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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如約１

　　仙道高中生涯最後一年，他再度帶領陵南打入全國大賽，而另一支縣代表，就是湘北。

　　兩隊隊長領完獎狀之後，仙道卻沒有走回自己的隊伍，竟是筆直朝流川楓的方向走去。在一片吵雜聲中貼近他的耳畔，留下只有流川聽得見的耳語，然後才笑著歸隊。

　　流川楓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但瞬間眼神閃過的星火燦動，仙道可是完全捕捉住了。直到陵南全隊離開，湘北隊友們立刻將流川楓團團圍住。

　　「他要幹嗎？」
　　「刺探軍情哦？」
　　「找錯人了吧？」
　　「大野狼跟我們小狐狸說了什麼？」
　　「老狐狸跟小狐狸該不會想串通？」

　　流川楓撥開七嘴八舌的隊友，面無表情扔下一句：

　　「吵死了。」

　　最後的結果是，陵南止步於四強，而湘北拿下了他們首座全國冠軍盃！

　　※

　　流川楓一個人在戶外籃球場打球，潮濕悶熱的空氣讓他全身像過了水似的，從天空遠處不時傳來悶雷聲，也許再一會兒就會下起午後雷陣雨。

　　心情很浮躁，他說不出為什麼？打雷的聲響愈漸頻繁，終於在他滿臉汗水墜落下巴同時雨水也跟著急驟而下。他就這麼站在空無一人的球場上淋雨，仰著透濕的腦袋讓大雨冷卻躁熱的身體，直到有人叫他。

　　「流川？」

　　流川緩緩別過頭，看見出現在場外撐著傘的高大身影，漾著他熟悉的笑臉，卻似隔著遙遠的距離。是仙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仙道快步走了過來。

　　流川只是看著他沒有說話。上次碰面好像已經是幾個禮拜前的事了，全國大賽結束之後，他們就像毫無交集的陌生人，各自忙碌，也從未聯繫。可事實上，只要天氣好的假日，流川都會到這裡打球，這是仙道一直都知道的事……

　　「快過來，雨太大了。」仙道把傘移到他頭上，抓著他的手就往涼亭裡跑。

　　收起傘之後仙道立刻從背包裡拿出一條藍白相間的運動毛巾幫他擦臉，然後在迎視那雙直凜凜盯著自己的雙眼時停住了動作。

　　「怎麼了？」繼續幫他擦頭髮。

　　「你怎麼了？」流川楓反問他。

　　「我？什麼我怎麼了？是你怎麼了吧？雨下這麼大你又流這麼多汗，很容易感冒的。」

　　流川不說話的樣子看起來像在賭氣，又像極力壓抑著無以名狀的怒意。他並不覺得自己需要生氣，尤其是面對總喜歡對他說些莫名奇妙話語的仙道……

　　「湘北舉行畢業典禮了嗎？」仙道一如過往，總是能很輕鬆隨意的跟他、不，是跟任何人閒聊。

　　「上禮拜。」流川回的冷淡。

　　「陵南果然是最晚畢業的啊，其他學校都直接放暑假了。」仙道笑道。

　　流川的眼神十分銳利，他毫不迴避，坦蕩直接，一如他從不拐彎抹角的直線思考。仙道把毛巾蓋在他頭上，笑容漸緩，看起來似笑非笑。微微挑眉，仙道問他：

　　「你想說什麼？」

　　流川抿了抿嘴，像是在思考該怎麼回答這句話。仙道覺得他現在的表情非常有趣，而且可愛。因為，流川不像自己，他向來有話直說。然後，他聽見流川的回答：

　　「是我拿下全國冠軍。」

　　仙道又笑了。

　　「我心服口服啊。欸等等……」仙道趕緊抓住他的手臂，他沒想到流川說走就走，而且瞬間接收到他爆發的怒氣。

　　流川的確非常生氣，但他選擇掉頭就走並不是他不願意面對，而是，此時此刻的他，還理不清自己生氣的真正原因。

　　一直悶燒在心口的煩躁因為仙道毫無所謂的態度一觸及發，他不想直接對仙道發火，好像顯得他在無理取鬧。至少這個理，他自己必須先搞清楚。

　　再次投身雨下，流川撈起地上的球就跑走了，留下涼亭裡失去笑容的仙道。

　　『是我拿下全國冠軍。』那瞬間仙道完全了解他動怒的原因，只是，流川自己還不懂……

　　其實，我並沒有忘記，那天在你耳邊說的話啊……

※※※※※
水瓶和摩羯，真的需要磨合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