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 Cold Faith(冰冷的信念)第一章 Ep.15《坦白從寬》-by Lonper ✎≈≈≈≈≈≈≈≈≈≈≈≈≈≈≈ 「戰爭剛爆發的時候,救難營隊是最先成立的,即便營隊堪稱雜亂無章。」 「⋯⋯不好意思?」 「為了更進一步完善拉泊里斯,我與幾位有同樣願景的成員組成〈反抗者〉,為的就是抵抗逆境,並建立與以往不同的制度,以此還給全拉泊里斯人民他們應有的生活與自由。」 「但,〈反抗者〉出現了兩道聲音。『如果要與以往不同,那麼我們還是得循規蹈矩的嗎?』這種聲音促使了另一個勢力慢慢興起,最終獨立於〈反抗者〉之外。」 「我以為那票〈求生者〉只是臨時起義的,但聽妳這麼說,難不成他們的規模跟你們一樣大?」 「要大得多。」 「在〈反抗者〉留下的成員,和我的理念相去不遠,也就是用一定的紀律與能力去重新建立一座城市,讓我們的力量透過有規劃的方式來完全發揮,並得以真正實現那樣的理想。」 Zard 隨即眉心下沉,語調明顯壓抑。 「然而,〈求生者〉卻不是那回事。」 「他們沒有紀律,只有人性之間的角力。每個人只用自己的能力去實現自己的理想,其中少許會有團結共鬥,但也僅僅是為了圖利彼此,他們根本不在乎拉泊里斯能否重新建立。」 「他們真就像在荒野求生的求生者一樣,並沒有願景,只有野性。這樣的方針吸引到更多來自不同派系,甚至原先保有中立的民眾,都紛紛加入這樣目無章法的組織之中。」 Zard 說到這裡,看得出她的毛色暗沉了不少,即便這只是愁眉苦臉所帶來的錯覺。 一貫是女強人形象的她,連身邊的隨扈們都不曾見過這樣一面的領導人,紛紛表示惋惜,並別過頭去。 而 Barlux?他大大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他們的存在,但已經發展成這樣了?怪不得城鎮四處不時會尋獲遍體鱗傷的民眾⋯⋯」 「是的,估計和他們相關。」 「那麼這些跟『這次事件』的,關聯性呢?」 聽見那刻意強調的字詞,大家都向 Alle 看去,就像聽到獵槍鳴起的野兔,緊張得頓住呼吸。 「這⋯⋯」Zard 娓娓道來:「我們組織内分支出〈求生者〉後,事情本就該告一段落了;但檯面下似乎一直⋯⋯有些問題。」 「〈反抗者〉內部有叛徒。原先這只是猜測,而今天驗證了這確實是事實。」 「叛徒?妳是說⋯⋯」 「〈反抗者〉全員對早上的集會並不知情。就算知情,我想也不是出自〈反抗者〉內部,而是來自『他們』。」 ⋯⋯一陣深深的沉默,沒有人開口。而又一次,Alle 直白地說: 「不知情的還包含了工地意外,是嗎?」 Alle 盯得 Zard 十分不自在,但她不打算迴避。「工地意外這件事⋯⋯很抱歉,我們目前為止的調查結果也有限,我沒辦法回答沒有證據支持的答案。」她說。 「吭⋯⋯」Alle 靠向椅背,在腦中重構資訊。 先不論〈反抗者〉是什麼貨色,工地意外確實是〈求生者〉搞的鬼?Alle 保留這份懷疑,同時也把重心轉向下一個疑點: 「所以 Dannie 似乎並不是跟你們進行交涉,我說得對嗎?」 Barlux 才終於有所驚覺。 難不成⋯⋯ 他確實不是圖〈反抗者〉的好處,而是〈求生者〉的? 「看來不是。我並不清楚你所謂的交涉是指什麼,方便進一步說明嗎?」Zard 禮貌地問。 「那我能這麼說⋯⋯」Alle 神情無奈地應答: 「你們〈反抗者〉內部的叛徒可能已經滲透到,連成員都無法認知誰才是真正站在〈反抗者〉這一側的了。對此,你們卻一點警覺都沒有嗎?這可真荒唐呢?」 「Alle!對我就算了,你——」「營隊今天會遭受這般待遇,有一半要歸功他們的管理疏失,Barlux。」Alle 冷眼應道:「我只是就事論事。」 面對百口莫辯的指責,Zard 不打算多言,但她並不是不負責任—— ——而是就地起身,並原地磕頭,為她個人的疏失好好為兩位長官致歉。 「這正是我這趟前來請罪的緣由!很抱歉⋯⋯真的添麻煩了。」 「我想我們需要的是負起責任,Zard 女士。」 「夠了!——」 Barlux 再一次動怒,但這次明顯不只是基於面子——而是基於他人。