體裡,快速抽插了起來;A就這麼趴在他身上讓他抱著,在他耳邊發出粘膩的喘息,偶爾低低呻吟幾句,戳到點時就用沙啞的聲音說句粗話,不然就「也淮也淮」地叫著他。
「許哥真騷。」他邊幹邊說,然後在A手肘撐住地板,想坐起來時猝不及防地啃了A的喉結,害A再度摔回他身上。
「許哥這麼騷,還不都是你幹出來的?」A沒好氣地單手捏住他的臉,把他的嘴擠成章魚嘴的形狀,低頭親了一口,「你若幹到許哥的騷點,許哥興致來叫個床給你聽聽,三百句都不帶重複,厲害吧?」
「這就算了,我對淫詩三百首半點興趣都沒有。」
「給老子有興趣。開幹!」A拍了拍他的臉,然後再度趴在他身上享受起後穴被陰莖摩擦擴張的快感。
他無奈笑笑,聽話地一手抱著A的腰,一手按住A的後頸,直接把A幹到連氣都喘不過來,哭著喊了「王哥饒命」。
二、
A就這麼睡到了隔天下午。

他雖然比A早起,但一整個晚上的運動也讓他腰痠背痛,便索性躺在床上玩手機玩到A睜開眼睛。
「現在幾點⋯⋯」A還睏著,雙眼半闔,用手胡亂地往一旁的床頭櫃摸,好半天才摸到自己的手機。

滑開螢幕一看,居然已經下午了。
「靠⋯⋯!」A手臂擋住眼睛,抱怨地用抓著手機的手去砸他,「是不會叫一下我?」
「怕你昨天累到了,所以讓你多睡一點。」他坐起身,用手撥了撥A沒定型的頭髮。
A抬手就把他摁回床上,翻身親了一口。「累你媽,老、我還能大戰三百回合!」故意學偶像劇裡的總裁,A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問道:「要不是有事要辦,我現在就能讓你累到直不起腰,你信不信?」
他沒拍開A的手,甚至還湊近了些,挑釁地問:「不信,怎麼辦?」說完還故意舔了舔唇。
A笑了,寵溺地拍拍他的臉:「別騷。」

一邊搔著肚皮一邊翻身下了床,A打了個呵欠。「你還記得昨天答應要陪我去著地方吧?」
「嗯,能先知道是哪裡嗎?」他跟著下床,走在A後頭。
「到了你就知道了。」A硬是不說,像是怕說了他就會反悔一樣。

三、
他默默地看著眼前粉紅色的菜單,然後抬頭看向對面故作一臉不耐煩的A,然後再低頭了手機A傳來的訊息。
「點『怦怦!繽紛的戀愛滋味』和『人魚公主的傷心淚水』。」

他:噢,好喔。

兩個人現在正在接受眾人的目光洗禮。為什麼呢?這就要先介紹現在兩個人所在的咖啡廳。
這間咖啡廳為了吸引年輕的女孩子和愛打卡的網美們(也有可能只是為了滿足咖啡廳擁有者的惡趣味),整個咖啡廳裝潢以粉紅色作為基調,從室內裝潢到杯盤選擇,通通都是「粉意盎然」的少女情懷;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蕾絲和閃亮繽紛的小飾品與娃娃,怪不得A不僅不敢一個人來光顧,還不敢事先和他說要去哪裡。

⋯⋯他真是太低估A對於甜點的渴望了。
現在兩個大男人面對面,無言地坐在橙橘色的沙發上,旁邊的窗戶上掛著愛心吊飾和白色蕾絲窗簾,還擺上了可愛的小熊娃娃──是的!上天要讓你羞恥時,肯定會不遺餘力⋯⋯於是他們被帶到窗邊的兩人坐位置,面對著窗內和窗外的人好奇的神情,裡外夾攻。
A為了不讓別人過於在意自己,穿了一件夾克外套,遮住了他身上的刺青,也沒有抓頭髮,看起來就像是個一般大學生;他就慘了些,快三十歲的年紀讓他就算穿著便服,氣場也和這裡格格不入。
沒多久,穿著蓬蓬裙洋裝的服務生走到他們桌邊,帶著笑容問道:「請問準備好點餐了嗎?」
他垂死掙扎,帶著祈求地看了A一眼──然而有人在裝酷,完全無視他傳遞來的訊息。
於是他只好緊繃著一張臉,口齒清晰地回答:「請⋯⋯給我一份『怦怦!繽紛的戀愛滋味』和『人魚公主的傷心淚水』。」
明顯感受到前後左⋯⋯沒有右的人都在偷偷看著他,空氣凝結了幾秒,他還眼尖地注意到服務生的筆抖了一下。
「好的!」然而服務生訓練有素,很快就反應過來,轉頭看向A,「那請問這位先生要點什麼呢?」
「咖啡,隨便一種,不要太甜的就行。」A維持著他的「人設」,一臉冷酷地說。

