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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15)

  情況變得微妙了起來。

  何止是微妙,應該說是不可思議,他沒有見過對方這種神情,隱藏很好的脆弱被微微放大,葛雷夫的漂亮的紫紅色瞳孔半隱在房間內,他縮在平常道格拉斯沙發的位子上,膝蓋蓋著平常擔心道格拉斯會著涼而特地放置在沙發上的毯子,整個人像是一顆緊縮的刺蝟,又像是一隻喪失珍寶的惡龍一般,房間的燈因為道格拉斯出門而沒有打開,只剩一盞茶几的燈勉強能夠讓人看見他。

  費洛蒙則是張牙舞爪的於空間內蔓延,看似不帶有侵略性的瑪格麗特此刻的味道卻像是發狂了一樣,沉重的像是新鮮的花自土壤被挖起,據守他唯一珍愛的寶物,整間房間像是壟罩在暴君的統治之下,暴君的表情卻仍舊木然,像是沉睡了一般,漂亮的五官平靜,一絲波瀾都沒有,嘴唇的弧度是淺淺的,緊抿的,唯獨只剩紫紅色的瞳孔在昏暗的房間眨也不眨。

  他在等待他的Ω回家。

  他記得出門前道格拉斯對他的擁抱,他的Ω恣意溫暖,明明身體虛弱地讓他總是操心,懷抱的雙手卻是大喇喇地,不像個Ω,反而像是一個α一樣,雙手有力的環抱住他的腰,後又像是往常地出門道別一樣,鬆開了他,揮揮手,就往遠方招呼的人走去。

  或許早上就不應該讓他出門了。

  葛雷夫忍不住這麼想,他以手輕輕觸碰Ω撫觸過的地方,像是想回憶早晨對方的擁抱所殘存的溫度一般,從沒想過自己的易感期一次會比一次洶湧,費洛蒙的刺激下連回想起對方都少了日常的溫存,回憶像染上了照片的灰階,反而是思念、渴望佔有對方的感受日益強烈,他忍不住苦笑,低啞的笑聲自喉頭流瀉而出,從前還沒正視過自己感情的那些日子,他的易感期像是被消掩了氣息,連佔有慾及α會有的躁進都像是羽毛,若有似無,卻從來沒有想過與對方的感情像是讓費洛蒙有了發洩的出口,一點一滴腐蝕他的理智。

  何況對方出門總是會帶著其他α的費洛蒙回來,那些費洛蒙像是覬覦他心愛的道格拉斯一樣,煩躁一如紋在鮮花上的蒼蠅,他止住了笑聲,表情又恢復成原先的木然,眼睛卻不受控似的,頻頻瞄向門的位子。

 輕巧的腳步聲響起,蟄伏已久的野獸傾巢而出,他早已在對方開門之前就走到了門口,甚至連對方的招呼還沒打,就埋入對方的頸窩,即便道格拉斯身體上其他α的費洛蒙很淡,他甚至連氣味阻隔劑都有稍微的噴在腺體的位置,體諒α對於彼此的排斥,但是他仍然可以嗅到其他地方,夥伴之間留下的費洛蒙,他忍不住輕輕的咬住了他的肩膀,道格拉斯無奈地喊道:「喂,別太誇張了哦,門還沒關……」他的嗓音被打斷,所有還沒說出口的嗓音變成細碎的嗚咽,葛雷夫狠狠地親吻他才剛回家的Ω,往日的顧慮和疼惜在費洛蒙的刺激下蕩然無存,卻還是壓下僅有一絲的理智一隻手快速的關好門。

  他的Ω,他的道格拉斯,這位融合了他所有憧憬與愛慕,愛慕以此為隙,催生出果實,盤據了心靈再也無法分割,他的心以及他的目標都屬於他。

  恍惚間,他的Ω已經跌坐在沙發上,身上的背包被隨意的擱置在旁,他卻仍舊像是隻無法饜足的野獸,恨不得與對方相融在一起,讓對方沾染上自己的氣味,留下自己的痕跡,即便鼻尖嗅到的不再是自己的費洛蒙,而是讓人聯想到初春陽光的山櫻花,他依然無法停下自己的行為。

  「葛雷夫,我還沒洗澡,你要不要先等、我吃完飯,換身衣服?」道格拉斯指指自己出外的衣服,沾染上其他α費洛蒙的衣服在葛雷夫眼前也是敵人,搶走對方注意力的敵人,他不滿意道格拉斯的還有時間去關注不相干的事物,幾乎是用撞的,輕輕咬了對方的嘴唇一下。

  「笨α。」道格拉斯嘴角彎起了無奈的弧度,明明平時寡言而怕生的他,易感期卻如此黏人,像是隻等不到主人回家的狗狗,又像是渴望溫度的變溫動物,不過,老實說,他早已在對方滿溢的費洛蒙下感受到自己身後的深處已經情動,流出的愛液浸濕了褲檔,連原先只是為了安撫對方而釋放出的費洛蒙也悄悄變了味,山櫻花和瑪格麗特的味道交織在一起,像是春天裡深山的森林一般,讓人忍不住將身體交予慾望的浪潮之中。

  在將身體的主導權完全交予情慾之前,唯一茶几上的燈也被葛雷夫關上,視線蒙上了一層淺淺的黑,以往耐心為他褪去衣物的葛雷夫如今像是嫉妒那些衣物一樣,毫不細心、甚至是粗暴地的將衣服全數脫去,又忍不住在他的鎖骨上烙下了吻痕。

  「我愛你。」在肉刃貫穿道格拉斯之際,葛雷夫低啞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