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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悠】你是誰的? 8

現pa
總裁五条X大學生悠仁

大概有OOC,有原創路人→悠仁,不會有很雷的行為



前情提要:悠仁爺爺的醫藥費突然被停掉,悠仁向五条詢問卻沒有答案。另一方面夏油傑找上了綠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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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約下午3點總共兩位……,預約人是夏油先生嗎……啊、夏油先生已經先入坐了,走到底靠窗戶、背對著這邊有戴著帽子的那位先生。」
「好的,謝謝妳。」
綠葉已經打聽過夏油傑這號人物了,家境富裕從事的是自由作家,並且熱愛參與政治、宗教等等的活動,待人和善又八面玲瓏,算是個只要是混政商界的都會略聞的人物,和五条悟從高中開始就是朋友,這種人居然會和五条悟是朋友啊……
綠葉走到對面的位置坐下:「您好,抱歉讓您久等了夏油先生。」
聞言對面的男人抬頭脫下帽子按在桌上,闔上了正在閱讀的小說,他長得很英俊卻沒有五条悟那樣的麗,狹長的雙眼微微彎起氣氛瞬間柔和起來,就好似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久為相聚。
「呀你好。」夏油輕笑一聲。「那我們就不多說客套話了吧,綠葉先生,畢竟你待會還有會議要開吧?」
「是的……」
「簡單來說是來給你一個機會的。」
夏油傑從袋子裡抽出幾份資料,攤在桌子上,飲料還沒送上真是太方便了。
綠葉把身體往前傾,伸長脖子,但當他看到封面上的文字後就僵住了。
「你現在是要以正常價格被五条集團收購,還是等公司破產倒閉之後在被五条集團以超低價格買走呢?」
夏油傑把紙張轉了個方向,食指貼心的把文件推到綠葉光的眼前,而綠葉就傻楞楞的看著。
「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的狀況吧,本來悟是打算直接讓你破產收購的,但是呢—」
夏油傑沒有把話說完,他單手撐著下顎,看著綠葉光發抖的手指一頁一頁的翻閱資料。
啊啊、現在應該是快樂的在迪士尼約會吧,真夠壞的呢,讓我來和綠葉談收購,然後再帶著綠葉的妻子去玩。
伴手禮該要什麼呢—零食的話悟一定都買甜的,果然還是拜託悠仁君買吧?
「這是……五条悟的意思?」
「嗯是喔,因為你要是下次的競標再輸給五条集團就全玩完了吧?」
「要把綠葉集團賣掉……」綠葉咬緊牙關,「這怎麼可能……」
「早早被收購拿到的錢還能好好回家養老婆喔?」夏油傑輕挑眉壓低了聲音。「啊、還是說綠葉先生更樂意花錢養其他女人?」
「什……!」
「有的吧—」夏油傑仰頭。「需要我幫你回想嗎?」
綠葉沉默不語,他怎麼會知道?。
夏油傑也跟著靜默了,他瞥了一眼手表,還是開口了。「你的妻子是個還未成年的孩子吧?」
「他……」
「嘛、我沒有要檢討你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一下不要顧此失彼啊,綠葉先生。」
「收購的事情我勸你還是認真考慮一下。」夏油傑站起身子,啊可惜、還沒喝到咖啡呢。「你有悟的助理的聯絡方式吧,想好之後就打電話給他吧,收掉生意回家和老婆恩恩愛愛的也沒什麼不好吧,綠葉先生。」
「……謝謝你夏油先生……我會考慮的……」
夏油傑輕笑一聲,拎起袋子塞入小說,只踏了一步又被叫住了。
「等等夏油先生,你的帽子忘記拿了。」
夏油傑回頭一瞥,他方才摘下的漁夫帽乖乖地躺在桌上,啊啊……對呢……
「帽子送你吧,那是悟買的,祝你好運,綠葉先生。」
他禮貌的微微一笑,綠葉也回以他客套的假笑,夏油傑回過頭後又歛起了眼眸,細長的雙眼鋒芒畢露。