(⋯⋯好想掐死他。)他忍不住湧現殺意。

等服務生走了之後,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A,問:「你跟我有仇嗎?」
A酷酷地看了他一眼,掏出手機傳用訊息回覆他。

「是你自己說沒有問題的,人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

他額頭青筋浮現,看著手機螢幕,然後又看向對面正假裝在刷手機的A。從沒有看過挖坑給別人跳還如此正大光明的混蛋!
沒多久,名為「怦怦!繽紛的戀愛滋味」的草莓蛋糕和「人魚公主的傷心淚水」的藍莓聖代,以及一杯咖啡就送來了,店員以清脆的聲音說:「這是先生點的『怦怦!繽紛的戀愛滋味』和『人魚公主的傷心淚水』,然後這杯是給您的卡布奇諾。」
(憑什麼咖啡就沒有花名?)他在內心吐槽,盡量無視空間裡再次凝結的空氣,以及隨之而來的竊竊私語。
說了聲謝謝,店員抱著托盤走後,他用湯匙挖了一勺傷心眼淚──
不是人魚的,他的,媽的。

「⋯⋯好甜。」他真的受不了這麼甜膩的東西。完全不明白A的味蕾為何可以接受如此刺激?光是這樣一小口,他頭皮都發麻了。
而對面的A就像是看到了紅燈轉綠燈,手腳飛快地將他眼前的聖代和自己的咖啡換了位置,一臉「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說:「真拿你沒辦法!」
⋯⋯表演可以說是很到位了,面部神情和台詞如此契合。

他倒了一旁的水給自己,喝了幾口,沖淡嘴巴裡揮之不去的甜味。「你給我等著。」他冷冷地說。
A對他的威脅一點都不在意,甚至還露齒一笑,挑釁地挖了口「怦怦!繽紛的戀愛滋味」放進嘴裡,然後皺起臉嫌棄地說:「你怎麼會想吃這麼甜的東西?」
「呵呵。」
四、
得罪他的下場就是,回到家之後,A在玄關用身體親自體驗了一番「怦怦!繽紛的戀愛滋味」。

「撞輕一點⋯⋯拎北屁股要瘀青了!」A用手去推身後正在製造砰砰聲的他,結果雙手馬上被對方狠狠壓制在背後,還因此整個人撞上冰冷的鐵門,冰涼得讓A一陣哆嗦。
然而還來不及反抗,他就用全身火熱覆上對方光裸的身體,將A整個人壓在門上──對A來說,這可以說是另類冰火二重天了。「你他媽──」「不是很愛吃嗎?『怦怦!繽紛的戀愛滋味』?肯定砰到讓你全身紅橙黃綠藍靛紫。」他咬了A的耳垂,不懷好意地說。
「靠北喔!給老子閃一邊去啦!」A雖然說得兇狠,卻怕自己要是動真格會傷到他這個「普通人」,所以並不敢使出全力反擊⋯⋯
結果下場就是,他以為A在欲迎還拒,「砰」得更有層次感,甚至還抱住A一條腿抬起,然後在換動作時把旁邊的雨傘架都撞倒了。
A沒想到他會得寸進尺,氣急敗壞之下猛力掙脫他箝制自己的手,轉身勾著他的脖子一陣亂咬,一不小心還咬破了他的嘴唇,兩人唇齒之間瞬間多了絲鐵鏽味。不過他才不在意,甚至趁勢進入得更深,然後抱住A的屁股,將A一整個人抱了起來;A雙腳夾住他的腰,其中一隻腳還掛著來不及脫乾淨的褲子和內褲。
A現在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肉棒上,這個姿勢入得深,內壁也因此絞得特別緊,於是他就索性和A在轉換位置時玩了一下火車便當的體位:A抱著他的脖子,爽得嗷嗷叫;而他則享受著A只能依附著自己所帶來的心靈滿足感,兩個人在這個體位中都各自得到了樂趣。(後續收錄紙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