「抓著一個人的痛點不放就能解決問題是嗎?這樣還談什麼團結!」 Barlux 憤怒得咬牙切齒,彷彿看得到他的血管在皮膚上清晰地脈動。 「我是為了營地好,Barlux。別忘了,〈反抗者〉當初也不是給營隊好臉色看的那夥人。」 「難道就有人要因為這些而受苦了嗎?給我差不多一點,沒有人應該受這種孽!」 沒有人應該要受苦。 這句話有股既視感,在腦海浮現了一瞬間,但也馬上化作自己堅持立場的力量,Barlux 這次堅決不會讓步。 「我不只是要你為營隊著想,請你為整個拉泊里斯著想!營隊不是自己茁壯就夠了,是要與整座城鎮一起共進退!」 這估計是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輔佐官大聲斥責。 心兒跳得猛烈,一點也不亞於在某處正以拳腳和流氓攻防的人們⋯⋯ 但,情勢似乎開始逆轉了。 「我很意外你會這麼說,Barlux。」 Alle 輕描淡寫地說,並輕輕勾起微笑:「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做得好。」那咄咄逼人的姿態立馬煙消雲散⋯⋯他變得溫和許多。 他把 Zard 參扶起身,並重新帶到位置上安穩坐下,才又回到三人彼此商討的局面。 他們與彼此對視,似乎彼此的情緒尚未平息,但他們必須重拾冷靜。 稍作緩和,雖然還是無法消化剛才發生了什麼,但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了。 「我們就來談談工地意外吧?這估計是現在最惹我們頭疼的事件。」Alle 把話題重新拉回。 「⋯⋯是。」Zard 拘謹地回應 Alle:「工地意外,似乎牽涉了許多不同的部門⋯⋯」 『求救!請求支援,拜託!—— 快來人啊,有人打架!打群架!救命!』 一聲急迫的呼救,猛地打斷了一切。無線電頻頻傳來 Faiers 上氣不接下氣的求救聲,讓 Barlux 反射性地抓起無線電——「這裡指揮中心!說清楚一點!」 『拉、拉泊廣場!附近遺址的角落,拜託快點! 他們人很多啊!Marlies 有危險!』 Marlies⋯⋯他們去搜查,遇到襲擊了? Barlux 立刻大吼:「我們立刻趕去支援!拖住那些人!」 Zard 讀出了話中話,也轉頭並彈指兩聲!所有隨扈整齊劃一地向前跨了一步,並蓄勢待發。 「我們可以幫忙,人越多越好吧。做你們該做的吧,我們立刻出發!」 「⋯⋯嗯。」Barlux 謹慎地點頭,隨即又開始他指揮官的工作。 「各單位注意!重複,各單位注意!指揮中心接獲拉泊廣場周遭有鬥毆現場,請醫療組與搜救組前去待命!有戰鬥能力的成員,也請前去協助現場人員撤退——」 ✎≈≈≈≈≈≈≈≈≈≈≈≈≈≈≈ 「他們為什麼人那麼多呀!還都那麼會打,可惡!」 「哈⋯⋯小子,別這樣就倒下了,知道嗎?」 「當然——才不會!不能讓藍圖被搶走——」 他們已經跟眼前這群混混對峙了好一陣子。即便密會的成員站在 Eyhuaor 與 Marlies 這邊,但還是無法與對方的人數相比。 他們對 Eyhuaor 手中的義肢藍圖契而不捨,像猛獸要捕獲獵物一樣接連湧上。「走開!退後!」Marlies 向前直踹,跟眼前兩到三人對上了眼,隨即大打出手。 Eyhuaor 上了點年紀,雖然託每天工地粗工的福,不至於體能低下,但他的靈活性還是不敵這些混混。 他挨的揍不少,但 Ike 也頻頻回過頭替 Eyhuaor 解圍,他們數人合力守住這件至關重要的證物,但也得一邊想辦法從人海之中找到突破口撤退。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啊!走開!」 「這都是你們害的!尤其是你,Ike。你這〈求生者〉的叛徒——!」 「我聽不懂髒東西說的話——閉上嘴吃我們的拳頭!」 Eyhuaor 口氣野蠻地回應,下手也沒在留情地,狠狠賞了撲上來的混混一記勾拳,這才撂倒了一個—— 但對方人數卻看起來只有更多,怎麼樣都解決不完⋯⋯ 「該死!快給我把那張藍圖交出來!——」 他們之中有人大吼,而他們收到的答覆可不樂觀。 