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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等巫測。
魁地奇。
學業。
夢。


比起前幾年的兵荒馬亂,六年級似乎更加平靜。
是因為他做了決定了吧。

無論如何,他將往正氣師的方向前進。

一旦有了實質的目標,所有的忐忑都彷彿消散了,他忽然不想再去追尋上一代的恩怨,害怕去揭開最後的答案,他將剩下的兩管記憶放在木盒裡,收進書房。

原本是這麼決定的。
但在他打包行李的前一晚,他卻仍將那木盒收入行囊。
一路帶來學校,放入寢室裡。


這毫無意義,每一天,他都無法不過份意識到木盒的存在。
逃避從來不是他的個性,所以在這處理這件事的態度上,他才會顯得那麼狼狽。

時序就在反覆的掙扎之間來到期末。



和Ray合作擠出食肉藤的豆芽,麥斯小心翼翼地避免肉汁恣意噴濺,直到約瑟夫教授宣佈時間到。
至少都擠出來了。

麥斯清潔了雙手後,盯著羊皮紙,在心裡反覆默念,『速速前,羊皮紙!』

目光鎖定的那捲羊皮咻地一聲飛入他的手中,麥斯走到桌前,對著噴濺滿是食肉藤肉汁的桌面默念,『滅滅淨!』

桌面轉瞬間亮潔如新。
他拉開椅子坐下,提起筆,開始作答。




所有人都去了學期宴會,交誼廳和整個寢室都空蕩蕩地讓人心宜。

他事先和安奇打過招呼,鎖起了寢室,從書桌下方拿出那個木盒,取出倒數第二管記憶。
他小心翼翼地將記憶倒入儲思盆裡,看著銀白的粉末逐漸轉為深灰的色彩。



那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場景,是他曾經見過的───

咻!
他被猛然吸進那衷記憶裡。





『什麼事?』男人翹起一邊的唇角,平靜地問。

『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即使是爆竹。』
她溫婉地笑,纖細的紙尖捻著透明的瓶子,液體在瓶身裡蕩漾。

『你想讓我喝那個嗎?』男人脫下西裝,解開袖扣,將袖口往上挽到手肘,『愛情靈藥?』

『如果這對於你的計畫方便的話,』她輕聲說,目光從他的領口移到他健壯的手臂,或許她是瘋了吧,或許真的喝下愛情靈藥的人是她吧。
所以,才會對這個人如此瘋狂。

『你真不可思議,』他抬手,一掌打到她頰側的牆壁,將她困在身體與牆壁之間,他低垂著頭,靠近她,身高的優勢和男性體魄的熱度一起熨進她的鼻息,『我能喝,』他貼著她的唇,將最後一句話送進她的口中。

『如果那是你要的。』



麥斯第一次看見父母這樣的相處模式,記憶中隱含窺探和相敬如賓的互動忽然變得淺淡,在這樣熱烈的互動中消匿,就好像某些他以為的事實並不如他的預想。

他有漏看了什麼嗎?




喘息聲在熱燙的吻裡顯得如此煽情,她不自主地仰高下巴,讓男人的吻從唇邊落上頸間。

『我不──』她在意外的啃咬裡逸出呻吟,『不知道──你要什麼。』斷斷續續的字詞落在吻與吻的中間,她是熱昏了頭,才會無意間說出這種話,像卑微地祈求,她早知道這個人別有目的,並非新手,卻還是視而不見,主動地像在懇求。

『艾蓮娜,』他低聲笑,一手握著她頸項,讓她的臉貼在他的心臟上,『無須卑微。』

她闔上眼睛,貼著他的胸膛,去聽他心臟跳動的聲音,聽他隔著胸膛發出的誓言。
『我是你的,一直都是。』




麥斯轉過視線,去看母親先前握在手中的玻璃瓶,它被放在桌上,液體仍然是滿的。
他半蹲下身,憑著記憶去看從前放置藥品的儲藏櫃。

所有同樣玻璃瓶的藥水,都是滿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