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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鍋裡的奶油剛化開,滋啦聲像晨間的背景音。

Stephen挽起襯衫袖口,一手轉鍋柄,一手用刮刀推動滑嫩的蛋液。為了確認味道,他剛才用叉子挑了一小角——奶油和起司混在一起,忍不住嘗了口。結果一點點起司屑沾在唇邊,他自己卻渾然不覺。

Tony頂著還沒完全梳好的頭髮踏進廚房,聞見香味就笑了:「早安,Chef Stephen。」
Stephen側頭,只回了一個含著專注的「嗯」。

Tony湊近兩步,剛想調侃幾句目光卻落在那抹殘留的奶油色。話還沒出口,他伸手托起Stephen的下頷,毫不預告地俯身——

一個輕而準的吻,帶走了那點鹹香。

是一個又緩又慢的吻。極輕、極專注,像是故意用這個吻去細細地「清除」那點唇角的鹹香,不只是碰觸,而是溫柔地用唇與呼吸抹去那抹味道,一點一點,像是在細細舔走一種專屬的甜。Stephen原本還睜著眼,驚訝過後卻沒移開,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鍋鏟差點停手。

Tony退開時舌尖挑了下唇角,故作認真地品評:「很好吃。」

Stephen低低地咳了一聲,嘴角終於揚起:「是指蛋,還是……?」

Tony抬眉,笑得像貓:「兩樣都合胃口。」
說完,他從背後環住Stephen腰際,順手把火候轉小:「專心完成你的傑作,法師。我在餐桌等——再順便,等你。」

奶油繼續在鍋裡發出輕響,窗外的陽光正好灑進來。Stephen收了收呼吸,嘴角帶著被偷嘗後的餘味,翻動金黃色的Omelette時,心裡只剩下一個註解:早餐,確實「很好吃」。






※ ※ ※

(蛋焦掉的時間線:)

Tony退開時舌尖挑了下唇角,故作認真地品評:「很好吃。」

Stephen睜眼,眼神還帶著吻後的微亂:「……蛋?」

「不,是你。」

Stephen沒來得及回話,忽然——

「滋啦──!」

Tony身後的平底鍋發出急促的一聲,原本圓滑的Omelette邊角焦黑了。
Tony猛地回頭:「Shit──!」

Stephen看著他一手搶鍋一手抓鏟的慌張樣,忍不住輕聲一笑。
嘴角那抹被吻去的起司味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唇上、心口都留下的那句:「不,是你。」

那一吻,的確太好吃了。值得犧牲一份Omelet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