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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好心 金修
*沉月之鑰同人
*時間線在第二部後期修葉蘭被控制嘴巴特別毒的那時候

(上)


  從沉睡魔法中被喚醒的修葉蘭睜著還有些茫然的眼,看向了外頭。

  結界外站著這幾天自己最常見到的對象,即便他們本來一點也不熟,但對方卻像是把探望他當作某種例行任務,天天來報到,樂此不彼。

  「嗨,梅花劍衛,昨天太忙沒空來看你,有想我嗎?」

  面前的金侍彎起眼,笑著和他打了招呼,話語中帶著些許戲弄。

  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修葉蘭冷哼了一聲,「沉睡魔法沒有解開,我又怎麼知道你昨天沒來?」

  興許是金侍的魔法造詣不錯,加上他可能唯一的任務就是看守他,因此結界的加固和沉睡魔法的施放,多半由他來進行,再配上了無法使用魔法和邪咒的房間環境,修葉蘭基本上毫無反抗能力,只能乖乖地被關在這。

  「但我內心總是會過意不去嘛,睡得好嗎?」

  「沉睡魔法不會讓人做夢,要不你給自己施一個?」

  「這可不行,到時候別人以為是你攻擊我該怎麼辦?你這樣很冤枉呀。」

  「你到底來幹嘛?如果是嘲諷的話大可不必,我懶得理你。」

  「找你喝酒聊天啊,不然你一個人待著很悶吧?」

  「虛偽,你有種就放我出去。」

  修葉蘭哼笑了一聲,朝他沒氣質地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這個拿自己來消磨時間的無聊混帳。

  金侍露出了愧疚的神色,無奈地回應,「沒辦法呢,我要聽國主陛下的話,不能放你出來。」

  「那你還待在這幹什麼?施完魔法就滾吧。」

  「我剛剛說了,你怎麼都沒在聽呢梅花劍衛,我來找你喝酒聊天。」

  金侍笑著揚了揚手裡的酒杯和酒瓶,而修葉蘭則完全不承這份好意。

  「你的誠意呢?就是讓我隔著結界跟你乾杯?別癡心妄想了,金侍。」

  「聽我先說完嘛,雖然今晚還是不能放你出來,但我想了想,我可以進去啊。」

  「你?」

  修葉蘭皺起眉,看著對方的指尖冒出光在結界上比劃了幾下,結界便鬆動了半分,隨著金侍踏入後又變回穩固的模樣。

  這個人腦子有病吧,我不歡迎他,他還能這樣腆著臉跑進來?而且又是喝酒,他根本沒有話想跟金侍說!