—蠢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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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剛掩上房門,就瞧見一個身穿白袍的漂亮女人踩著高跟鞋慢步走來,淺褐色的長髮一甩一甩的。
「睡了?」
「是的。」虎杖頷首笑道。「硝子醫生開的藥真的很有效呢!」
「是嗎。」女人扯著嘴角輕聲一笑,雙手抱胸的靠著牆壁。女人上下打量著少年,穿著可愛老虎圖案的厚帽T和白色九分褲,唯獨露出一截穿著長襪的細腳踝,不用想也知道這一身衣服來頭不小,大概都是那個男人買來的名牌,不過虎杖應該完全不知道價格吧。
「那個……硝子醫生……」虎杖彎腰行個九十度的敬禮。「十分抱歉!」
「嗯?怎麼了嗎?」
「啊……就是、」虎杖抬起頭摳摳臉頰,視線往下移。「五条老師讓爺爺轉院到這裡來的時候我一開始是有點牴觸的啦……畢竟爺爺在那家醫院待了這麼久,不過!硝子醫生真的很厲害哦!」
硝子不討厭這麼陽光的笑容和直接的讚美,她回以微笑:「要不是看在和悟的交情上,不然我可是不隨便收病患的哦。」
「欸—硝子醫生和五条老師認識很久了嗎?」
「是呢,我、悟還有傑,從高中就認識了。」
虎杖掰著手指細數了一會兒,「這樣大概認識了12年?嗚哇好長耶!」
少年笑得開懷,進而說起了自己和伏黑惠還有釘崎野薔薇也是高中的時候認識的……
硝子聽著,不免得想起了五条悟來找她的那天。



「在A院的一位老人家要轉給我接手?你認真的?」硝子臉上的黑眼圈上了遮瑕都蓋不掉了,現在只想把午餐喝的咖啡往眼前的男人臉上潑。「你是嫌我事情不夠多嗎?」
「別這樣嘛硝子。」五条悟拿出一盒喜久福,然而他只拿起一顆塞在硝子手裡,其他五顆應該是待會就進自己的肚子裡。「那是悠仁重要的爺爺呢,A院的品質糟糕透頂,妳也不是不知道吧?」
硝子不嗜甜,他把喜久福轉而放在了桌上,只覺得遮瑕白擦了、頭也更痛了。
「所以你是認真的,對那個孩子?傑和我說你喜歡一個學生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
聞言五条悟換了坐姿,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他是個很好的孩子哦,我可不會讓給任何人。」
「啊是嗎。」硝子擺擺手,並不是很想管,反正這男人從高中開始就沒什麼底線了,搶人妻這種事並不意外。
「硝子可以嗎?可以吧?」刻意拉長了語尾顯得屌而郎當的。
「唉……好吧。」硝子揉揉眉心。「病歷給我看看,我好安排。」
「謝啦硝子~」
五条悟喜孜孜的拿出他動用權限才調出的病歷,心情大樂的打開一顆喜久福就往嘴裡塞。
硝子只掃了一眼病歷便又看回了五条悟。
A院的收費很低且醫療品質極差,有些病患明明只是小病但在那裡都會拖成重症,死亡率極高。
她啟唇道:「你真的很重視那孩子呢,悟。」
但是很奇怪—
聽傑說,悟的小男友有個很有錢的未婚夫在幫忙照顧他爺爺,那為什麼要選擇A院?感覺就是想要爺爺去死呢……