Marlies 與其他成員依然在前排阻擋接連湧上的混混們,一點都沒有放棄的念頭。 「不管你們來多少都沒有用!我們才不會交出藍圖——」 「MARLIES——!」 「唔?」Marlies 轉頭一看,是 Faiers 在叫自己!而且,他帶了好多人一起來! 哇,他們看起來就好可怕,好像很會打架一樣⋯⋯ 「糟了!逃!快逃!」混混們看著情勢不對,紛紛後退,甚至拔腿狂奔。 「別讓他們給跑了!」Zard 這麼一聲令下,身邊隨扈們像開啟了獵殺模式,向前飛快直衝,盡可能把混混們一個個原地制伏;而因人數眾多,漏網之魚四散,Zard 決定交給營隊去善後,眼下她只負責審問他幾個面熟到引發 強 烈 厭 惡 的熟面孔。 十餘人,包含 Ike 與 Eyhulaor,被隨扈們按在地面上動彈不得,這場爭鬥被化解也僅僅是幾秒鐘的事。「放開!幹,怎麼連老子都抓!」 Marlies 看得很緊張,但他好像說什麼都不是啊。 「冤枉啊!冤枉!鬆手——」Eyhuaor 使勁掙扎,他對這些突然闖入,並制伏混混們的這些神秘人士充滿了不解。他們到底是誰啊? 「你們是營隊的人嗎?幹什麼東西!」雖然,Eyhuaor 從來沒見過營隊有這樣一批人在。 Zard 同樣也對這位來自〈求生者〉,卻對現在這種情況毫無危機意識的男子感到不解。 她說:「我們是來制伏你們這幫〈求生者〉的,先生。安分點,配合我們搜查。」 「別把我倆跟那群不三不四的講在一起啊大姐——」Eyhuaor 苦笑,「都是〈求生者〉,但我們只是幫我們的小老弟討回點公道,我們也是被那群髒東西搞得灰頭土臉的啊,大姐——」他 情感豐富 地說。 Zard 才不甩這個凡夫俗子,但她看到緩緩走上前的 Marlies 時,這話不聽可就說不過去了。 Marlies 緊張地說:「剛才⋯⋯我發現有人要欺負阿華他們,還說要搶他的東西,所以我們在那裡跟他們打了好久好久的架,才好不容易得救的。阿華他們不是壞人!他有東西要交給我,要交給我跟長官!」 Marlies 說完,Eyhuaor 才被隨扈勉為其難地鬆開,並讓他從口袋裡抽出那被折得方正的藍圖,在 Zard 眼前交給了 Marlies。 「這是照那小子的真品去仿造的假義肢藍圖,上面還有一堆簽名呢,工地那件事的犯人直接就知道誰混一腳了!哈!」Eyhuaor 補充。 Zard 挑眉,但她依然不信〈求生者〉的嘴臉。 眼下,這些『叛徒們』需要先有所處置,於是她暫時把 Marlies 等人晾在一邊,靜靜走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前,開始了她的質問: 「你們想幹什麼?這不是反手捅了〈反抗者〉一刀,又順勢要讓營隊承蒙委屈嗎?」 「切。那就是我們要的⋯⋯我們早就不爽這塊地很久了!我們該有自己的生活!」 「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上?」 「我管那麼多要幹什麼。」 「我在問你問題。不惜傷害人是嗎?同類相殘,看看你們有什麼下場。」 「你覺得我們還有選擇嗎!家都沒了,哪都去不了了,我們還有選擇嗎!」 又是這股討厭的沉默。 每每發生,似乎都得停下來問問自己:我這麼說是不是不妥?我有什麼沒設想周全的事? 我有這麼迫切地要堅持自己嗎?是的話倒是勇敢一點,不要猶豫啊? 「⋯⋯那你不後悔,是吧?」Zard 最後只能這麼說。 「後悔有個屁用。這條爛命,隨便你們了。」 這股沉重的氣氛,壓得 Zard 停頓了好一陣子,她才有辦法勉強開口: 「⋯⋯大可不必。我們可沒那麼野蠻。」 Marlies 等人在一旁乾望著,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這種感覺,好讓人不安啊。 ——待續。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VKEVpRiEB1vR1oU7eL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