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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共舞一曲》Part.5
帕西瓦爾X巴索羅繆
󠀠

‧帕西瓦爾＆巴索羅繆先天性女體化
‧帕西瓦爾全盛期為兩性具有
‧帕西瓦爾少女期為純女體化
‧戲份很多的自創男性
‧後續會有巴索羅繆優位成人描寫


　　舞曲告一段落後，貴夫人們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進入閒聊交流的時間──禮服、首飾、來自異國的新奇茶葉與甜點、某些與會者不為人知的緋聞，甚至是關於丈夫不解風情的抱怨。看似瑣碎的閒談，對巴索羅繆來說，卻是挖掘情報的絕佳時機。

　　她游刃有餘地穿梭於賓客之間，進退得宜的嫻熟手腕，巧言妙語卻隱隱流露初訪者的青澀氛圍，微妙的矛盾感，立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人們對這位神秘的淑女感到好奇，尋找機會上前攀談，不出片刻，便被她的幽默風趣深深擄獲。

　　掌握話題的走向、觀察對象的反應，並適時給予恰如其分的回應，逐步提高對方的信任與好感，向來是巴索羅繆的拿手好戲。

　　帕西瓦爾始終站在後方，忠實履行護衛的職責。她的目光緊緊追隨女子的一舉一動。不知何時，巴索羅繆已順利融入一群年輕的貴婦之中，以滴水不漏的交談技巧嫻熟周旋，不動聲色地套取有價值的訊息。

　　「晚安，美麗的小姐與夫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一名男子走了過來，對著女士們彬彬有禮地行禮，並報上自身名號，「敝人羅薩莫爾，歡迎各位的蒞臨。諸位的到來，為今晚的宴會增添了無比光彩，實在令在下感到莫大的榮幸。」

　　來者正是他們此行的重點目標，羅薩莫爾伯爵。

　　「話說回來，這位眼生的夫人，您身上的這套晚裝真是別出心裁。」羅薩莫爾的目光落在巴索羅繆身上，宛若老練的鑑賞家，仔細端詳一顆精雕細琢的豔紅寶石，「將沉穩與魅力平衡得恰到好處，著實令人讚嘆。」

　　切割、成色、火光焰彩，甚至是寶石內的花紋脈絡，男人緊追不捨的好奇心，不放棄一分一毫的細枝末節。

　　挽起耳邊垂落的髮絲，巴索羅繆婉約一笑。眼波流轉，指尖順勢撫過黑金耳飾，尾端點綴的小巧紅寶石，隨著她的動作輕盈搖晃。

　　「您的讚美令我受寵若驚，伯爵大人。」她泰然自若地與對方對視，「這正是鄰國近來風靡一時的設計。蕾絲與絲綢的結合，只要是鍾情時尚的女性，又有誰能抗拒這種細膩精緻的工藝呢？」

　　「原來如此，這樣的技藝確實罕見，想必是出自名匠之手吧？」

　　不經意地觸碰巴索羅繆的手臂，羅薩莫爾炙熱的眸光，在她的鎖骨與手腕間流連往返。紅寶石的光芒，襯托著女子光滑柔嫩的肌膚，猶如巧克力般的甜美色澤，讓男人的眼中浮現一絲迷戀。

　　「只是……」他微微俯身，湊近巴索羅繆的耳邊，沉聲低語：「以夫人如此出眾的品味，以及對於時尚的深刻見解，絕非一般初來乍到者所能輕易擁有……在下實在好奇，夫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伯爵大人過譽了。」

　　羅薩莫爾停留在女子臂膀附近的手指，沿著禮服的線條緩緩下滑，眼看就要觸及她的腰際，卻被巴索羅繆順勢側身迴避，不著痕跡地回絕親密接觸。

　　她一邊整理裙擺的摺痕，臉上依舊維持得體的笑容。

　　「實不相瞞，我的丈夫一直從事布料生意。為了幫襯他的事業，我才會對時尚流行略有研究。許久前便聽聞貴地生產的絲綢質地尤為細緻、堪稱一絕，我們正計畫與當地商團及裁縫合作，共同開拓嶄新的市場──」

　　稍作停頓後，她略帶歉意地補充：「初次訪問，尚有許多不甚熟悉的地方，還望伯爵大人不吝指教。」

　　「夫人不必客氣。」羅薩莫爾聞言，和善地回應，「能為遠道而來的貴客略盡綿薄之力，是在下的榮幸。」

　　兩人繼續談天論地，宴會趣事、時下流行及當地的風俗民情。他們彷彿一拍即合的莫逆之交，在各種領域上擁有大同小異的見解。幾句禮貌交談後，便如一對許久未見的知心好友，親近放鬆了許多。

