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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大會十五題＿1.面具與蘋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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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明王X鹽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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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紫髮少女向其他人道別，推開大門走出錄音室。
今天的錄音作業比想像中拖了更多的時間，那人應該在家中等待了許久。
鹽田匆匆忙忙走下樓，卻在路旁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少年懷裡揣著顆足球靠在路燈旁，像是在等著某人一般。
手機螢幕亮光映照在他的臉龐，似乎是藉著滑手機來打發時間。
趁著對方不注意，女孩繞至其身後戳了戳他的肩膀，男孩嚇得差點將足球掉落在地。
「你一直在這裡等我嗎？」鹽田向那人問道。
「⋯少囉嗦。」不動明王別過頭去，便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週五的打工結束後，他們總是像這樣一同回家中。
有時會談論今日在學校發生的點滴，或是對週末的安排規劃。
甚至是什麼也不說，就這樣靜靜地走在彼此身旁。
二人腳步一前一後，配合對方的步調保持著舒適的距離。

要是能再靠近一點就好了，不知是誰心裏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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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便如此走了許久，經過下個轉角就能看見鹽田的租屋處。
行經區役所的佈告欄前時，女孩突然停下腳步。
「鹽田？」向前走了幾步的不動明王轉頭一看，卻見女孩停駐在原地。
男孩好奇地湊上前去，想看清究竟是什麼吸引了她的目光。

「祭典？」鹽田看著佈告欄上的海報說道「原來真的有這種活動嗎？」
附近的神社將在明晚舉辦秋季祭典，據傳單上的介紹內容，是為了感謝神明的保佑而舉辦的祭典。
利用祭典熱鬧歡快的氛圍，向神明傳達在其庇佑之下，世人是過得如此美好。
「就是一些很平常的活動啊，祭典不都是這樣嗎？」不動明王說著，像是早已司空見慣般。

在日本，祭典文化可說是相當盛行。
無論是讚頌季節更迭或是祭拜神明，都會以各式各樣的祭典形式來慶祝。
而在不同的城市或地區，更是有各自的特色祭典存在。
對日本人而言，祭典可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是嗎。」女孩的回答看似平淡，卻掩藏不住心中的好奇。
畢竟對來自台灣的鹽田而言，何嘗不是個新鮮的事物。
從前她總在漫畫書上看到關於祭典和煙火大會等的內容，卻從未親身體驗過。
少女看著海報上一張張的圖片，感到十分嚮往。

不動明王望著對方，似乎想到了什麼。
「反正明天晚上也沒事，不如去看看吧。」
男孩裝作不在意般隨口一問，眼神卻偷偷瞄向了身旁的她。
雖然那人並未說出口，但他早已看透女孩的心思。
若是能夠滿足她的心願，那豈能放過這次機會？

聽見對方的提議，少女倏地抬起頭。
「嗯。」鹽田頷首而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對方的邀約。
二人相視而笑，對明日的到來充滿了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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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落日餘暉映得雲朵一片橘紅。
街上陸陸續續出現了穿著浴衣的孩子們，成群結伴地朝神社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打鬧嬉戲著，對今晚的祭典充滿了期待。

「哎呀、真適合妳呢！」老闆娘看著眼前的女孩稱讚著。
鹽田望著鏡子前自己的身影，似乎感到有些不敢置信。
「原來這就是浴衣嗎⋯⋯」她喃喃自語，對自己的模樣感到驚喜。
女孩身穿著紫藤花樣式的浴衣，耳飾則挑選了紫藤花串的耳環，和她那淺紫的短髮簡堪稱絕配。

神社附近有家經營數十年的和服店，同時提供出租浴衣與和服的服務。
許多遊客和附近居民都會在祭典前來租借，希望能穿著美麗的服裝留下美好的回憶。
不動明王便帶著鹽田來到此處，讓她好好打扮一番。
想讓女孩體驗真正的祭典，最重要的浴衣可不能落下。

