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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5 耳環
用托爾維斯的羽毛做的耳環壞掉了，這著實讓我失落了一小段時間。

那個耳環是某一次秋分時節，我去聖所找他的小聚之後，在水源地撿到的羽毛。那大概是從他的尾翅掉下來的，靠近後腰處的絨毛，小小一片，上面殘留了一點神聖力量的氣息。

我沒有還給他，也沒有告訴他，而是小心翼翼地把它收起來帶回家，然後做了一個耳環，一直戴在身邊。

有形之物終有一天會毀於無形，生命是如此，小小的耳環也是如此。它會壞掉是預料之內的，只不過當上面的金屬掛飾斷掉，我看著那片羽毛在風中散成了碎片之後，還是忍不住惋惜了一下，它讓我想起了流下阿里亞溪的鍊墜和神聖盾的裝飾，以及阿瓦隆的遺物，那些和托爾維斯相關的東西，我似乎無一例外都留不住。

秋分時節，我照慣例到了聖所，托爾維斯一如既往地在水源地等著我。也許是我臉上的失落感實在太明顯，守護者摟著我的時候，力道加重了幾分。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耳尖，指腹摩挲過曾經穿著耳環的耳洞，害我癢得縮了一下。

「托爾維斯！」

他顯然是故意的，還哈哈地笑了幾聲，卻沒有收回手。

「妳的耳環壞掉了？」他問。

我一愣，原來他都知道？明明我沒有和他說過任何關於羽毛耳環的事情。這讓我不由得有點心虛，畢竟那根羽毛是我偷撿的，也是我偷偷帶出阿瓦隆的。但顯然托爾維斯並沒有在意這些小細節，只是彎下了腰，與我四目相對。

「那根羽毛本來是留不住的，脫離阿瓦隆之後本來會立刻消失才對，但妳還是努力地把它留下來這麼久了。」他的輕聲細語傳進我耳邊，彷彿帶著一點沾沾自喜的笑意，那語氣又好似在安慰我一般。

「有些東西或許真的輕飄飄的，留也留不住。不過我保證有些東西，它固若金湯。」

托爾維斯的指尖又撫過了我的耳朵，冰涼的金屬觸感穿過耳洞，右耳突然添了一份重量。吊墜隨著我困惑的歪頭搖晃，守護者逕自從我的腰包掏出了鏡子，遞到我面前。

鏡子裡的我還沒來得及把愕然的表情收回去，右耳就這樣多了一個一個耳環，墜子是古銅扭成的凱爾特繩結紋，鑲嵌著一顆深色的琥珀。

那樣式看起來如此熟悉，在聖所的光下閃閃發光，我又想起了那一條沿著阿里亞溪流下來的、初代團長的項鍊。

「這就是你說的會固若金湯的東西？」我伸手摸著耳環，嘴角按耐不住向上勾起幾分。

他也伸出手揉著我的耳朵，眼裡含著笑。

「是的，和我的諾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