　　巴索羅繆被羅薩莫爾的風趣談吐逗得掩嘴淺笑，玫瑰鳶尾、琥珀麝香，親密男女的香水味交纏融合，撩動的情愫，在談話往來間逐步升溫。

　　羅薩莫爾再次撫上巴索羅繆的側腰。

　　這次女子僅是微闔雙眸，不再像先前那般閃躲婉拒。羅薩莫爾的溫熱吐息輕拂頸項，似乎悄然催化體內潛藏的酒意，喚醒臉龐一抹淺淡的緋紅。巴索羅繆輕聲低喃，似笑非笑地躲避著搔癢的觸感，手指不經意碰上腰間環抱，滑過男人手套裝飾的細密暗紋。

　　看來只要再喝下一杯酒，對方便會判定自己不勝酒力，以護送的理由帶她離場了──巴索羅繆掂量著手中見底的酒杯，正想再取一杯香檳時，卻被身後人影出聲阻止。

　　「……夫人，還是別喝太多比較好。」

　　帕西瓦爾靠近一步，在她的耳畔低聲提醒。儘管沒有任何明確的根據，但她總覺得，巴索羅繆並不如表面上那般擅長飲酒。

　　巴索羅繆若有所思地看了帕西瓦爾一眼，隨即笑盈盈地將酒杯放回侍者的托盤上，自然而然地抽離羅薩莫爾的摟抱，回到恰如其分的社交距離。

　　「抱歉，一不留神就聊得太過投入了。」她提起裙擺，欠身鞠躬，「伯爵大人不僅知識淵博，對商業事務更是嫻熟，真是讓我獲益良多，」

　　「您過獎了，在下還有許多需要學習的地方。」羅薩莫爾謙遜回應，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被巴索羅繆身後的年輕少女吸引過去。「真是位細心體貼的護衛，想必是您丈夫費心挑選的吧？看得出來他很是疼愛您呢。」

　　「……說實話，我倒覺得他有些過度保護了。」巴索羅繆狀似無奈地扶住額頭，微醺的碧藍汪洋波光蕩漾，悠悠掃過身旁的護衛，婉惜輕嘆：「不過……看來今天確實喝得些喝多了，還請容我先行告退，伯爵大人。」

　　「哪裡的話，能與佳人暢談，本就是人生一大樂事。」執起巴索羅繆的手，羅薩莫爾落下告別的一吻，「非常期待能再次見到您。當然，若有這位英姿颯爽的騎士相伴，那便更令人引頸期盼了。」

　　男人的注意力轉向帕西瓦爾，眼底滿溢出濃厚的興致。

　　「這位迷人的女士，不知您是否願意出席下次的舞會，與在下共舞一曲呢？」

　　「……伯爵大人，非常感謝您的盛情邀約。」帕西瓦爾往前跨出一步，恰好隔開羅薩莫爾與巴索羅繆。「但保護夫人是我的優先要務。」

　　「真是忠誠可嘉，這座城市的騎士們都該向您學習才是。」羅薩莫爾感嘆讚美，依依不捨地移開目光，身體卻仍傾向少女的位置。即使再怎麼演繹修飾，潛意識下做出的舉動，仍難掩他對帕西瓦爾懷抱的心思。

　　那是遠遠超出禮儀分寸的關注。
　　藏匿在好奇與審視底下，充滿侵略性的凝視。

　　男人是名精明的上位者，當他看向巴索羅時，觀察的不只是眼前佳人的容貌姿態，更是她背後所連結的商團利益及可圖資源。豐美的身軀不過是賞心悅目的載體，他不只想得到女性的身心，更想掠奪一切可以攫取的財富。

　　但面對帕西瓦爾時，卻是超脫利益之外的純然渴求。
　　支配、征服，將宛如新雪的潔白純淨，踐踏殆盡的本能慾望。

　　「感謝您的邀約，伯爵大人。」
　　「下次再會，夫人。」

　　……死變態。

　　在內心惡狠狠地咒罵對方，巴索羅繆順勢倚靠帕西瓦爾，讓她攙扶自己離開喧鬧的宴會大廳，走向戶外的露天陽台。

◆　　

　　微風徐徐吹過，靠海城市特有的潮水氣息，沖淡了宴會廳內過於濃郁的甜膩香味，也讓她從酒精中稍微清醒過來。巴索羅繆倚靠在冰涼的陽台欄杆上，回頭看向帕西瓦爾，眼中透出些許責備。

