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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契約20



『替身』，能力者將自己的意識投射到他人身上進行控制，被控制的人仍有自己的思維，卻只能像木偶一樣受人擺布。
『阿凡達』，能力者將自己的意識和記憶進行分割，變化出許多個不同的個體，但他們依然都是同一個人。

因為意識是可以被消滅的，所以在『替身』和『阿凡達』損壞的時候，能力者的精神力必然會跟著受損。
前者只要控制者的意識並未被完全祛除，且在肉身受傷後沒有立刻離開，被控制的人傷口便不會流血，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們是假人而放鬆警惕，控制者就能趁這個機會反殺或是讓意識回到自己的身體，藉以減少精神力的損傷。控制者收回能力後，被控制的人會恢復『正常人類』的狀態，不論是受傷流血或是死亡。
後者則是除了真身以外本來就不會流血，一旦損傷必然會消耗能力者的意識或記憶。只要『阿凡達』還存活，能力者就能同時擁有本尊和『阿凡達』所經歷的雙重記憶，唯一可惜的是精神力並不會疊加，僅會計算最高值。

無論是哪一種，只能說明該名能力者十分貪生怕死，而且藏頭護尾不敢露面。

「難怪是『垃圾回收』，連『殺人滅口』都算不上呢──不對、暴君王根本不屑滅口，直接把事情就是他做的和他想喚醒『災殃』給說出口了。」

故意又用劍戳了戳韓秀英脖子上的斷口，金獨子笑著繼續說。

「想要拯救人類、拯救世界，阻止天使和惡魔的邪惡陰謀，一心創造理想國度的傭兵組織的首領啊，答應和暴君王合作的時候，你有想過會有今天嗎？」

所以說人真的不能把話說太滿，不然就會像韓秀英一樣總是自打嘴巴。

「閉嘴！我不想和惡魔說話！」

氣憤地咬了咬牙，韓秀英目光朝向身上還披著金獨子那件白色外衣的少年。

「劉衆赫！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的年齡和『啟示』裡的不一樣，還和這個惡魔走在一起，但不管是災殃還是你未來將會面對的各種難關與磨練，知道全部『啟示』的我都能幫得上你！跟我合作吧！」
「……我從不相信什麼『啟示』。」
「克制災殃．幼龍伊格尼爾的『青冰丸』、李雪花的『千靈毒』、光化門的『王座』，都是我從『啟示』上獲得的情報，甚至我連『深淵的黑焰龍』的火焰都順利拿到手了，這樣你還不能相信我嗎？！」

『深淵的黑焰龍』啊……金南雲手上的黑火果真是那個中二笨蛋的傑作。金獨子挑了挑眉。

「劉衆赫，和我聯手吧！不管要宣誓還是怎樣我都願意！我絕對不會背叛你！」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提議，只是……我從沒有說過，我想成為『最強者』吧？」
「？！」
「代表惡魔一方的金獨子，還有代表人類陣營的你──」

劉衆赫走上前，避開了地面的血泊，將腳踩在那顆只有嘴始終喋喋不休的人頭上。

「既然『啟示』是絕對的，那你應該知道我會怎麼選擇吧？」
「那還用說！當然是選擇人類──」

喀滋！劉衆赫一腳踩爆了人頭。失去能力者意識依附的『阿凡達』瞬間連身軀都化成了泥水。

「果然只是空有一張嘴的傢伙。」
「那種東西不要亂踩，弄髒了怎麼辦？」

在另一個死者的衣物上把鞋底沾到的血液和泥水擦了擦，劉衆赫回到了金獨子旁邊。
煞有其事地在他全身上下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塵，金獨子才將視線轉到孔弼斗身上。

「『糾紛』到此為止處理完了，如你們所見我們還得準備趕去光化門，關主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離開了？」
「等等！」

居然是李雪花率先出聲。這令金獨子有些意外。

「你們不是來找我求醫的嗎？難道你們不打算醫好那個女孩了嗎？」
「誰說我們不醫了？」
「想要我出手，就必須按照我的規定『一命換一命』──」
「啊、抱歉，是我沒講清楚，我們不會讓現在的妳對美雅進行任何治療。」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

在李雪花反應過來前金獨子突然出手，一指點在了對方的眉心，熟悉的蝠翼和惡魔尖角又冒了出來。

「妳從『神醫』那繼承到的醫術，本身就帶有強烈的惡意，所以妳的心態也被影響了。」

不管『神醫』最初真的是出於好意想治療疾病，還是原本就被惡意影響而用研究特效藥作為偽裝掩蓋罪惡，在他將無辜的孩子拿來進行人體實驗時，就代表他的『醫者仁心』已經被惡意給汙染。
──而『醫者仁心』，是人類能學會醫術的最基本原理。
即使並不苟同李雪花之前『一命換一命』的行為，但從李雪花繼承醫術之後並沒有直接成為殺人狂，而是有代價地持續拯救生命來看，她的『醫者仁心』還有機會挽救。

金獨子抽回抵在李雪花額心的手指，一大團墨黑色的物質也跟著被抽取出來，它們看起來和千靈毒很像，卻比千靈毒顏色更黑更混濁扭曲。

「睡吧，等妳醒來之後，或許該改稱妳為『醫仙』了。」

隨著金獨子的話聲落下，李雪花閉上雙眼倒地昏迷。
孔弼斗看著金獨子又把翅膀和角收回，忍不住發出抗議。

「喂、你讓她就這麼昏倒了，我不就得派人送她回去嗎？」
「我以為烏列爾應該提醒過你，我可是從來不吃虧的。」

──被用火砲對準的事，難道孔弼斗以為金獨子不會計較嗎？

「『災殃』的事情非常危險，我一定得過去一趟，而且暴君王又指名衆赫到場，以防萬一我必須把他也帶上。」

剛好剩下醫生李雪花，需要照顧的病患劉美雅，再加上保護同時還能有監視作用的惡魔李吉永，就差一個住處。
虧得讓別人吃下去才行。例如千靈毒以後會效力大打折扣的李雪花，或是失去一具『阿凡達』還可能和暴君王鬧翻的韓秀英，以及必須無償提供房子和保護劉美雅直到金獨子他們歸來的孔弼斗。嗯，真是完美的安排。

當然還有那個被稱作暴君王的傢伙。

【前往光化門之前，我們還是先去準備行李順便多買幾件衣物吧。】
【衣服？】
【嗯……雖說衆赫穿著我的外套也很好看，不過……】

由於千靈毒是具有擴散性的液態毒，還能溶蝕物體，就算他們後來都吃了藥解毒，被溶掉的衣服並不會跟著恢復。
劉衆赫的手臂和雙腿，有好幾個地方的皮膚都直接裸露出來了。

──要是劉衆赫沒把某顆人頭踩爆，可能金獨子會動手把某人的眼睛挖出來的那種。

【……！】



之後劉衆赫用最快的速度買衣服、付錢、換裝，再把白色大衣又扔回金獨子身上，並且在吃午餐以前都沒有再跟金獨子說過任何一句話，包含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