「和妳一起來的那孩子，是男朋友嗎？」
老闆娘溫柔地為女孩繫上腰帶，一邊和她閒聊著。
二人進到店內時，男孩只是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坐至一旁的等待區。
雖然沒有多表示什麼，卻能讓人感受到他對女孩的用心。
「唔⋯這個⋯⋯」面對這般提問鹽田一時語塞，支支吾吾地不知該做出怎麼樣的回應。
只見老闆娘輕笑著，像是明白了少女心中的羞澀。

「年輕真好呢，我和我先生從前也是這麼甜蜜呢。」
她說著，談及丈夫時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似乎是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
「要好好把握在一起的每一刻喔！」老闆娘向女孩勉勵著，彷彿看見了往日的自己。
鹽田朝門簾的方向望去，不動明王正在那兒等著她。
腦海中浮現出他的容顏，以及與那人相伴的每個瞬間。

少女莞爾，白皙的雙頰透出一絲紅暈。
「我會的。」
她輕聲說道，默默在心中對自己許下了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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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通明的小徑兩旁擺滿了各式攤販，絡繹不絕的人潮
章魚燒、炒麵和醬油烤糰子，食物的香氣陣陣飄來。
撈金魚、釣水球和射擊遊戲，眾人皆玩得不亦樂乎。
好像夜市一樣呢，鹽田心想，卻又有些不同。

燈籠溫暖的亮光映照在她的臉龐，和夜市的吵雜比起來，她似乎更喜歡這種悠閒的氛圍。

身旁往來的情侶戴著成對的造型面具，有說有笑地看來十分甜蜜。
這一對對讓鹽田看在眼裡，心裡感到有些羨慕。
二人經過攤位前，一個個精美的手繪面具擺放在眼前。
「狐狸⋯」少女拾起檯面上的狐狸面具，仔細端詳著上頭的彩繪。

鹽田轉頭看向一旁的男孩，輕輕拽了下他的衣角，像是在示意些什麼。
望見女孩手裡的面具和眼底閃爍的亮光，不動明王嘆了口氣，他深知自己拗不過她的。
「呿⋯知道了。」他不情願地說著，一邊拿出了錢包「請給我兩個狐狸面具。」
「喏、拿去。」少年將狐狸面具交至女孩手裏，而自己雖表現得挺不樂意卻也默默戴上。
看著彼此佩戴著成對的面具，鹽田心中頓時充滿了一股暖意。

「謝謝你。」女孩向他道謝著，臉上的笑容散發著幸福的光彩。
「這種小事不需要道謝。」不動明王眼神飄忽著，不以為意地搔了搔頭。
對他而言能看到對方滿足的笑容，便是最好的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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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飄來各種食物香氣，男孩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
「好像有點餓了呢。」他喃喃自語著環顧四周，眼神停留在不遠處的攤位上。
一個個甜蜜的水果糖整齊排列著，不禁令人垂涎。
「妳在這裡等我一下。」不動明王囑咐道便朝攤位走去。
沒過一會兒男孩走回她的身旁，手裡拿著一份巧克力香蕉和蘋果糖。
他不假思索地將蘋果糖遞給了女孩，自己則自顧自地吃起了手上的小吃。

鹽田看著手中這圓潤光滑的食物，感到十分新奇。
她曾聽說過祭典中有販賣各式各樣的水果糖，卻沒真正品嚐過。
少女輕咬一口，卻只咬下了外層的糖衣。
「好硬⋯！」雖然裹上了一層糖漿，卻仍改變不了蘋果原本的堅硬。
「蘋果糖不能這樣咬啊，傻瓜。」不動明王被女孩的舉動給逗笑，開心地說著。

鹽田有些不悅地撅起了嘴，唇上因沾染了糖衣的色素，顯得更加嫣红豔麗。
男孩咽了口水，目光不禁被此景吸引而看得出神。
他愣了半晌便又馬上撇過頭去，深怕讓對方發覺自己的不對勁。

