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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癒藐(挹藐/癒治)】 自愛 (挹天癒x藐烽雲)

窗外細雨連綿,天色昏昏暗暗,室內卻是一片情熱春色。
癒者托著治者尖削的下巴,熱吻水聲激盪。空著的手摸到對面之人的細腰之上,他三兩下便解開治者緊束的腰帶,層層撥開治者的衣物。
目不能視的癒者摸上治者的胸膛,觸感滑滑嫰嫰,他探到側邊,玩弄著那已突起的乳首,惹得治者一陣顫抖,喘息連連。他將治者推倒在床上,再將他的衣襟完全敞開。
突然他感到眼前一亮,在黑暗之中太久的他反射性地瞇起雙眼。當他張眼,時間就像停止了般,緩慢間,治者的面孔,完全映入他湛藍的眼瞳之中。
治者面色緋紅,笑吟吟地望著他,披散的墨紫長髮一些落在耳側,一些撥在耳後,手上握著剛扯下的黑色絲綢眼罩。
治者抬手反解癒者的腰帶,癒者亦是喘息不止,燥熱紊亂地呼吸著。
然而,就在治者脫下癒者的中衣、癒者正要分開自己的裡衣之時,癒者的手突然僵住了。
治者見癒者停下了動作,面上泛起了一絲不解之色。他瞇起碧綠狹長的眼,手指無意識把玩癒者藍色的髮末,只是靜靜等待著。

這是來往多年的兩人第一次越界。第一次要肌膚之親,第一次要裸裎相對,令挹天癒躊躇起來。
他雙腿分開,正跨跪在治者身上。治者不與他人目光接觸,他覺得治者定是有社交方面的難言之隱,因此他在他們初識之時,便自己繫上眼罩,只願治者能舒服放鬆些。現此時,治者不但主動拿下自己的眼罩,衣服也已被自己完全除去,全身上下毫無保留展露自己眼前。自己固然可以穿著裡衣行事,但這樣對治者來說,實在是太欠尊重了。
挹天癒目光掃視到治者如皎然白玉般的赤裸胸膛時,呼吸又亂了那麼一些。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一橫,分開了裡衣,一股作氣脫下。
出乎他意料之外,只見治者似是眼睛一亮,伸出手來試探,撫摸著他胸腹之上連成一片的體毛。
挹天癒有些僵住,手掌覆住治者正在摸索的手。

猂族高層男子並不蓄鬍、且有修眉習慣,加上膚色偏白,披上華服總給人白白淨淨的印象;但猂族以力量與雄風為美,健壯的身體配上猂族男子之中常見的、一身遍佈的體毛,向來被視為男子最重要的魅力。
然而,此處是苦境中原,人族男子體毛並不旺盛,甚至覺得體毛量多甚是野蠻。
五巔之戰過後仍留在苦境、或者直接是在苦境出生的猂族男子,與人族多有交流,若是意欲追求中原男女,除了身份暴露的風險外,更是為中原人對體毛的觀念所苦。
不論是只能自行剃除終身隱瞞、或是半途承認,皆帶來許多不便與額外的痛苦,時常是輕則關係結束、重則反目成仇。

數個月後,治者與癒者第二次歡好、當挹天癒脫去裡衣時,反而是治者愣住了,本要摸上那片毛茸胸膛的手僵住了。
「癒者,為何?」治者的手在挹天癒光溜白皙的腹部上滑動,不捨地摸著。
挹天癒頓了頓才道:「吾並非不修邊幅的野蠻之人,只是上次來得突然,望你勿放在心上。」
上次是兩人第一次發生關係,全無規劃與預備,只是氣氛所至,自然而然就發生了。挹天癒返家後,便將身上體毛刮得一乾二淨。毛髮重新長出之時,他邊忍著癢意與不適,邊想著治者是中原人族,不能讓他覺得自己粗魯野蠻。
治者目光閃動了一下,才幽幽說道:「身體髮膚原是父母所賜,天生如何便是如何,自己是該喜愛自己身體原本的樣子。」
「況且……有些文化認為,多毛是男子雄風哦。」治者忽地湊到他耳邊,笑道:「吾很喜愛你原本的樣子。」
治者輕咬他的耳垂,氣息吐打在他的頸側。此番露骨挑逗,惹得癒者更是情熱,心動怦然。
挹天癒輕聲歎息,擁治者入懷,撫摸他削瘦的背脊。

