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午後的陽光穿透主臥長簾，落在床緣一角。

Stephen推門進來時腳步本能放輕。Tony蜷在床中央，像是疲倦過頭的貓，胸口微微起伏，安靜，眉頭未皺。胸前衣襟敞開些，襯衫有些皺，Elise就停在那裡半展雙翅、微微閃動藍光，像是守著什麼脆弱的東西。

Stephen靜靜走近，魔浮斗篷則自他肩頭滑落，他抬起手掌朝Elise輕喚。蝴蝶輕拍翅膀似乎在遲疑，然後才飛起、落入掌心。Stephen指間緩緩繞出曼陀羅的軌跡，無聲地籠罩住Elise。

他的眼神專注、柔和，喃喃低語：
「Show me what he held close today.」

腦海浮現細碎光影。Tony坐在研究桌前，Elise落在他肩上，Tony聲音平靜，偶爾略低；提到了Stephen的名字，有笑、有嘆氣、也有深長的沉默；說到一半時抬頭望向窗外，像在等誰回來。

Stephen垂下眼，手中法陣微光漸熄。他知道Tony今天有好好地吃飯、有喝水、有碎唸幾句FRIDAY，也有輕聲對Elise說出自己嘴上不說的掛念。他在他不在時，還是努力地活著、等著。

Stephen望著Tony，眼神溫柔而安靜：「我回來了，Tony。你可以放心睡。」

他褪下外袍、動作極輕地躺上床邊，身側那道半月彎早已被Tony壓出微微凹陷。側身輕靠近伸手撫上Tony的頭髮，手指穿過髮絲間。Tony的睫毛垂得很低、顯得難得安靜，他沒醒，甚至在Stephen貼近時還無意識地向他靠了些。

Stephen低聲，幾乎只是氣音地喃喃說道：
「對不起…總是讓你等。」
「我回來了，Tony。」

他輕輕摸著Tony的頭，貼心地拍了拍他的背，力道極輕——像在哄貓。
Stephen腦中閃過這個想法，這姿態實在太像貓捲著身睡熟的模樣，Tony手還搭著被角。Stephen忍不住勾起嘴角。

Tony仍沒有醒來。他不想一個人留在高樓的實驗室裡等，於是選擇走進這個他再熟悉不過的空間，
走進Stephen的聖所、走進屬於他們的臥房，這裡總是飄著一點淡淡的檀香。

Stephen想起Tony曾說過：「這味道讓我覺得…你好像一直都在這裡，沒離開。」
微微收緊手臂，把Tony更緊地攬進懷裡，額頭貼額頭。窗外光影靜靜流動，房內無聲，只有彼此的呼吸交錯。
Tony像有感應似的輕輕蹭了Stephen一下，呼吸放鬆了點、像是真的安心了。
Stephen沒有閉眼，只是看著那張熟悉的、此時此刻無防備的臉，輕輕地落下一次又一次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