　　「我話都還沒套完呢。」

　　「……妳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眉頭下意識地簇緊起來，帕西瓦爾似乎不明瞭自己做錯了什麼，「或許妳自己沒注意到，但妳剛剛已經連續喝光好幾杯香檳了。」

　　巴索羅繆挑了下眉，隨手撥開掃到眼前的碎髮，「妳是擔心如果我醉倒了，到時候得把我抬回去嗎？」

　　「不是的，我不是害怕麻煩。」

　　眉間的皺褶變得更加深刻，少女不太擅長應付巴索羅繆的調侃，但仍努力表達自己的立場──她小心翼翼地握住女子的手肘，即使身處夜晚，那雙天藍色的眼瞳依然乾淨明亮，滿載著真摯與誠懇。

　　「……巴索羅繆，這是我的責任。」

　　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力道，巴索羅繆仰起頭來，一眼瞥過帕西瓦爾略顯緊張的臉龐，進而轉向身旁裝飾陽台的植物造景。

　　「身為一名初出茅廬的騎士，我該說妳表現得很稱職嗎？」她聳了下肩，故作輕鬆的高昂音調，聽來有些漫不經心，「……不過，下次學聰明點，別再打斷我說話了。」

　　往前幾步湊近帕西瓦爾，巴索羅繆掂起腳尖，唇膏的濕潤觸感搔刮少女的臉側，慵懶低啞的嗓音，吐露著稀薄的酒氣：「妳知道嗎？醉意……有時候也是一種武器。」

　　「……武器？」

　　「對付那些位高權重的人，尤其是男人，慾望往往是他們最容易被利用的弱點。」她伸出手指，點上少女被夜風吹得發紅的鼻尖，「當妳表現的嬌羞內斂、欲迎還拒時，脆弱無害的形象，會讓他們以為有機可趁。這個時候，再怎麼謹慎的人，都會不自覺地卸下防備，說出許多原本不該透露的話語。」

　　「這只是談判時的一個小把戲，懂了嗎？」
　　「……這算是美人計嗎？」
　　「這叫做善用性別優勢，各個擊破。」

　　帕西瓦爾側頭思索，糾結的表情，看來不太能接受巴索羅繆提出的理論。
　　「可是……這樣做，感覺有點不太正當？」

　　雙眸微微睜大，女子臉上的完美笑容瞬間僵住。

　　一貫的遊刃有餘蕩然無存，褪去了成熟嫵媚的韻致，巴索羅繆錯愕的神情中，混雜著窘迫、尷尬……還有難以察覺的羞赧。抿成一條扭曲波浪的唇線，讓女子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顯露出青澀笨拙的稚氣。

　　──眼前的人，很少會露出這種表情。

　　一陣暖意在少女的心底暗自湧動，微妙的躁動感，既讓人搔癢難耐，又感到莫名的心滿意足。帕西瓦爾不明白這種陌生的情緒，也無法確切地定義形容。

　　她似乎……很喜歡這樣的巴索羅繆。

　　「啊……妳、妳果然是帕西瓦爾啊。」
　　「……？」

　　「算了，別提這個了。」不自在地輕搔臉頰，巴索羅繆清咳幾聲，勉強從剛才的混亂中恢復鎮定，「總之，妳只需要堅守護衛騎士的本分，忠實可靠地待在我的身邊就行，明白了嗎？」

　　──我可不是個會把孩子推向險境的大人。

　　若有所思地喃喃低語，瞇起的瞳眸恰似彎月上弦，她眼底涵納的海面深邃寧靜，拍打著少女從未見過的沉穩波光。帕西瓦爾雙唇微啟，似欲再言，但在女子的注視下，最終還是頷首應允，接受了對方的提議。

　　「很好！」
　　得到滿意的答覆，巴索羅繆臉上綻開燦爛的笑容。

　　……啊，她也喜歡這個表情。

　　巴索羅繆伸出手來，搭上少女的肩膀。

　　那一瞬間，她眼中的醉意煙消雲散，再次變回打理龐大商團的自信貴婦。身後的宴會廳依舊人聲鼎沸，還有未盡的戲碼等待演出。為了替潛入調查的同伴爭取更多時間，她們必須繼續與賓客們巧妙周旋，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淑女足尖點地，纖細鞋跟敲擊地面，揭開了清脆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