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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eepwalking》


穿著清涼睡衣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外,魯蟒像是終於確認沒有排隊病人的大夜班加班急診室醫師,長長紓了一口氣。

對於引爆據點的那一槍,魯蟒並不感覺困擾,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所有的爭執其實沒有太大的意義。反倒是升級成據點心靈治療師讓他有些困擾,也不是吝於分享自己的看法,但崇尚自由的他,並不想隨便影響誰。

擁有選擇的自由,並承擔這份自由的後果,那麼再荒誕無稽的選擇,自己都會抱持一分敬意。

理所當然的,當自由選擇的後果是敵對,那麼煙硝與鮮血誰也不該有怨言。

墨鏡底下的眼神中,那份對生死的通透,滲出幾分觀察人世百態的漠然,讓魯蟒周身的氛圍越加凜冽,直至目光落在那張從沒睡過的大床上――幾分感嘆、幾分無奈湧現。

察覺自己心境變化,魯蟒暗嘆,也不知是好是壞。

第一次回到正常的睡眠居所,卻比在外潛伏露宿更添幾分寂寞。簡直像是什麼拙劣的笑話。

「以前覺得這個房間有人在使用,覺得讓他好好睡一覺就好。不過現在……再沒有這個機會了吧?」

嘴上這般說著,終究是繞過了床鋪,遵守了當初讓床的諾言,獨自靠著窗邊坐下。月光被紗簾篩過,照亮不了房間,只讓眼前的一切變得更加模糊而已。魯莽默默想起剛剛跟方墨提起的那首歌,那首美式的老歌……

「Maybe we're just sleepwalking……Destiny turned her face……」

魯蟒閉上眼,藏起自己所思所想,輕聲哼著節拍,在深夜裡,緩緩的、慢慢的、低低的唱起那首歌。




Destiny turned her face(命運女神轉過她的臉)
Nightmares and violent shapes(有著夢魘與暴力的碎片)
State of dreaming(夢中的國度)
Has left me numb(令我仍有些許麻木)




梁雨晨在據點天臺躺下,還未開始做那個只有自己揹負著「必須活下去」這樣簡單卻又困難任務的夢。

還沒睡著,也不知道能不能睡著。

「答應我活下去好嗎?」阿清這麼說著。
「為了一起活下去。」K這麼說著。

想起今天聽聞的種種,梁雨晨心思紛雜,大部分的人都無法接受嗎?還有,那個有人悄然離開的傳聞……

「大志,你離開了嗎?你給我的堅果巧克力我還留著。如果真的要離開,為何不道而別?至少讓我送你一個回禮……」

末世能有什麼足以挽留對方的禮?梁雨晨自嘲的扯了扯唇角。

「但是,在這個世界,一旦別離還能夠再相見嗎?」

充滿哀愁的詢問被稀釋在空氣裡。

混亂的情緒讓梁雨晨有一種失重感,她彷彿聽見身側傳來阿祥哀求著她救他的聲音,另一側卻是沉重的步伐逐漸遠去,繚繞煙味的哼聲,讓她辨認出K……可她沒有力氣睜眼,沒有力氣抉擇,沒有力氣拯救,此時此刻,沒有……

或許、需要休息一下……休息完,雨晨,明天的你會更勇敢。




Blue eyes and wandering lips(藍眼與徬徨的雙唇)
True lies with fingertips(橫躺指尖上的真實)
Hidden tales of forbidden(禁忌的秘密傳說)




將房間留給柯嘉仁,李延重新換上運動服跑上天台,不管做什麼運動都冷靜不下來,最後,有些頹然的坐在單槓旁的椅子上仰望天空。

空曠的天際,卻無法讓心情明朗,反而帶來一種不知邊際、不見未來的惶恐。

明明就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明明自己也曾為類似的事情殺過喪屍。

那個防空洞,那個變異的母親,鮮血、咀嚼聲、扭曲的嘶吼、悲泣與哀號,今天顧輕舟充滿絕望的低泣,讓徘徊不去的噩夢更加鮮明了。

「李延,我心好痛。」

顧輕舟的低語刺痛李延的心。

「如果,要讓阿舟再次痛苦……還不如當初就不要救她……」

這半年來,顧輕舟都躲在房間裡。所以,自己才會忽略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可能吧。又想起方才剛剛K來找自己「談談」的畫面。

