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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君,來接吻嗎?」



午後的陽光穿過我們中央,像是一座橋。我們之間很長一段時間缺少言語,你看向我的眼睛便會知曉一切,我不明白也無所謂,你總會愛我,結論是如此,這不是我第一次得到這個解答:我做夢,殺死了白鳥,我驚醒,雙手抓緊你的脖頸,你變得僵硬,卻依舊流著淚吻我。這是我第一次意識到我們的錯誤。在夢與你之間遊走的夜晚,你成了我的眼淚,是我擠壓變形後流下的產物。你不應該原諒我,我想將我左胸口整塊獻給你,連同我所有罪。神愛世人,可這世你不再是神靈,你的雙唇不應該落在我身上,我是罪孽的集合體。這是你對於我的愛嗎?



我想起我們曾在雨中跳舞,在半月之下,朝上的掌心是邀請,我跌入你於我的下一個夢境,雨打在我們臉上是伴奏,我們是彼此的音符,每一步皆是我們帶著對方走,為什麼要把傘扔掉,保護我的不是它,你能不能再靠近我一點,用琴聲把我們貫穿在一起吧,再燒的更熱烈一點,讓掌心也沸騰,我跟不上你的腳步,別放慢了,就這樣讓火燒在我背上。我的眼淚和雷雨混成雜質,你是我埋在土裡的泉水,別再用你的眼睛說愛我。我湊在你的面前吻你的眼睛,這是我第一次不在夢裡傷你。



「就是這樣,再靠近我一點。」



你拉著我的手在臉頰摩挲,雪地一般的皮膚被陽光撲滿,融化在我手裡的是你的淚水,為什麼你在哭呢?該流淚的人不該是我嗎?我用手指抹掉你的眼淚,側臉靠在你的肩上。「薰君。」「什麼事?」我搖頭,我在你的眼睛裡見到了溢出來的愛,流在我的手上,我碎片的靈魂裡。「你還是不願意吻我嗎?真嗣君。」我任性的把齒痕印在你的頸邊,再次搖頭,又點頭。「這不是你的錯喔,真嗣君。」雪水在我的側臉滑過,我見陽光全落在你的眼睛裡,我在裡面遇見了被你解放的自己,你能再說一次嗎?「這不是你的錯,真嗣君。」我永遠無法原諒自己。「你現在幸福嗎?真嗣君。」我點朝他點頭,又搖頭,趁著沈默來臨前再一次點頭。



「就是這樣,現在過來吻我吧。」



於是我穿過了陽光的裂縫取我的寶藏,我們是擱淺在彼此沙灘的一對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