水果與糖衣的如此搭配，似乎讓她想起了什麼。
「不就是蘋果糖葫蘆嗎⋯」鹽田盯著那害她牙疼的蘋果糖，嘴裡嘟囔著。
「糖葫蘆？」不動明王重複著她所說的話「那是什麼，是台灣的東西嗎？」
雖然是相似的東西，但生在日本的他卻沒有聽過『糖葫蘆』這個名稱。
一個個多汁的小番茄和酸甜的蜜餞串在一起，裹上一層甜蜜酥脆的糖衣，堪稱絕配。
或許這樣的組合，連不喜歡吃番茄的他也會願意嘗試看看吧，女孩心想著。
「下次也讓明王吃吃看吧。」鹽田笑著說道，對男孩的反應感到好奇。

若是帶他到台灣遊玩，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趣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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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參道一路向前，他們遠離了熱鬧的攤販區。
穿越鳥居，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幽靜的神社本殿前。
夜晚的微風輕拂，架上一個個繪馬敲擊著，發出陣陣聲響。
看著紅繩上所繫的木製匾額，男孩若有所思。

「既然都來到神社了，那就在繪馬上寫下心願吧。」
不動明王說著，拿起了一塊繪馬匾向女孩展示著。
「在繪馬上寫下心願的話，就會成真喔。」他笑著說道，似乎對此深信不疑。
鹽田見他興致昂然的模樣，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明王像個孩子一樣，真可愛呢。」少女打趣地說著，月牙般的笑眼裡全是寵溺。
只見不動明王瞬間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妳、妳說誰像小孩啊！」他滿臉通紅，不服氣地回應道。
男孩賭氣地將面具戴到了臉上，試圖掩飾著自己的表情。

二人各執一筆，在木板上書寫著自己的心願。
女孩悄悄向身旁那人看去，只見他遮遮掩掩地在繪馬上寫著內容。
而她透過指縫間，隱約瞥見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不動明王的繪馬上。
紫髮少女心頭一揪，鹽田望著男孩稚氣的側顏，嘴角勾起淺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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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願嗎，她似乎從未想過這些事情。
只要在對方身旁守候，對她而言便是最美好的。
細數自相遇起二人經歷的一切，是如此地
這樣平凡的幸福，是否能一直持續下去呢？

『要好好把握在一起的每一刻喔。』老闆娘對她的叮囑仍在耳邊徘徊。

是啊，要好好把握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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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蟬唧唧，雖不如夏季時來的響亮，卻為這夜晚添了幾分韻味。
木屐踏在柏油路上喀喀作響，一唱一和地伴起樂曲。
在無人的小道上，只有滿月和星空相伴，二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一次的祭典，覺得如何？」返家途中，不動明王出聲詢問少女的感想。
「比我想像中還有趣許多。」鹽田思索了一會兒，開口回應道。
第一次穿上華美的浴衣，第一次參加祭典。
穿梭在人聲鼎沸的攤販中，經歷了場前所未有的體驗。
彷彿在名為青春的紀念冊中，又記上了一筆難忘的回憶。
「是嗎？」男孩笑著，對她的回答感到十分滿意「那就沒白來了啊。」

走在前頭的他瞥頭看向身後的女孩，刻意放慢了腳步。
調整步伐來到女孩身旁，兩人並肩走著。
不動明王猶豫了一會兒，便牽起了鹽田的手。
掌心的溫度傳遞至少女心中，令這微涼的秋夜變得沒那麼寒冷。

鹽田抬頭望向一旁的他，只見不動明王刻意別過視線，卻早已紅了耳根。
「下次，再一起來吧。」男孩說著，將對方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女孩微微一笑，似乎對他的愛戀也加深了一些。

「好的，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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嚐盡酸甜、看遍四季，沈醉在屬於我們戀情之中。
彼此許下的不只是心願，而是對你我之間忠貞不渝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