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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夏】青春,就是不停實踐

  

00.

  汗水浸濕了制服,黏貼在熱燙皮膚上,急促且紊亂的呼吸迴響於茂密小林中,偶間還夾雜著微弱哼吟。

  他的腳步有些踉蹌,頻頻回頭看向奔來的方向,一滴熱汗順著緊蹙的眉間滑落,又沿著面部輪廓流至下巴,最終滴落在鬱鬱草地。

  夏油傑背靠著樹幹稍作休息,身體異狀令他不得不發出幾聲咒罵,接著又讓幾隻咒靈前去應付那些還沒處理完的任務——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執行任務時如此狼狽。

  嗡嗡嗡———

  手機在這個緊要關頭收到訊息,隔著布料傳至大腿的震動讓本來就打顫的膝蓋差點直接癱軟。

  該死!

  夏油傑又怒罵了一句,伸出手正要往口袋掏出電話,動作卻在中途停頓。

  他先是瞪大眼睛,而後細細瞇起,眼眶同面頰一般濕潤起來,連身體都開始細微顫抖。他咬著嘴唇內側的嫩肉,強迫用痛覺讓自己保持理智,卻是事與願違。來自下身的異樣越演越烈,咬唇的理由變成了不讓自己發出聲響。

  潮濕吐息被緩緩地呼出,重心全放在靠著樹的後背上,難堪處境終究還是讓他蹲下身,並且踡起腰腹。夏油傑把頭抵在地面,被汗水染濕的瀏海及前額沾上了泥土,忍過一段令人窘蹙的刺激後,在稍微可以休息的霎那,他迅速取出手機,用最快的速度將號碼撥出。

  鈴聲只響了一次就被接起,聽筒那端傳來有些喑啞的應答,對方什麼話都還沒說,就被他劈頭一陣怒罵。

  「五條悟!你知不知道我在執行任務!你瘋了嗎!」

  

01.

  時間推回到大約兩週前,一堂班級聯合課程——咒具製作與實踐。

  說是班級聯合實際上總共也就五個人,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光是問題學生就占了半數,沒人想當這堂課的指導教師,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的準校長只能犧牲小我。

  夜蛾正道背對著學生在黑板上振筆疾書,底下有兩個人在看課外讀物,兩個人拿著手機玩遊戲,一個人忙著對其中一個玩遊戲的人表達敬佩,夜蛾正道終於寫完關於這堂課的教學重點,轉過身時沒一個試圖表現出尊師重道。

  嗯,沒關係,他很習慣了。

  「這樣吧,不想上課就別上了。」

  課外讀物闔上了,手機收起來了,充滿敬佩的星星眼依舊。夜蛾正道在最高的學生開心地跳起並說著『走吧傑!很久沒吃喜久福了!去買!』的時候,慢悠悠地開口:「昨天上頭正好丟了一堆任務下來,我覺得實踐比理論重要多了,是吧。」

  唉呦,陳述句。

  筆記本放到桌面上了,屁股穩穩落回椅子,充滿敬佩的星星眼依舊。夜蛾正道終於可以上課。

  在花了半小時解說完咒具的歷史與應用後,夜蛾正道總算在學生們的昏昏欲睡中宣佈:「總之,這堂課就讓你們試著做咒具,不會強制選用什麼,隨你們喜歡。」

  聽起來有夠像:這堂課我們來做勞作吧,想做什麼都可以,老師不會干涉喔。

  家入硝子眨眨眼,表示咒具無法應用在自己的反轉術式上,退出這一回合;七海建人蹙起眉,把提包放到課桌上,拉開拉鍊展示自己那把層層包裹的咒具,同樣退出這一回合;灰原雄興高采烈地加入最強前輩們的談話中。

  「夏油前輩會想用什麼呢?遠程武器嗎?如果咒靈操術再加上遠程武器就完全沒破綻了吧!太厲害了!」

  「不不不,灰原你太不瞭解傑了,他這種愛出風頭人肯定選刀槍棍什麼的,就愛當近戰法師。」

  「悟,下課後自己去買喜久福。」

  「我可以幫忙買喜久福!」

  「欸?為什麼?我又沒說錯!」

  「沒有為什麼,就只是不想去而已。」

  灰原雄沒在意那個瞬間失落的人,一雙明亮的眼睛都要冒出光來,又回到原先的話題,「前輩用刀槍棍當武器感覺超帥的!近戰一定很厲害吧!技巧也絕對很好!」

  夏油傑微笑著,完全沒在謙虛,他說:「還可以讓悟哭出來喔。」

  五條悟又一次聽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從失落中恢復,「我什麼時候哭了?我哪次打架有輸!」