「怎麼樣都不舒服,怎麼做的不痛快。如果K,不來問我,我還不覺得什麼。」

想起魯蟒的的悠然自得,方墨的泰然自若。

「阿墨有想找的人,阿蟒也有想找的人。會不會,像他們一樣有個目標就不會這麼困擾了呢?」

相較於白天的熱鬧,夜裡的屋頂死寂冰冷,更讓人清醒體會到一個人的孤寂。

所有的疑問,能在明日獲得解答嗎?




Love(吾愛)
You've left me miserable(你徒留我如此悲慘)
Miserable(如此悲慘)
Miserable(如此悲慘)
Mis-er-a-ble(如 此 悲 慘)




蜷縮在黑暗的房間裡,仍然得不到平靜與安穩。

即使閉上眼睛,也逃不開浮現眼前的畫面。

「求求你,我想活下去!」
「碰!」

啊啊,多麼冷酷無情的人。

就跟……自己一樣。親手,開槍,殺了人。

顫抖著握住警局的鑰匙,努力地撥開鮮血與哀號的迷霧,想看見從前歡聲笑語的記憶。可是浮現眼前的,卻總是那個神色惶恐的白衣男子,自己發現了他,搜了他的身,引著他一步步,走向絕望。

――是我害死了他。

握緊雙手,努力感覺著警局鑰匙的存在,任由金屬的稜角深陷掌心。現在僅剩疼痛,能讓自己感覺到還活著。

芮……

我以為我變了,結果,我還是保護不到任何人……任何人……




Love(吾愛)
You've left me miserable(你徒留我如此悲慘)
Miserable(如此悲慘)
Miserable(如此悲慘)
Mis-er-a-ble(如 此 悲 慘)




思考著據點的未來,盤算載具與物資,直到香煙的星火落在手上,才從思緒中抽離,有些出神地看著火花舔舐皮膚,感受著指尖傳來的疼痛,好一會,才驚覺自己的分神。

捻熄幾乎燒至盡頭的菸,K終究忍不住長嘆。

默默地走了回房,直至盥洗完畢,依然沒辦法平靜,腦海中不停撥放著今天的一切。

「哎呀,果然這麼做了呢。」

方墨毫不掩飾的低語,在開槍後傳來。

「老大……我有點怕。」

生木童怯怯地搭話,眼神中不減信任。

「我沒有想觸碰你的隱私,只是你看起來,像是被背上背負的事情推著前進。」

梁雨晨對自己說,她不擔心據點的其他人。而是……

「都已經做了,何必來問我?」

李延的笑容,是那樣牽強又苦澀。

「下次如果我在附近,讓我試試吧……真的不行,我也會扛著他跑得遠遠的。」

魯蟒維持著一貫的風格,輕鬆自由的假設,不受事件半分影響。

以及,在屋頂上,看著顧輕舟親手開槍,執行了末世粗陋的火葬,目送了阿祥的最後一程,為那人最後的尊嚴送上祝禱。

「妹妹,我今天為了保護大家,殺了一個人。」

K低語著,用「人」來稱呼阿祥。

「我知道,有些人會把我當成怪物,有些人會覺得我太過武斷,甚至有些人會認為我是據點的威脅……但這些都沒關係。」

從頭到尾,想走的路、該走的路,跟這條路有多少困境,K都清清楚楚的理解過了,所以無怨無悔。

「妹妹,哥哥我會在我所能及的範圍內領導著大家前進,不論……他們怎麼看我。」

晚安。




Maybe we're just sleepwalking(或許我們只是在經歷一場夢遊)
Maybe we're just sleepwalking(或許我們只是在經歷一場夢遊)