「虎杖君。」硝子突然出聲打斷了滔滔不絕手舞足蹈的虎杖悠仁。
「是!」虎杖眨眨斗大的眼睛,那一瞬間真像隻小倉鼠。
硝子忍不住笑出聲:「你真是個好孩子呢虎杖君,配給悟那傢伙真是太浪費了。」
虎杖晃晃腦袋,蜜色的雙眼沒有一點瑕疵:「老師是個很優秀的人,反而是我要努力加把勁呢!」
優秀嗎……嘛、悟是很優秀啦……
「虎杖君,你沒有想過讓你爺爺換間醫院治療嗎?」
「嗯……爺爺的事情是綠葉先生安排的,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爺爺的醫藥費也都是綠葉先生付的,我一個人一定沒辦法好好照顧爺爺……」
硝子若有所思的發出一個鼻哼,隨後道:「總之,虎杖君,我會好好照顧你爺爺的,他使用這種藥很有效所以會繼續投放,等到狀況穩定後我們再來談下一步。」
「好的!謝謝妳硝子醫生!」
虎杖鞠躬道謝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大概是要回學校上課,真是乖巧的孩子。
那我的猜測就是對的了。
硝子起步前往下一個診間,高跟鞋叩叩的敲在地板上特別刺耳。
那個叫綠葉的根本就沒有想要好好對待虎杖君和他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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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熱奶茶裡灑了三把糖,攪拌棒在杯裡畫了好幾圈圓,不時發出框啷框啷的聲音。
「嗯……要再加點糖嗎……」
虎杖悠仁喃喃道,左手擰開糖罐,又挖了一小匙倒入杯裡。
「悠仁君。」
「啊、」聞言虎杖回過頭,是難得也穿了正裝的夏油傑。
「夏油先生!」虎杖笑了。「老師沒有說你會過來呢,要拿鐵嗎?」
「先不了。」夏油傑擺擺腦袋。「今天悟有很重要的客人,悠仁君……」
夏油傑瞇起眼睛,粉紅的小老虎看起來就像隻一無所知的小貓咪。
「悠仁君沏一杯正常的綠茶招待那位貴客吧。」
「沒問題!」
只見少年轉身拿起綠茶罐和新的杯子,夏油傑多看了兩眼便轉身離去。
啊啊、真可惜,今天為什麼要去出版社一趟呢……
嗯—乾脆就不去了吧,看猴子表演更有趣呢……
「啊悠仁君。」夏油傑又轉回來笑了笑。「果然還是幫我泡杯拿鐵吧?我現在有點口渴。」
「好呀,那我幫夏油先生少加一點牛奶哦,夏油先生不喜歡太甜吧?」
「謝謝你悠仁君。」
真是細心的好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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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地知現在想起他早上吃了什麼,超商的鮪魚飯糰和一小碗味噌湯,連帶地昨天晚上的晚餐是豬排飯都想起來了,他又想起了昨天夜間的綜藝節目主持人問了來賓「為什麼選擇這份工作?」
對,我為什麼選擇這份工作?伊地知陷入了自我懷疑,他現在就想辭職。
偌大的辦公室裡伊地知連一滴汗都不敢滴下去,他縮起腰背眼睛盯著自己的鞋尖,完全不敢望向坐在兩邊沙發的兩人。
五条悟雙手攤在黑皮沙發的椅背上,襯衫少扣了兩顆扣子領口微開能瞧見形狀好看的鎖骨,那雙被黑色西裝褲包裹著的長腿高傲的疊起,仗著是自家辦公室翹到矮桌上,漆黑的皮鞋在燈光照耀下閃著光,大抵是沒穿過幾次的新鞋子,他百般無賴的仰著腦袋,小墨鏡掛在鼻梁上,活像隻攤在沙發上高傲的狼。
「好了嗎—趕快簽一簽吧,我還有事欸。」五条悟把頭掰回來,看著眼前一板一眼的看著資料的人只覺得更煩躁了,手指敲打著沙發,後槽的牙齒磨在一起,真想找顆糖來吃。
「我會簽的。」對面的人道,合約內容都和談的一樣也沒有不合理的地方。
男人拿起鋼筆,五条悟挑起半邊眉。
男人深吸一口氣,嗅到了五条悟身上過重的香水味,是清冷的松竹,還挺有品味的。
右手滯在空中,捏緊了筆柱。
「快點—」五条悟懶懶的聲調只有滿滿的壓力。
男人在簽名處落下了自己的大名,剛下筆的時候太用力墨水還暈開了。
「好了。」
隨著男人的話語,五条悟坐起身子把腿放下來,拿起紙張上下打量了下。
「沒問題。」五条悟笑了聲。「我方會全數辦妥的,錢明天就會給你了。」
男人不想交流,收起自己的那份合約書就欲起身。