  「老實說你這房間還挺不錯呢,採光很好──雖然現在已經深夜了,只能看見月亮。」

  金侍把酒杯和酒放到矮桌後,便走進了窗外,毫無警戒地背著他欣賞外頭的景色。

  那也只是看起來──當修葉蘭舉著手要一把劈向對方的後頸時,後者便像背後長了眼睛似地,迅速地回過身抓住了他的手腕。

  「留空隙給你偷襲,你還真的偷襲啦?梅花劍衛。」

  金侍嘴角擒著笑意調侃,拇指按了下對方的腕上的神經,看著後者吃痛地抽回手。

  「廢話,你都敢踏進來了,就得接受我的襲擊吧?」

  「你對我講話還真是沒了平時的溫雅呢,雖然有些不習慣,但挺有趣的。」

  修葉蘭在這裡不能用魔法,而要擊倒對方的意圖即使被發現了他也不在乎,想著能得手幾下是幾下,就算逃不出去也能過過乾癮。

  於是乎,他毫不留情地朝金侍動手,而作為能自由使用魔法的人,金侍也相當禮遇他,沒用魔法,而是靠著自己本身的體術一一閃過他的攻擊。

  「你有種就別躲!」

  「唔,我不躲不就要被你打了,這怎麼可以──」

  側身閃過了修葉蘭揮去的手,又後仰躲過了他的腿,他出招的力道又猛又快,好幾下都差點擊中金侍,強勁的力道帶起了他的髮絲飛揚。

  「呼,好險。」

  「只會閃……莫非流蘇的考核你是選擇在結界裡撐過考試時間啊?」

  修葉蘭嗤笑了一聲,語帶嘲諷,伸手要去拽金侍的衣領,被人趁隙抓住了手。

  比起剛剛抓住自己的力道,這次金侍顯然毫不留情,痛得他骨頭泛起一陣陣麻,而修葉蘭也不打算就此放棄,抬起腿要踹開他。

  「你對我好兇,我真難過。」

  金侍鬆了他的手後仰,閃過了這招攻擊,而好不容易重獲自由的修葉蘭要再次進攻,就看著金侍的身影從他面前一閃而過,回過神時自己正被按趴在窗戶前。

  「飯前運動應該夠了?要先看看外頭的月亮嗎?」

  被人從後頭壓制著,後頸也被他的手掌給圈住,拇指和食指掐著他脖子上的神經,修葉蘭要是貿然掙扎,後果可想而知。

  「我不肯看,你就把人壓到窗戶前看?你真是好用心啊,金侍。」

  「漂亮的事物就要不藏私地分享出來嘛,怎麼樣,看了心情有沒有好點呀?」

  「放手。」

  「答應我不再攻擊,我就放手。」

  「好。」
  
  控制自己的力道才稍鬆了一些,修葉蘭立刻要扭過身抓金侍,卻又被砰地壓回了牆上,脖子上的力道重得讓他難以呼吸。

  「梅花劍衛,你真是愛說謊。」

  金侍的聲音在他耳畔邊響起,語氣中的責怪和調侃讓修葉蘭氣到發笑。

  「我?你自己也是滿嘴謊話,怎麼不檢討一下你自己?」

  「嗯……彼此彼此?如何,要好好喝酒了嗎?」

  「嘖,放手。」

  這次金侍知道了對方也沒勁跟他鬥,便什麼條件也沒提地鬆開了他,先一步地到了桌邊坐下,替兩人倒滿了酒。

  修葉蘭揉著被掐出痕跡的後頸,沒好氣地坐下來,接過了他的酒杯一飲而盡。

  「喝這麼快傷身喔。」

  「你也管太寬了吧。」

  看著金侍一樣悶頭喝完一杯,正在倒酒的修葉蘭便順勢替他滿上了。

  「所以你又有什麼要抱怨的?值得你以身犯險跑進來。」

  「以身犯險?跟你在同個空間,沒什麼好危險的。」

  「你什麼意思──」

  「你不能用魔法邪咒,也沒有武器,而我什麼都能用,壓制你不是輕而易舉嗎?我只是照實回應,你不要有被害妄想啊。」

  修葉蘭嘖了聲,撐著腦袋盯著眼前始終沒被自己套話成功的金侍,這麼多天以來,除了偶爾來又匆匆離去的珞侍、講一大堆廢話也不放他出去的音侍,這個幾乎天天來的金侍讓他最為陌生。

  不僅僅是他本來就跟他不熟,還因為他完全從金侍笑臉和眼神中感覺不到任何東西──真是虛偽的人。

  「要跟我玩個遊戲嗎?」

  「什麼遊戲?」

  「我們一人講三件事,兩個真一個假,只要對方猜出假的,就可以向對方提個要求,猜錯就喝。」

  「我有什麼理由要跟你玩遊戲?」

  「嗯……因為要是你猜對了,就可以知道我到底為什麼一直來見你啊?」

  修葉蘭瞇起了眼睛,眼神如豹地盯著眼前這個笑容滿面卻毫無溫度的人,想著玩玩即使輸了也能賴帳,就當消磨時間。

  「那開始吧。」修葉蘭撐著地微微後仰,有些微醺的他懶洋洋地眨著眼皮,濕潤的唇開合道。

  「我有除了那爾西以外的兄弟、我第一個喜歡的對象已經死了、我真實的心靈年紀比死亡年紀多了五歲。」

  「嗯……第一個是假的?」

  「錯了,喝吧。」

  金侍笑了下,仰起頭一乾而盡,「那你總得跟我說哪個是假的?」

  「是十歲。」

  「難怪你有時候有種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成熟呢。」

  金侍的評論修葉蘭並沒有放在心上,這個跟他相處不多的人又能看出什麼?

  對此他只是攤了下手,示意該輪到金侍開口了。

  「我有一個哥哥、我唯一喜歡過的人已經死了、我的死因是被刺客暗殺。」

  「我猜第三個。」

  以金侍的實力,修葉蘭並不覺得對方會死於暗殺。

  「哎呀,輪到你喝囉,我確實死於刺客的暗殺,正解是我有兩個哥哥──被自己出的題扳倒的感覺如何呀?」

  「不如何。」

  修葉蘭抹掉了唇上殘留的酒液,繼續提了三個。

  「我穿過侍女服、我穿過公主裙、我穿過布偶裝。」

  「……」

  金侍眨著眼睛,沒想到對方居然出這種題──他曉得修葉蘭和音侍以前時常亂來,但這三種衣服自己都沒見過,到底要怎麼選?

  「侍女服。」

  「錯,我沒穿過布偶裝。」修葉蘭得意的彎起嘴角,嘲諷道:「你提議要玩這個遊戲卻不怎麼厲害嘛。」

  「不厲害也無所謂,我酒量好啊。」

  「在東方城我餓死過、病死過、被武器波殺死過。」

  「病死過是假的。」

  「唉,你先答對啦。請問吧。」

  「你根本不想為東方城做事,何必來當侍?」

  修葉蘭一點也沒有答對的喜悅,只是隨意的丟出了一個問題。

  「我以為你要問我為什麼來呢?」

  「我其實也不好奇,倒是這個會影響到珞侍的安危,回答我的問題吧。」

  金侍替自己倒了杯酒喝掉,勾起了淺淡的笑容,實話實說。

  「因為我是迴沙人,當上侍之後能更好地接觸到迴沙事務……就這樣而已,所以我對國主陛下不會有任何安危上的威脅。」

  「要是哪天珞侍要出兵呢?」

  「這就是下個問題啦,別犯規唷,梅花劍衛。」

  他們又陸續玩了幾輪,其中雙方或多或少都猜中過,而修葉蘭終於在這次聳了下肩,「提要求的話,你放我出去。」

  「嗯──你明知道這沒辦法,換一個吧。」

  「那一開始還說的一副什麼都可以的自大樣子……行吧,你到底一直過來幹嘛?」

  因為對金侍實在沒有想多了解,修葉蘭能問的都問了──基本上就是來回用不同問題來確定這個人對珞侍還有范統無害,而確認完以後,他便懶得再想問題,隨口問了個最初對方邀請自己來玩遊戲的誘引。