總算安撫住李延的情緒,維持了友誼的竿沒有折斷。柯嘉仁總算喘過一口氣,放下心來沖洗。

今天……真的發生太多事情了。

K的強勢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可是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面,殺死了一個上一刻,還吃著、喝著,甚至會害怕與恐懼,與自身幾乎無差的――人類。

被咬到底會不會喪屍化?方墨從未下過定論。

K到底對或不對,今天聽了一整圈的人,也沒誰能夠說服所有人。

李延說自己聰明。根本一點都不對,自己只是像當年一樣在警察與消防之間,選擇最輕鬆的路。自己也只是在據點裡尋找安穩的平衡。

但這份安穩,看起來很難再繼續了。

散了的人心,又豈是輕易能聚起來的?

休息休息,真是太多事情,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Visions of better times(美好時光中的幻影)
Kingdoms and lilac wine(王國與丁香酒)
Why did God fail(為何上帝啊)
To improve us(要用墮落來使我們提升)




從魯蟒的房門走出,穿著裸露睡衣的方墨,倚著二樓的欄杆望向天際。

「這可是第一次,穿這樣從男人房間走出來呢。」

語氣帶著幾分銷魂柔媚,可神色隨著回憶陰晴不定。

想起那個紅髮沒用的女人,哭著說K想著的都是我們。說著K的揹負,K的承擔。

『我們?』 不,不可能的。

想起魯蟒說著寂寞,說著真有那一天,由他親自向大志開槍。可是始終沒有挽留自己,始終沒有說會站在自己身邊。

隔著墨鏡,總是看不清那個男人,到底是清明還是沉醉。

「大家都睡了呢……」

一樣的月,相似的雲霧,重複的世界。

「明明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這個世界卻還是一點改變都沒有呢。」

嫵媚的目光,轉向了大門口,那個死過人的地方。

「地上的血跡都還在啊,乾涸變硬深深滲入地板中了…….」

伴隨著槍響,血痕一定會,深深的,滲入所有人心中吧?

「K說的安迪,到底是我認識的?還是那個名牌上的。」
「如果魯蟒那男人,真的是國際組織的傭兵,那他知不知道送子鳥計劃呢?」

笑容,終究掛不住了。終究偏離了計算……

不論是K的反撲,還是魯蟒的若即若離。一絲不安,從方墨心底湧上。

抿了抿唇,最後看了一眼末世慘白的月亮,轉過身,讓自己的身影被房門遮掩。

明天,明天會穩定下來。




【Teardrops of acid rain(酸雨的淚水)】
【Burning down through my veins(在我的靜脈間燃燒)】
【Can't I just sleep for now(我現在可以小睡片刻嗎)】




在入夜的街道奔馳著,明明還圍著自己從不脫下的圍巾,卻無論如何都覺得寒意徹骨。

「突然好想念,原本的地方。」

在沒有熟悉夥伴的街道上,找尋著熟悉的路,多麼可笑。持續的奔馳讓呼吸沉重起來,過度的換氣讓胸膛刺痛著,但大志不想要停下腳步。

鮮明的疼痛著……正好,反正就算停步,心中的痛楚也不會停下。

視野兩側的景致從都會變化成山坡叢林與豪宅,水聲與殭屍的呻吟一同清晰,大志冷著臉舉起自己的消音手槍。

壓抑的槍響,撫平了扭曲的哀吟。

獵殺喪屍的槍沒有顫抖,反而透著一股黑幫份子應有的狠戾。還以為自己會因為今天的事情而遲疑,但意外的沒有動搖,是自己想清楚了?還是自己下定決心了?

「總覺得以前的大家,總還是會對人性抱持著一點點希望。……但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末世,就容不下人性?就容不下天真?

「我多希望那個地方,小趙會在那裏,也許做法、也許事情就會完全不一樣了。」

回到那個遺骸般據點,沒有熟悉的人聲笑語,清冷的月光灑在泳池,卻像鋒利的刀刃將自己的倒影隨著波紋切割的不成人形。大志將自己摔在躺椅上,忍不想著曾經在自己身前引領著的男人。

「唉……」

大志閉起眼,嘗試做一個夢……




Now(現在)
Despite my fears(儘管我滿心畏懼)
I dance for you(仍會為你而舞)
And did what others knew(別的傢伙們也知道)




林語薇獨自一人在屋頂發呆,自己是不是變了呢?