叩叩—

「啊、茶點準備好了。」五条悟打了個響指。「吃完再走吧?」
也不等男人推拒,五条悟就說了一聲進來。

門開了,伊地知的臉垮了。





「五~条老師,今天是超級甜的奶茶哦!」少年一蹦一跳的跳進來像一隻散步回家的大狗狗。「昨天買的巧克力蛋糕也有……欸?」


「悠仁?」
「綠葉先生……?」

五条悟瞇起深邃的眸子,上揚的嘴角勾著無限的冷意和癲狂。


「悠仁?你、你怎麼……五条……?」
「綠葉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虎杖眨眨眼睛。「啊、是五条老師的客人嗎?」
虎杖彎下腰照往常的把奶茶和蛋糕放在五条悟眼前,也很自動的把綠茶和羊羹放在客人的位置上。
綠葉光想都不曾想過會在這種場面上見到虎杖悠仁,而且那個稱呼、五条老師?五条悟沒在當教師吧?不不不……應該說……
「悠仁,你怎麼在這裡。」綠葉光說得很急,背出了一堆汗。
虎杖站在原地,把托盤放下:「啊、我現在在五条老師這邊打工。」
「你沒和我說。」
「啊……因為綠葉先生一直很忙嘛……我換地方打工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呀。」
「怎麼會不要緊?」綠葉光大吼道,突然覺得努力了這麼久都是徒勞。「你不知道五条悟一直在針對我嗎?我四處奔波都是因為這傢伙搶了我所有的生意,現在好了,公司沒了,你還笑嘻嘻地喊他『五条老師』!」
「綠葉先生……?」少年沒有半點退縮。
五条悟放下了熱奶茶,喝點甜的讓他心情好的很。
「別這樣啊綠葉,多丟人啊。」五条悟站伸直雙腿蹦起身,他揮揮手,伊地知抱著文件以人生中最快的速度衝出辦公室。
「把自己的錯怪在小孩身上能看嗎—」五条悟雙手插兜,壓抑著嘴角不能讓他上揚,憋的他這張俊臉有點滑稽。
「這不關你的事,五条先生。」綠葉冷冷道,他再望回了虎杖悠仁,少年蜂蜜色的雙眼坦蕩蕩的看著他。
「悠仁。」綠葉抓起虎杖的手腕命令道。「現在就辭職。」
「欸?」
「我說你現在就辭職。」綠葉掐得很緊,一時腦熱的他只意識到自己的未婚妻在敵人身邊工作,其他的沒有多想,他現在只想趕快把虎杖悠仁帶走,此生不想再見到五条悟。
「悠仁,辭職,我讓你辭職,你要我說幾遍,聽話。」綠葉抓上少年的肩膀,一前一後的大力搖晃著。「現在就辭職,悠仁。」
「你也不想想看你爺爺……」
然後綠葉光看見了,虎杖悠仁撇過臉避開了目光接觸,他看見了蒙上一層灰的寶石。

明明他的少年從以前都不曾這樣。
為什麼?為什麼?
怎麼會?什麼時候?
發生了什麼?
悠仁?
他躲我了?

「悠仁~」輕浮的語調從身後傳來,像灑上了糖霜一般。
「過來這邊。」甜膩膩的,就像無數次含在嘴裡的棒棒糖一樣,又甜又霸道的佔據整個口腔。
幾乎是一眨眼的瞬間手就被掙脫了,滯在空中的指尖只擦過紅色的兜帽角,帶著一種沒有聞過的洗衣精香味和男士的香水味。
似乎和五条悟身上的一樣。
他轉過身,五条悟拉起虎杖的袖子看他的手腕,有掐出指印,但少年笑笑地說沒關係,五条悟卻噘著嘴說那可不行。
這不尋常,對,這不尋常。綠葉光頓在原地。
首先,老闆和打雜的大學生不會這麼親密,還有「五条老師」是什麼鬼稱呼?他們是什麼關係?
注意到綠葉呆愣的視線五条悟輕笑一聲,然後往前站了一步擋住虎杖悠仁半邊身子。
「我沒有允許悠仁辭職哦。」
「還有啊、你的公司會倒這和悠仁一點關係都沒有啊,這孩子完~全不瞭解你的工作內容欸。」
「純粹是—」歪曲的冷笑是插在心上的一把刀。
「你很弱嘛~」
他笑的那樣張揚跋扈又高傲,是一匹白狼,一匹咬爛食物脖子的野獸。
「啊……」綠葉光想起了那塊被他從嘴裡吐出來的甜豬肉,被牙齒磨咬過後軟軟爛爛,又悽慘又可憐。

