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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まだ物語にはならない〉試閱

* とある本丸の伯仲燦然現世遠征




　　伯仲，意指實力相近、不分上下，難以判定誰較優秀之意。

　　山姥切長義並不清楚最初提出用這個詞語來形容他與山姥切國廣的是何人，也沒意料到這個詞的泛用程度會高到甚至拿來作為展覽標題的地步。
　　他不認為經手這次活動的主辦方、美術館，甚至來參觀展覽的人，全都明白這其中真正的意義。
　　二十一世紀的人類對他而言是既近又遙遠的存在，作為藉由審神者之力顯現人身的刀劍男士，似乎沒有對此作出評論的立場。
　　何況語言是屬於人類的文化。

　　那麼山姥切國廣呢？
　　身為另一位當事者，他又是怎麼想的？
　　他望向正站在隔壁透明展示框前、專注凝視自己本體刀身的金髮青年——即便隔著一段距離，對方依舊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目光。意料之外的對眼令山姥切長義還來不及將細碎的思考統整成段，想開口卻遲疑太久，他瞬間感到一絲不合時宜的窘迫。
　　接著對方那碧青的眼瞳匆匆移開視線。

　　他反射性鬆了一口氣，隨即發現周邊的觀覽者開始漸漸增多了起來。兩人幾乎是同時換上了警戒模式，移動步伐離開那只設置了兩個展示框的展示間。

*

　　足利市冬末春初的寒意，與名古屋盛夏的高溫幾乎形成兩極反差，被烈陽炙烤得灼熱的空氣灌入原本緊裹在身上的披風，瞬間讓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山姥切國廣回過神的時候就被長義拉進了樹叢陰影下，他眨眨眼，道謝的話語卡在喉中，只見對方拿出地圖，指著上頭畫好的路線。
　　「德川美術館的入口就在不遠處，這個時間入館的人應該不少，可能要做好長時間排隊的準備，票呢？」
　　「在這。」拿出審神者交給他的東西，山姥切國廣望向對方示意的方向，前方路口陸續有幾人轉入，同樣朝美術館入口而去，空地上的人潮也逐漸聚集起來，蠢蠢欲動。

　　「這麼多人……溯行軍真的會出現嗎？」他忍不住喃喃開口。
　　「已經徹查過足利市立美術館沒有異狀，那就剩這裡了，不是嗎？」山姥切長義的眉頭蹙起，像是在質疑他怎麼會這麼問一般，「何況這只是調查任務，沒有發現異常也是合理的結果。」
　　「……也是。」

　　身為刀劍男士，山姥切國廣並非第一次奉審神者的指令去執行調查的遠征任務。
　　但相較於日本刀還活躍在世間的時代，二十一世紀這樣將刀劍作為美術工藝品收藏、進行展出的年代對於調查任務而言困難了許多。不僅是網際網路，人類所能掌握的資訊成千上萬，要一一去分析整理什麼樣的資訊會在歷史上留下足以影響走向的紀錄，是一件並不簡單的事情。
　　當然狐之助在這方面的幫助很大，但實際的調查任務執行過程，需要留意什麼都還是取決於刀劍男士本人居多。
　　因此根據時間、地點、性質，派出合適人選就是審神者的職責所在，山姥切國廣也很清楚自己和長義為什麼會被選上這次任務——西曆二零二五年的「伯仲燦然」，展出的就是他們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