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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amese Twins
*ooc

純黑的空氣混著絲質的霓虹,粉色、紫色,纏繞在迪斯可球反射的光點中。穿過尼古丁的煙霧,是神木管理的樂團主唱落在中心點,她本人則是坐在離他三步遠的斜前方,不帶感情地看著他身邊的人巴著他不放。這種事情似乎發生過很多次,她不介意女粉絲--還有部分男粉絲--對王次郎的興趣,她習慣他的不為所動。真正具威脅的,是那些對他的音樂抱有真情實感的對象--他正傾身聽著其中一個的談話,像是「你的音樂拯救了我」,或是「這是繼神韻合唱團之後最精妙的一次樂器配置」,神木將那些話題用調酒沖下喉嚨,優雅地離席。那是考驗:只是不知道考驗的是誰;念頭閃過她腦海的時候沾上一分酸意。她用眼角餘光越過肩膀檢查她的目標,王次郎有十秒的時間可以推擠過人群追上來,再慢一點她就會消失在洶湧的人海裡,像陽光下的氣泡。

有隻手用力抓住她的手腕,神木堅定地帶領他前進,像拖曳巨輪把他跩出海面。門口的保鑣投過關注的眼神,她點頭,示意沒什麼問題,接著進到黑夜裡,開放的天井覆蓋天靈蓋。

「怎麼了?」她沒有給出答案。

他們沉默地穿越花園,到達頂樓的另一側,神木在王次郎跟著進入廁所後上鎖。她支撐自己坐上洗手台,高跟鞋鞋跟磕著地,一百九十二公分的身高必須低下頭才能聽到她的聲音。神木想說:跪下,在他耳邊說出的是:「你看起來很累」。她理論上該感到安心,因為王次郎追上來了--今天不是她最好的狀態。她把手搭在他胸口的衣料上,在被吻上的時候配合地發出呻吟,骨節分明、帶繭的手捧著她的臉,對弄壞她的妝毫無意識。神木用雙腳環繞他的腰,在他在她體內衝撞時給予自己一些平衡,王次郎進入了狀態:他看起來凌亂、狂熱、迷離,投射在她身上的注視中只有她一個人。她喘著氣,「不要離開我」離開嘴邊,知道現在的他會答應,而他不是那種會違背承諾的人。只是那句話比她想像中的還微弱,而他壓住她、射在她體內,她猜那是他的回答。

他垂下頭,神木還在恢復,聽見他說:「為什麼總是這樣?」然後她才發現王次郎在哭。又是這樣,不是只有你是悲劇的主角,她冷酷地想著。但她忍受他的陪伴,就像他需要她,拂過他的背安撫他。只有這時候她感覺他們是一體的,就像纏繞在一起的暹羅雙胞胎。假如那是現實就好了。高潮退去,神木已讓它過去,預想著下一次的對策。液體流出體內,喚起她的回憶,記起墮胎時流過浴室地板的血。她從未告訴他,只要王次郎仍在她的掌握中,那這就僅僅是必要的一步。只是他離開她的念頭從未如此令人恐懼;神木摸上他濕漉漉的臉頰,輕聲說:「你知道我對你永遠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