他就是那塊豬肉。

「五……」
「啊對了對了。」五条悟雙手一拍假裝震驚。「我委託傑給你的禮物你有收到吧?」
他修長的食指敲在太陽穴上笑道:「那頂帽子啊~」
綠葉光的公事包砸在自己腳上,他瞠目結舌,看著那猖狂的藍眼睛。
一切都明瞭了。
「什麼帽子啊?」虎杖悠仁探出一顆小腦袋,然後就被五条悟一手按回去。「一點小祕密,悠仁適合的是這種帽T哦?呀~今天穿來了老師很高興呢,下次再多買幾件給你吧?」
「老師已經買很多了啦……衣櫃打開都是了……」
「悠仁。」綠葉終於開口了,他的步伐頓頓的就像踩了鉛。「沒關係的。」
綠葉光不知道這句沒關係是對他自己說的還是對虎杖悠仁,他只想,有一點點的可能性也好,至少、至少不要是他所設想的……最壞最壞的那種……
「沒關係的,對不起把你掐疼了,沒關係的,和我回去好嗎?五条悟不是個好人,跟我走吧?公司沒了但我還有錢、還能……」
還能?
綠葉光笑了。
「爺爺,悠仁,你不要爺爺了嗎?虎杖先生他希望我們結婚的,對,對啊悠仁,你是我的妻子啊,對的吧?你說你會嫁給我—」
「啊抱歉抱歉—」惡魔的呢喃響起。
五条悟把小孩兒圈在懷裡,大手攬住虎杖的腰,另一手則死死的把虎杖的臉壓在胸膛上,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摩娑著虎杖的耳垂,刻意又情色。
「你的『老婆』現在是我的小男友,嘛雖然不久後也是了~」翹起的嘴角目中無人,那深邃的藍色眸子像極了地盤被侵入的雄獅,張牙舞爪的冰冷。
「老師……」
「噓、」五条悟放柔聲音。「先別說話。」
然後他放開了少年,當著綠葉光的面彎下腰落下一個吻在虎杖悠仁的額上。
綠葉光傻住了,啊了一聲音節卻沒發完,卡在喉頭上。
五条悟瞅了一眼,真逗啊~他邪魅一笑,對著少年軟軟的唇覆上去。
五条悟罕見的沒有把舌頭伸進去,只是在唇上打轉一圈,微瞇的藍瞳分神的瞪著綠葉光。
那一眼,就像一把長釘刺穿了皮鞋把綠葉光釘在原地,他背脊發冷,腿抖的像狂風中搖曳的雜草,他的大腦接受到了五条悟強吻了自己乖巧的未婚妻,但是他做不出反應,沒有衝上去撥開他們,沒有憤怒的咬牙切齒,
只能—
撐大眼睛看一切發生。

虎杖悠仁也沒想過五条悟會如此大膽,他傻愣在原地接受五条悟的輕吻,眼睛眨巴眨的,啊、老師的睫毛好長。
五条悟放過少年,在他的鼻尖上輕點一下。
「悠仁,傑就在外面而已你先去找傑。」
虎杖悠仁還想開口說什麼,但那雙冰藍的眼底透出的威光不容拒絕。
「看著我就好,不要看他。」
「嗯、」
虎杖悠仁衝了出去,速度快得不愧於他的體能,像一陣風拂過去,只留下淡淡的香味。
他一關上門果真瞧見夏油傑笑瞇瞇的,手上的拿鐵已見底。
「害怕了?討厭了?」
虎杖悠仁不知道夏油傑指的是什麼。
「你很聰明悠仁君。」夏油傑捲起他自己的一戳髮絲。「你應該知道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人模人樣吧?哦—這麼說也不太對……嗯……該怎麼說呢?」
虎杖悠仁仰起頭,望著夏油笑瞇的黑眸子:「這麼說的話夏油先生也一樣吧?」
「你知道老師的為人但還是幫助他。」
夏油傑放下手指,抿嘴笑道:「我們是摯友嘛。」



