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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黯淡的午後。

沒有微風徐徐,沒有溫暖的陽光,取而代之的是灰矇矇的天空和鬱悶的空氣。

佛拉格很不喜歡這種天氣,但卻永遠忘不了這一天。

他看著對面和他一起長大的小女孩著急地衝出門,尋找她家的狗。

慌張的神情,讓佛拉格決定起身,往另一個巷弄走去。

一隻狗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滿是被毆打的瘀青和血漬。

佛拉格摸了下那狗的頭,莞爾,將其抱了起來。

抱回自己家中的庭院後,找塊布蓋住狗。

他瞧著自己身上的污漬,決定去換了身衣物。

然後走去那小女孩身旁,摸摸她的頭安慰她,小女孩抱著他嚎啕大哭。

他微愕了片刻,聽見自己加快的心跳聲。

佛拉格輕拍她的背,約定明天一起去找狗。

待他安慰完小女孩後,他回到家中,走向廚房拿了把熟稔的刀。

佛拉格有些愉悅地哼著歌,掀開布,摸了下脖子仍殘有微弱脈搏,他俐落的下手。

明天,不,有好一陣子可以跟她在一起一整天,她不會再花心思在那隻狗上了。

真好。

——

佛拉格嗅了下悶濕的空氣,讓他想起來童年往事。

他打開老舊的門,提著油燈走下了地下室。

里歇被綁在椅子上頭,臉色有些蒼白,眯著眼看著模糊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

在里歇的印象中,那人是妻子的青梅竹馬。

「你比那隻狗還要礙眼。」佛拉格俯瞰著里歇,扯著他的頭髮逼他與自己對視。「我說過了吧,如果你讓她傷心,我就殺了你。」

他從包裡拿出一把鋒利的刀,抵住里歇的喉嚨。「因為只有我可以。」可以看她悲傷至極的神情。

那是多麼美麗。

——

辦不到。

無論他做了多少事情、說了多少話語,她毫無反應。

得知里歇失蹤後,她受了極大的打擊,像是機械般做著如往常的行為。

但喪失了所有表情。

佛拉格感到極大的恐慌,他再也見不著她的笑容,也再也無法看到她落淚的神情,更看不到她崩潰的樣貌。

他翻了所有里歇的物品及服飾,將里歇看過的書全看了遍,一次又一次的揣摩著里歇的神情和語氣。

用上了整整一年。

他穿著里歇的衣物再一次的見她,她渙散的瞳孔終於聚焦在佛拉格身上,抱著他啜泣。

佛拉格本想拍她背的手在半空中,換成緊緊摟著了她的腰。

他失敗了,他無法像那隻狗時,成為替代品彌補她心中的空缺。

於是,他竊取了里歇的一切,只為成為里歇。

往後他不再是佛拉格,他是里歇。

唯有如此,唯有如此他才能待在她身旁。

多麼卑微且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