如果是半年前,可能會哭著喊著,情願分出自己的食物配給,也要拯救那個阿祥。若不是經歷過,心軟而導致傭兵團全滅,自己也差點遭殃的話,或許會依然天真。

K居然會來詢問自己的看法,不久後又再次找上自己,難得含糊的問著自己。是否想找哥哥?是否在此找到歸宿?

而針對魯蟒提問,也僅得到算術加哲學的朦朧回復,原本以為魯蟒跟大志的想法一樣,但看起來又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差異。

我居然認真的在思考問題!我果然變了!

『人真會變嗎?』這個充滿哲學的人生議題並沒有在林語薇的腦海中轉太久,下一刻,『哦,天啊,是自己太不一樣了嗎?』佔據思考的主軸。

看著眼前Yvonne已經毫不在意的跟柯嘉仁與生木童打鬧說笑了。

「唉,是我單身太久了嗎?還是只有我自己在阿祥死亡的漩渦裡起舞嗎?」

每個人在這裡都有自己的歸宿,我呢?林語薇大大的嘆了一口氣。

「墨姊跟魯蟒很親密,李延也跟阿仁、魯蟒關係很好。輕舟跟大志的想法好像比較接近。」

在這種末日的時候,要找個歸屬不是很累嗎?可是其他人似乎也輕易地湊在一起了?

在林語薇屋頂上獨自苦惱界定微妙的「歸屬」時,突然看見樓梯轉角某兩人的相遇與深談。

「墨姊!?墨姊跟K?」

林語薇突然有點迷茫,自己看到的歸屬感,是不是誤會了?如果是誤會,那到底誰歸屬誰?

「啊,想的有點頭痛。先睡一覺在說好了。」

林語薇有些氣憤地念了一句,決定先把自己塞回床上。




I(我啊)
Would care(將會小心)
Would wait(將會等待)
And live again(並再度復活)




鏡子前Yvonne換上睡衣,看著鏡中自己身體上的刺青與傷痕,回憶著今天的事情,以及生木童哭哭啼啼的模樣,怕據點裡的大家分崩離析。

「我們來之前,你們不是也好好的?」

自己這麼問著,生木童卻立刻反駁著。

「不一樣,你們來了之後,我多了很多快樂。」

快樂。多麼奢侈的字眼,自己只要能自主的微笑,能有最基本的自由,那就好了。

對K的做法,她沒有任何意見。

人,太輕易會死了。受辱而死、驟然而死、卑微的死、痛苦的死,要死太容易。Yvonne早看得麻木了,遇上一兩個死人,她也不會感到難過。

真正讓她觸動的,是K殺人的果決。

毫不動搖、毫不遲疑、毫不留情。對於「奪去他人生命」的無感。會讓她想起過去暗無天日的歲月。

恍惚間,想起不知道是今天何時與生木童的對話。

「你要作夢嗎?」生木童問著。
「不想。」自己俐落的回答。

留下或者離開?自由或者不自由?Yvonne腦海中轉著種種思量。

「今天累爆了。」Yvonne終止了暫時無解的想法,「真有很多爭執,逼不得已的爭執,哼。」

眼角餘光看著蜷縮在床上的茉紫燕,神色才又逐漸放緩,想起今天對方有些難受與惶惑的神色,取出筆記本寫下紙條。

『紫燕。如果要離開,我會跟你說。現階段,我還是會待著,因為至少你在這裡。很高興認識你,謝謝你這麼關心我』

自己早就對很多事情麻木了,但他們還沒有,但願他們能好好迎向明天。




More desperate(更多的絕望)
Desperate(絕望)
YEAH(沒錯)




跟生木童與Yvonne約好要種更多蔬菜給他們之後,茉紫燕有些疲倦的結束了話題,一回房間就讓自己深陷在柔軟的床上。

「啊,我只是個女大學生啊……」

壓抑的呻吟,幾乎像是哭泣一般。

腦袋到現在都還很混亂,根本沒辦法好好思考。今天真的發生太多事情了,光是Yvonne早上不見,我就已經快要受不了,更別提什麼人殺人的事情!