  被問話的人沒有回應,仍舊是笑,五條悟突然意識到那笑容別有意味,於是補上:「啊啊,我想起來了,但是傑有次也哭得唏哩嘩啦吧。」

  這話一落下,警報聲差點響起,好在夜蛾正道還在教室,他甚至有辦法精準抓到這兩人眼神交鋒要炸出火花的那瞬間。準校長一人一拳頭,把被『指導』後嚷嚷著什麼事都還沒做的兩人按在座位上,語重心長地告誡:「真的,我是說真的,不如改成實踐課。」

  

02.

  他們當然不想上什麼實踐課,畢竟難度等級較高的任務並不多,基本上都是單人,有時一出門說不定就是三五天,對於想遠離問題前輩的七海建人來說可能還嫌太短,但對於熱衷促進多巴胺產生的兩個人就實在太久了。

  五條悟一關上房門便開口抱怨:「好險夜蛾沒真的生氣把任務丟給我們,都是傑先挑釁的錯。」

  被責怪的夏油傑沒有生氣,但還是不甘示弱地回:「我沒挑釁,我說的是事實吧。」

  確實是事實。近戰很厲害,技巧也很好,還可以讓五條悟哭出來,爽的。

  「那我說的也是事實啊!」

  哭得唏哩嘩啦,爽的。

  他們沉默半晌,又一次眼神交鋒,有炸出火花,但沒炸出警報。

  五條悟揪住夏油傑的衣領,招呼沒打一聲就吻了上去,動作太急促還險些磕到牙齒。夏油傑在那瞬間也把雙手按在對方身後的門板上,在自己被扯著衣服的同時將身體湊近。

  他們把舌頭擠進對方口腔裡探索,用柔軟卻靈活的軟組織舔弄彼此嘴內黏膜,偶爾會用唇瓣輕輕摩娑,也會吸吮另一個同樣急躁的舌。

  幾分鐘前還在教室裡劍拔弩張的兩個人,下了課便在房間吻得難分難捨,嘖嘖的水聲與粗重喘息清晰無比,身體逐漸上升的溫度隔著制服都能感受到。

  也不知道是誰先有了下一個動作,按在門板及抓著衣領的手都離開了,改而放在對方肩腰上,兩人心裡迫切卻又礙於姿勢困難,只能緩慢地往床的方向移動,最後四隻長腿勾在一起,雙雙把自己摔進窩裡。

  夏油傑看到五條悟嘴上因為這一摔又弄出個小破口,輕輕地笑了。他伸出舌頭舔掉對方滲出的一點血珠,說:「別找硝子治喔,會被看不起。」

  「才不會找她,這種傷舔一舔就能好。」

  「嗯,所以我在幫你了。」

  論接吻技巧,兩人勢均力敵,畢竟沒有其他人可以練習,只能一起切磋一起進步;但說到安撫,五條悟甘拜下風,他覺得夏油傑根本就是把自己當作寵物在養,而對方還是等級超級高的訓練員。

  那我這麼乖,也該給點獎勵吧。

  五條悟一面享受溫柔的舔吻,一面在心裡盤算著。他雙手併用地脫下自己和對方身上的衣物,在又一陣黏糊糊的親吻後,環著夏油傑的肩背讓對方壓在自己身上,接著面對面地躺了下來。

  「你幹嗎?撒嬌?」夏油傑如此問著,還沒等對方回答就表達感想:「好噁心。」

  都沒說你這麼溫柔很噁心了,還敢嫌我噁心?

  第一次做愛時表現出的貼心就已經被踐踏過,五條悟早就習慣對方這種掩飾羞窘的心口不一,他沒出口反嘲,只是張開嘴,吮咬著夏油傑頸部上的皮膚,接著又伸出舌頭舔壓喉結,感受對方吞嚥時的滾動。

  他說:「我嘴巴受傷了,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