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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夕陽的照映下,房間有如在烈火中燃燒,就在處理完今日公文的傍晚,收到了政府傳來的巴形薙刀可以極化的消息。這本該是值得為巴慶祝的消息,然而不安從心壤中生根發芽,枝葉攀上了胸口緊緊纏繞住脖子,無法呼吸。
  這不是一個主該有的情緒,只能在心底質問著自己到底在搞些甚麼。

  「阿魯基?」一回神,只見被被在我面前揮了揮手,看到自己一臉剛剛完全沒有聽到的樣子無奈地再重複了一遍,「我剛剛說,歌仙準備了火鍋當晚餐,要我們過去吃,你一起來嗎?」
  提醒著自己怎麼樣叫一個主該有的樣子,硬是擠出了笑容,「不了,我不是很餓,你們先去吃吧?巴跟石切丸桑也一起去吃吧,不用擔心我。」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巴的眼神變得溫柔了些,「還是說,我等等盛一點來主的房間一起吃呢?」
  「不用啦。」逼迫自己露出了往常的笑容,「我真的不餓啦,剛剛在處理公文的時候也吃了些東西,現在還飽飽的,你們去吃吧!」
  「我知道了,我會請歌仙留一些等主餓了可以吃。」
  「那我們就先走了。」

  「那個!巴,你……會想要去修行嗎?」在吐出了問題的當下瞬間就後悔了,心臟的跳動聲在耳邊振動著。
  「如果有能夠回首過去的機會似乎也不錯呢。」
  果然嗎?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只因為自己的不安就把對方緊緊綁在身邊呢?但是……
  「開玩笑的喔。現在的我能一直在主身邊,那就夠了。那、我們先去吃晚餐了。」

  門靜靜地被闔上,只剩下了自己和貌似熊熊燃燒的房間,為甚麼自己要問出這個問題呢?為甚麼自己會有這樣情緒呢?
  你這個自私的小孩!你就滾出去算了!就當我沒生過你!熟悉的聲音又在腦中響起,又彷彿回到了過去。我……

  「阿魯基。」沉穩的聲音打斷了腦中的那些雜音。
  一抬頭只見石切丸桑站在了自己的桌前。「石切丸桑。」不知如何是好,又掛起了微笑,「您……不去吃飯嗎?不用擔心我的喔。」
  石切丸桑輕輕地笑出了聲,「你已經很努力了喔,但有時候可以不用那麼努力的呢。」
  「嗯?」再也掛不住那常掛在臉上的面具,那醜陋的自身就這麼顯露出來,只好低下頭嘗試遮掩著些甚麼。
  「你在擔心些甚麼呢?」說不出口,該怎麼說出那些不該出現的想法?該怎麼坦承那些不應出現的情緒?「還是我讓巴形過來呢?」
  「不要!不要……拜託……」
  「你在擔心巴形極化的事情嗎?」淡淡的言語卻直接打破了自己最後的防線。「不用擔心,不管是甚麼原因,我都能夠接受的喔。沒事的,我在這裡。」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當坦承害怕的那個瞬間,再也擋不下眼淚的滑落,思考被心所控制胡亂地奔走,只能拾起那些破碎的言語,以幼稚的方式組合在一起。「對不起。」
  「害怕……嗎?」
  「如果巴極化回來,看到了他過往的故事會不會像……!」差點就在衝動下吐出了過分的話語,不可以,就這個絕對不能說。
  「啊……所以你擔心他回來會變成另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你們都往前走了,就留下了我一個人……我……對不起,我太自私了。」醜陋的、噁心的、糟糕的我,憑甚麼當大家的主?顫抖著,嘗試將自己縮到最小,最好能小到沒有人發現自己最好。為甚麼我沒辦法跟他們一樣極化呢?
  「怎麼會自私呢?阿魯基一直都很努力喔,你的成長我們都看在眼裡。巴也絕對把阿魯基的一點一滴都記在了心中。」頭上傳來了石切丸桑手上暖活的溫度,混亂也稍稍平復了些。「就像植物一樣,不用急著長大,好好的聽從自己心底的聲音,慢慢的成長,有一天回首就會發現自己已經長成了樹木。不管怎麼樣,我們會一直一直在阿魯基的身邊看著你成長。沒問題的,我保證。」
  「石切丸桑……」

  「走吧?我們去吃晚餐?巴他們也一定在等你呢!」石切丸桑伸出了手,打算牽著我一起去食堂。
  「我等等過去,現在……哭得很醜,不要。」
  頭髮又再次被揉成一團鳥窩,「那我先過去了,等等要過來喔。打勾勾?」
  「又不是小孩了……我會過去啦。」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