我見過殭屍咬人,但我沒做好心理準備,要去殺一個能夠交談,活生生的人。

顧輕舟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都讓我想起那噩夢般的回憶。媽媽變成喪屍啃咬著爸爸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絕望的喊叫著。

阿祥扭曲的面容與父母猙獰的表情重疊在一起,鮮血交互浸染著,刺鼻的鐵銹味從鼻腔鑽入腦殼,惡劣的、嘲笑似的轉動著。

好痛、好疼……別說思考了,現在只想把自己的腦袋摘掉。

從父母雙亡的那一日之後,從未停歇的後遺症又發作了,而且更加嚴重了。

「不行,我得趕緊睡一下……萬一後遺症更加嚴重,變成了累贅,哪一天被踢出安全區……我也不意外……」

茉紫燕帶著害怕的虛弱語音,努力說服自己睡去。




Maybe we're just sleepwalking(或許我們只是在經歷一場夢遊)
Maybe we're just sleepwalking(或許我們只是在經歷一場夢遊)
YEAH(沒錯)




生木童跑了一整個據點,跟所有人到過晚安,從蟒哥那邊收到了對今早青蛙事件的歉意,還有墨姊塞來的可樂後,正準備就寢。走到房門前,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啊,還沒跟老大道晚安。」

一路尋尋覓覓才在屋頂邊緣看見倚著欄杆抽菸的K,生木童此時倒是忘了先前對K的一點懼怕,立刻稟報著。

「老大,我要去睡了!剛剛跟大家說過晚安了!」

「是嗎?去睡吧。」

算算也是時候,K點點頭,算是應承了生木童的報備。明明只說了五個字,只點了一個頭,一如往常的抽著菸,可生木童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同。

可惜,生木童雖然感覺敏銳,卻理解遲鈍。努力想了半晌,在K將略帶疑惑的視線轉來時,才期期艾艾的擠出一句。

「那個,老大……對不起……」

K搖搖頭,以一貫的嚴謹,糾正了生木童的言行。

「不要再道歉了,你已經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價,那麼就無需再提了。早點休息吧。」

生木童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順便向對方道了晚安。

「知、知道了,晚安,老大。老大你也要早點休息啊。」

離開前,回頭看了眺望遠方的K一眼,生木童有些疑惑,今天的老大看起來不如以往「健壯」。

這個問題,困擾著生木童一直到他回房換上了最喜愛的睡衣。

啊!我無法解決就讓別人解決嘛!

茅塞頓開的生木童立刻衝出房門,找上了梁雨晨,真摯的拜託她跟K好好聊聊。等到對方點頭才喜孜孜地道了晚安,準備睡覺。

誰知在門口正巧碰上了林語薇,一時之間又開始爭吵起關於睡衣的圖樣,到底屬於斑馬還是哈密瓜。最終還是柯嘉仁當了和事佬,不過他只是打打太極,將幼兒園般的爭吵混了過去。

終究是有些睏了,畢竟今天也哭得多了。生木童窩回床上,睡意很快讓意識矇矓起來。

希望明天,大家爭執的事情可以像睡衣一樣單純,這樣即便被當作哈密瓜褲,自己也能勉強接受的。




Maybe we're just sleepwalking(或許我們只是在經歷一場夢遊)
Maybe we're just sleepwalking(或許我們只是在經歷一場夢遊)
(Now despite my fears I dance for you) (在此刻儘管我滿心畏懼仍會為你而舞)
Maybe we're just sleepwalking(或許我們只是在經歷一場夢遊)
Maybe we're just sleepwalking(或許我們只是在經歷一場夢遊)
(Oh would care would wait and live again) (喔我將會小心將會等待並再度復活)




蛇的歌謠仍在低聲呢喃,
或許這一切,不過是一場未醒的夢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