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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存在》

——是你的手,拉住了墜入深淵的我。

撕裂感如一把利劍殘忍地貫穿大腦,男人寬闊的肩膀出現一道極深的劃痕,鮮血從中噴濺,染紅了軍服。

浩平這時才回神,他竟然在戰鬥中分心,沒有躲開敵人的攻擊,他為此付出代價,溫熱的鮮血沿著肌肉線條滑落。

男人眉頭深鎖,猶如一頭被激怒的獵豹,露出帶攻擊性的銳利眼神,他鎖定獵物,中途沒有再犯錯成功制服敵人,緊接著吩咐下屬處理後續事宜。

浩平的位階較高,一般不需要站在最前線直面危險,但今日發生了超出預期的意外,有激進份子反對軍方主導的項目,他帶人來了解進度時遭到襲擊。

正常狀態浩平不會犯如此嚴重的錯誤,但近日他的專注力越越發無法集中,需要花比平時多幾倍的力氣克制自己。

浩平突然很想見星太,想看那張臉,想聽熟悉的聲音。
微微顫抖的手指輕觸胸口,感受異常劇烈的心跳。

「長官,您的肩膀需要治療。」

「不用。」

男人拒絕下屬好意,肩膀的傷只做了簡單包紮,隱約可見繃帶下擴散的少許鮮血。理智尚存的浩平極力避免將自身異常暴露給他人知道,即使與他談話的人是他的部下。

浩平步伐沉重,心靈混亂不堪,支撐著他回家的是「能見到星太」的念頭,對浩平而言,星太就是他的全部。

再走一段,馬上就……

浩平倚靠牆壁,他的睫毛顫動,走廊的景象逐漸模糊,精壯的身體失去支撐貼著牆壁滑落,倒在走廊靠牆的位置。

「……浩平?」

裝著食材的袋子落地,星太幾步上前檢查浩平的生命特徵,他垂下眼簾,臉上沒有絲毫笑容,嚴肅且冷硬。
星太把浩平搬回家,脫下男人的衣服,手指撫摸纏繞肩膀的繃帶。

「真是……」低語蘊藏無奈的意味,星太輕聲說:「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別總是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受傷。」

夜深人靜,枕邊人突然發出劇烈喘息,星太幾乎立刻察覺了浩平的異常,他睜開眼睛,手撫上男人結實的臂膀。

「浩平?」

沒有回應,星太撐起身體,察覺浩平無意識做出拉扯傷處的動作,他瞬間伸手制止對方,沉聲道:「你做什麼?」

粗重的喘息於臥室迴盪,浩平聽不進任何話語,固執地試圖扯開繃帶,用指甲抓撓傷口。

星太吸了口氣,翻身跨坐在浩平腰部,以有利的姿勢制服不聽話的傷者,他低頭湊近,呼吸帶來的水氣灑在浩平臉上。

「浩平,看著我。」
「看清楚我是誰。」

男人胸膛起伏劇烈,星太能感受到這具健壯的身體正微微顫抖。

無神的雙眼找回焦距,浩平仰望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逐漸安靜下來,用眼神描繪對方的輪廓,像是要將畫面永遠烙印般,視線帶著灼熱感。

「……星太?」

「是我,你清醒了嗎?」金髮男人勾起嘴角笑問。

浩平沉默地凝視星太,他的眼皮沉重,但捨不得闔上眼簾。星太看見他這副硬撐的模樣,撥開他被汗水浸濕的頭髮。

「睡吧!我在這裡。」

確認最重要的人就在身邊,這份安心感讓浩平再次睜眼時,光線已從窗外落入室內。

風撩起窗簾,輕柔的像那隻耐心安撫他的手。

浩平觸碰昨晚沾了汗水的瀏海,一夜過去,痕跡早已消失。

受傷的緣故讓浩平獲得一段假期,他難得待在家養傷,讓他又驚又喜的是,星太為了照顧他也請了幾天假。

浩平坐在椅子上看星太忙碌,金髮男人圍著圍裙,懷裡抱著製作蛋糕的材料。

「你不必特地請假。」

「嗯?」星太攪拌材料的動作一頓,回頭反問:「你不喜歡?」

浩平沒回答,他怎麼可能會不喜歡?星太願意把時間分給他,陪伴在他身旁,他高興地要死,只是沒表現出來,那張臉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

星太像是理解浩平的心理活動,他露出笑容,指尖沾了適量的奶油走到浩平旁邊,俯身靠近,陰影籠罩椅子上的男人。

「別動。」

浩平聽話地坐著,任由星太將奶油塗抹於他的嘴唇,這動作讓浩平耳朵泛紅,感到不自在地繃緊身體。

星太欣賞自己的傑作,他對浩平笑道:「好吃嗎?」

「……嗯。」

浩平用舌頭將奶油捲入,也許是心態上受到影響,他覺得奶油有些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