五条悟抹了下嘴唇,甜甜的、小孩兒剛才大概是喝了可樂,他雙手插兜,半坐在沙發的椅背上,看著綠葉光笑意藏不住。
「你啊,不知道吧?悠仁的嘴唇很軟的。」
簡直是燒了一把火在綠葉的腦袋上。
「五条悟!」他大吼著,全身抖個不停,他瞪著那白髮的男人,可恨、可惡,他是故意的!他在羞辱我!
「你這傢伙!」
綠葉光走得很急,他一直都是個很規矩的書生,起糾紛時懂得蒐證找律師,遇見不爽的人時頂多顧個打手,從不親自參與任何會弄亂西裝的事,但現在他握緊了拳頭,男人的自尊不允許他饒過五条悟。
一拳揮去打在了空氣上,反而是一個大手掐住了他的咽喉扣住了下顎。
「嗚……」
「你啊,因為和我競爭花了太多錢,公司的公款又不能挪用,所以停掉了悠仁爺爺的醫藥費拿去外面養女人了吧。」五条悟的手勁很大綠葉光根本擺脫不了。
「欸是叫喬安娜吧?染了一頭粉色的長髮對吧?」
「你怎麼……」
「她還去了婦產科哦~需要我跟你說看診結果嗎?」
綠葉啞口無言。
「你根本不在意虎杖一家吧。」五条悟的聲音冷冷的。「只要虎杖先生一死,一筆數目不小的遺產就會留給悠仁繼承。」
綠葉光打不掉這隻手,改用嘴巴去咬,沒想到五条悟反而掐起了綠葉的臉頰,臉上的肉全部擠成一塊,可笑的像隻醜陋的肥豬。
五条悟笑了,笑的綠葉光頭皮發麻直打冷顫。
「好逗啊你,我人很好吧?特別把悠仁支開不讓他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所以、」五条悟撐大絕美的眼珠子,霜似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如海浪般洶湧的癲狂排山倒海襲來。
「你是要親自去解掉婚約?還是我壓著你去?」
綠葉光想起了童年時在鄉野間和朋友玩耍的時光。
「快點啊、快點說啊—」五条悟晃著他的腦袋,口水都流出來了,噁心。
有隻因為河水乾枯被留在石面上的魚,魚奮力地扭動身軀,掙扎著痛苦著,他和朋友不但沒有遞來甘泉,反而是把魚推到烈陽底下,歡笑著拍手著,看這隻蠢魚死去。

我就是那隻蠢魚。

「快啊、喂,我可不想要你娶了悠仁之後還要帶一個不知名的小鬼啊。」
「好、……」綠葉光盡力的吐出這個字。
五条悟一鬆手綠葉光就大口呼吸著,摸著自己的臉感覺肉都被掐腫了。
「很好,明天給你錢的時候我就要看到結果。」五条悟甩甩手。
「你會有報應的五条悟。」
「報應?」五条悟歪著腦袋。「那是什麼?」
「你知道虎杖悠仁是我的妻子,但你仍然為了得到虎杖悠仁把我的公司搞掉,這不是一般常人做得出來的。」
五条悟豎起一根手指:「這你就錯了,綠葉先生,搞掉你的公司只是順便,而悠仁—」
「一直都是我的。」
五条悟笑道,一如往常的游刃有餘:「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了,我可是最強的啊,不要搞錯了,綠葉光。」
「……攤上虎杖悠仁倒了八輩子的霉。」公司沒了,財產沒了,外面養的女人又嚷嚷著孩子要生,煩死了。
「是嗎—」五条悟拖長尾音。
「那傢伙根本沒那麼好……」
綠葉鯁住了,提到虎杖悠仁這四字,他只能想起那可愛的笑容,半點缺點和難聽的話都說不出來,工作累的時候看到他說一聲歡迎回來就覺得明天還能再去上班,然而、然而……現在……
他已經—
「你不了解悠仁。」所以別說了,怪悲哀的。
綠葉撿起公事包,這個包包是喬安娜存錢送的,虎杖悠仁每次都把它洗得亮晶晶,然後再拿出乾淨備用的公事包遞給他。
說白了,喬安娜若是當初沒有染了一頭粉色的長髮,我也不會靠近她吧。
綠葉邁向門口,一手搭在門把上遲遲沒有按下,他開口道。
「五条先生,為什麼呢?你身邊不缺人。」
五条悟長舒一口氣,雪般的睫毛在眼瞼處留下深深的陰影,他開口,聲音低啞著。

「我身邊不缺人,我只缺悠仁。」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