  「因為我對你很感興趣啊,你明明是個有很多秘密和煩惱的人,平時究竟如何裝得這麼溫柔的模樣呢?」

  「好噁心。」

  「真過分,我這可是稱讚呢。」

  「哪點像是稱讚了?」

  「能讓我感興趣的人少之又少,而其中又能讓我主動想接近的人,更是趨近於無啊,梅花劍衛。」
  
  修葉蘭皺起了眉毛,用著那雙因為醉意上頭而深邃的雙眼看著他,像是在思考他說的是真是假──但很快地他便放棄了。

  低頭望了下酒瓶,剩下最後一杯的量,金侍看了看提議。

  「這樣好像不管是你講還我講都不公平呢……不然比個公平的,猜拳吧,猜贏的人提要求,輸的就完成要求順便喝掉。」

  雖然沒道理陪著眼前的人一局接一局的玩,但畢竟也是消磨時間和打聽消息的辦法,修葉蘭想了想便同意了。

  可想而知,運氣差到會被祭霜抓住的他,自然是輸給了金侍。

  「說吧,」他乾脆地喝掉了酒,撐著頰望著對方:「你有什麼想問的?」

  「這次不問問題了。」

  剛剛雖然金侍講得一直是提要求,但因為實在沒什麼限制內可以做且又能報復的要求可提,因此修葉蘭都是用提問代替,而對方也是。

  只是在最後一把,他居然選擇了要提要求。

  眉毛輕輕地皺起,濕潤的嘴唇抿著而看起來噘著唇似的,語氣帶著少有的困惑,「要求是什麼?」

  「讓我親一下。」

  「……什麼?」

  這大約是修葉蘭在金侍面前最蠢的一次,傳到耳中的話讓他幾乎酒醒,睜著漂亮的眼睛眨著,不顧兩人剛剛還劍拔弩張的關係,整個人壟罩著迷茫和納悶,整張臉只寫了幾個字──「這傢伙在說什麼鬼話?」。

  「你沒聽清嗎?我說,讓我親──」

  「我有聽見!但為什麼?」

  「現在可不是你提問的時候啊。」

  修葉蘭沉默地盯著他看了半晌,看著金侍起身走近自己身邊的動作,聳了聳肩攤手。

  在手掌附上自己後頸時,修葉蘭配合地仰起頭,喃喃自語。

  「你真是個怪人。」

  「彼此彼此。」
 
  對於他的配合,金侍笑彎了眼,貼上了對方柔軟的唇瓣,舌尖試探了下便頂開了他微啟的唇,嘗到了淡淡的酒香。

  一開始輕柔的碰觸在得到了修葉蘭的回應後變得更加深入,嘴唇緊貼著摩娑,舌尖互不相讓地舔舐著對方的口腔,牙齒也以調情的力道輕輕咬著唇。

  本來是彎腰的金侍為了更好地親吻他,乾脆地跪在了他的面前,按著人的後頸不放,感受這濃稠的親吻。

  手指輕輕摩娑著修葉蘭的腕口,被後者哼了聲反抓住扣緊,他的回應讓金侍像打了興奮劑似地,幾乎把他整個人吻得喘不過氣。

  舌尖和嘴唇都被親得發麻,修葉蘭瞇起了眼,忍受不住地鬆開撐著地的手,往後倒的同時順便推開了金侍。

  仰躺在地的修葉蘭領口被蹭得凌亂,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顯得脖頸上的指痕更加可怕。他輕輕地喘著氣,髮絲鋪散在地,臉頰潮紅,而眼神則充滿了惑人的勁,毫不服輸地彎起艷紅的唇。

  「金侍大人,您想睡我啊?」

  他的語氣嘲諷,但嗓音卻帶著不懷好意的勾引與甜膩,伸出了手勾了下金侍的下巴。

  「是啊,長夜漫漫,不如來和我打發時間。」

  能把上床說的像打發時間的人估計也只有金侍了,而修葉蘭只覺得一切荒謬的可以,彎著腰笑得眼睛都冒了淚花。

  「好啊,要是舒服到放鬆戒備被我反殺,責任自負啊。」

  看著修葉蘭自信而狂妄的笑容,金侍毫不懷疑自己有一絲閃神就會被眼前這個奸詐的人反制甚至賠上了自己的性命──但他沒有半分猶豫,握住了對方蹭著自己喉結的手,偏著頭吻上他的手腕,笑著應允。

  「試試就知道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