再下次,完事之後,藐烽雲撫摸著挹天癒汗濕的胸膛,手指順著他探出新頭的細柔體毛。
他瞇起翠色的眼瞳,無比迷戀地賞視挹天癒的身子。真不愧是自己之主,自己的天,平時隱藏在重衣之下的身軀也是如此完美──精瘦健壯的身材加上柔軟遍體的細密體毛,是最完美的猂族雄風。
治者又在玩弄自己的體毛,挹天癒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但見治者似是真心喜愛,也就放寬心任由治者撫弄。
藐烽雲抬眼望向帶著些許赧色的挹天癒,他笑了笑,想著橫豎自己已經踰矩又欺君,這條也算不上什麼大不敬了。
當他之主重新成為高高在上的天,將會對這份感情,以及自己的欺瞞有何反應呢。
不管如何,世間事物瞬息萬變,計劃須不斷調整。之後的事情,得等到適當時刻,綜合所有因果過程,他的推算才能無所偏移。

※ ※ ※

治玹天覺得自己所得已經太多。
他將浮華盛世、安居樂業的猂族獻於甦醒的他之主眼前,而兩人也慢慢恢復昔日的戀人關係。
一晚,挹天癒走進猂族師宸的書房。果然,為了驅趕睏倦而故意涼著自己的治玹天,只穿著裡衣披著中衣,仍在辦公。
挹天癒不動聲色地走到治玹天背後問他在處理什麼,一邊聽他解說,一邊卻伸手到他領口裡撫弄。治玹天胸前仍是他記憶中的光滑軟嫰一片。
「吾之主是要吾怠誤朝政嗎?」治玹天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有些面紅耳赤起來,顧左右而言他。
「你該休息了。」
挹天癒說著,便用手勾他的衣帶,輕咬他裸露的後頸。
治玹天知道自己之主是要自己暫時離開成堆的政務,提醒自己今日已經超時工作了。他卻仍是調笑道:「這算休息嗎?」
「允吾嗎?」
治玹天輕呼一口氣,放下毛筆靠到筆山之上。挹天癒便將他從椅上打橫抱起,放到鬆軟的床舖上,親吻他的臉頰。

這是挹天癒甦醒之後兩人第一次的歡好,恍如隔世。
挹天癒將治玹天的裡衣分開,讓他裸露半身,他吻上他漂亮凸起的鎖骨,再游離到他光滑的左胸心口之上。
而治玹天方才想起的正是他之主那片令他愛不釋手、充滿男子雄風的毛茸,他眼簾低垂,無意識之中,頭微微偏開。
治玹天天生體毛稀疏,胸腹更是光滑一片,寸毛不生,以猂族審美來說,毫無雄壯之美。
這也是自藐烽雲坦承身份以來,兩人首次行事。以前身份未破,治玹天並沒有特別在意,但現在,他之主大概會以猂族的眼光看待自己吧。更何況,在他眼前的人是他仰望的天,他又何能再不在意?
他心中自嘲著知易行難,自己曾對自己之主滿口正確道理,自己卻是實行困難。
治玹天仍是輕顫著手將挹天癒的裡衣打開,只見癒者白皙的上身上,體毛依舊濃密細軟。
挹天癒注意到治玹天細微的反應,他正想開口問治玹天是否另有心事,見得治玹天細長的手指從上而下刷過自己的胸毛與腹毛,突然之間明白過來了。
對上治玹天的目光後,挹天癒微笑道:「你當時是怎麼跟吾說的?人該喜愛自己身體原本的樣子?」
治玹天眨了眨眼,心思被看穿的他臉上一紅,輕歎一聲後又是調笑道:「吾之主這是要追究吾的欺君之罪了?」
「若你自己不去做,才是欺君。」

完事之後,挹天癒憶起了他與治者的初夜。現在,由兩人共同完成的至極之美,猂族再不受到歧視,不用擔心身份暴露而遭到追殺之外,也可以大大方方地保留原本的審美傳統,再不必特意迎合中原文化了吧。
此外,無論合不合傳統審美,自己本該喜愛自己身體原本的樣子。
在迷迷糊糊睡著之前,挹天癒欣賞著治玹天光裸優美的身子,治玹天也趴伏在他的胸膛上,磨蹭著他的細軟體毛。
他再度微笑起來,低下頭輕吻治玹天,熄了紅燭,兩人相擁而眠。
<完>

後記:此梗來由是跟剪子好友聊到喵禘看起來毛茸茸的應該有胸毛吧,後來變成討論猂族是不是體毛很多的族群,加上癒者不知治者身份這原劇就有的落差,幾番討論後本來剪子大師已經有初版大綱,但我自己燒糧倉(。),就變成我自己寫了。
希望癒者是條毛肚肚魚(?)的設定沒有雷到太多人,我其實以前從來沒寫過體毛,性感毛毛(?)也不是我的性癖,所以這只是本篇獨有的設定XDDD
總之謝謝剪子好友提供的大綱與一些字句,再加上被我魔改的主旨,於是有了此篇,代號毛毛梗的<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