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SK8/無限滑板/愛忠+喬櫻】他人的初戀

*OOC
*完全捏造
*噗浪偷偷說pasta7605點文

　　若說有憧憬，少時的憧憬是他人的初戀。

　　淘汰賽後愛之介再次見到薰和虎次郎，是虎次郎陪著薰到醫院回診傷勢，而他在醫院附近的療養院做公益活動，忠把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傍晚活動結束後他等著忠把車開出來，便在醫院門口與舊友狹路相逢。
　　虎次郎走在已經能自己走路的薰身後，邊和薰吵嘴邊虛扶著薰怕他跌倒，薰卻突然停下腳步，抬頭順著薰的視線看去，就看見了站在醫院門口的愛之介。
　　愛之介當然也發現了他們。場面一點都不尷尬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他瞇起眼，看見虎次郎同樣微瞇著眼充滿警戒，於是他轉身掏出手機準備叫忠到另一個出口接他。
　　「等一下。」
　　身後傳來薰叫住他的聲音和一跛一跛的腳步，虎次郎在後面發出攔不住的嘆息。
　　「請問有什麼事嗎？」他掛起選民服務式的微笑。
　　薰拖著還走不太順的腳慢慢移動到他面前：「是打算裝作不認識嗎？」
　　「裝作不認識」這事太需要雙方的配合了，可惜他知道薰和虎次郎並不是會對這種事配合的人。
　　「不，只是認為你們未必會想見到我。」他對此很有自知之明，因為那正是他所希望的。
　　「哼。」虎次郎在後面用力哼氣，被薰賞了一手肘。
　　「怎麼會不想見到你，是你不想見到我們吧。」
　　一時之間沉默異常，只剩下醫院的庭院裡鳥兒嘰嘰喳喳的。愛之介看著薰看著自己的眼神忽然有種感覺，好像這瞬間他並不是議員神道愛之介，薰和虎次郎也不是書道家和義大利餐廳主廚，而還是會在深夜聚在一起玩鬧、滑著滑板被警察追趕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
　　但也只是一瞬間。他馬上領悟了自己何以產生這樣的想像，那是因為薰和虎次郎就算已經成為了書道家與主廚，卻同時仍是少年，並用一如當年的方式對待他。在成為大人的過程裡，只有他一個人死去了。

　　忠把車開到門口時，看到的就是這三個人站在一起，像相識已久的友人一樣，自然而然地談論著什麼。
　　這樣的敘述有些不妥，他們本來就是相識已久的友人，互相分享了最珍貴的少年青春。忠抿著嘴，手指摳了摳方向盤。
　　「愛之介大人。」
　　他下車為主人打開後座車門，沒想到愛之介卻開了副駕駛座的門，轉頭問薰和虎次郎：「順道載你們一程？」
　　「好啊。」薰答應得毫不客氣，昂著頭指使虎次郎把自己抱進車裡。
　　「請問兩位要去哪裡？」
　　「去最近的滑板場。」
　　方向盤上的手頓了下，忠從眼角餘光確認了愛之介表情平穩，便轉了彎往滑板場的方向開去。

　　目的地從兩個人的變成四個人的，薰和虎次郎下車後，愛之介彷彿理所當然地跟著下車，讓忠打開後車廂，拿出車上常備的兩塊滑板。
　　這時已經是晚上，滑板場裡一個人也沒有，愛之介把滑板遞給薰，薰伸手接過，被虎次郎攔下：「你傷還沒好。」
　　薰甩甩還包著繃帶的手臂：「早就好了，哪那麼脆弱。」
　　說完就踩著滑板往前滑，可是尚未痊癒的腳還抓不住平衡，剛滑出去一點就踉蹌地站不穩，虎次郎趕緊上前扶住。
　　「看吧，就說傷還沒好。」
　　「才不是，是因為是不熟悉的板子。」
　　「喔喔是喔，就再依賴機器啊。」
　　「不是機器，是卡拉。」
　　「卡拉是機器沒錯啊。」
　　「不是！」
　　「就是！」
　　分明是在鬥嘴，但愛之介看見虎次郎的手輕輕放在薰的腰上，嘴上說著讓薰快從板子上滾下來，手上卻攬著薰防止他摔下來。
　　愛之介對這樣的場景很是熟悉，年少時的畫面又一幕幕閃過，和眼前的兩人完美地重疊在一起。

　　他是憧憬過的，在還穿著制服的年紀，當他看到虎次郎小心翼翼地，用鼻尖蹭了蹭靠在虎次郎肩上睡著的薰的髮頂。
　　虎次郎偷偷告訴過他，自己的初戀是薰，從小到現在都喜歡薰，可惜薰是個五大三粗的，從來未曾發現。
　　他對虎次郎喜歡薰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淡淡地問：「除了薰你沒喜歡過別人？」
　　「嗯──沒有，每天光被薰氣都要氣死了，哪還有時間去看別人。」他記得虎次郎蹲靠在牆邊，手撐著下巴，煞有其事地嘆了長長一口氣，明明是抱怨的語氣，眼睛卻無奈地黏在不遠處的薰身上。
　　「那你愛他嗎？」
　　「什麼？」
　　「你愛薰嗎？」
　　「哈哈，怎麼問得這麼嚴肅？」虎次郎撐著膝蓋站起來，「不知道，說愛感覺好像太沉重了，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一直一直待在他身邊，所以愛不愛什麼的，應該也不重要吧。」
　　說完虎次郎就跑到薰身邊去了，留下愛之介一個人站在牆邊。
　　那是愛之介第一次接觸到他人之間的「愛」。他身邊總是有人明確地為他定義什麼是「愛」、給予他具體的名為「愛」的東西，並強調這份「愛」有多麼珍貴。
　　可是虎次郎說那不重要，能一直待在薰的身邊便好。
　　所以他是憧憬過的，他人的初戀，不用說是愛，我在而你也在就行。他是憧憬過的，可惜所有人都只願意說愛他，而從不願意永遠陪在他身邊。
　　除了忠之外。
　　愛之介不曉得忠愛不愛他，忠是神道家裡唯一一個沒對他說過愛的人，陪伴他的時間最久，同時也是在最痛苦的時候離他最遠的人。

　　「愛之介大人。」
　　但時至今日忠還是在的，不即不離地站在身後半步，他一回頭就能找到的位置。
　　遠處的虎次郎牽著薰的手陪薰在小坡道上滑行，他瞇起眼，接過忠手上的滑板。
　　「忠。」
　　「是。」
　　「待在這裡。」
　　「是。」
　　「不准離開。」
　　「……是。」
　　他踩著滑板滑下碗池，在月光裡瞥見虎次郎終於把薰趕下滑板，換自己站上去滑行，卻還是配合著拖著腳步的薰，慢慢地滑。
　　若說有憧憬，年少時的憧憬大抵如此，他人的初戀，牽著手沒盡頭似地漫步，而今他已不再憧憬。
　　反正自己的初戀早被他栓在了腳邊。

Fin.
2021.03.20
===
感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