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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Reward〉

與幾個月前初來乍到的恐懼不同，下身癒合後基里爾越來越臣服於吉爾帶來的快感，男人曾經帶給他的暴力與破壞逐漸轉化為崇拜獎賞，他的身心早在男人數度進出身體間全然地接受，且深深享受著對方帶來的致命快感。

午後的陽光灑落，將基里爾燦爛的金髮照射出微微反光，金髮少年全身懶如無骨地趴在床上，昨日夜裡與吉爾大人一夜荒唐讓他腰酸背痛，本以為又是例行性事，他沒料到在結束後男人從散落在床尾的衣物內袋拿出一瓶透明玻璃管，吉爾大人淡灰色的瞳仁在月光下閃爍著些許迷濛，他微笑著撫按基里爾方才忍住呻吟時咬的微腫下唇，拇指隨著輕捻按壓，一點一點侵入與他舌尖數度糾纏。

「吉爾大人……您這是？」
結束以指與人唇齒糾纏後的吉爾看起來似乎沒有再做一次的打算，而是將手中的透明玻璃管遞了過來。

「迦布里最近表現的很好，這是作為你如此乖巧的獎賞……」吉爾舔了舔自己手指，少年留在指尖肌膚的津液濕潤滑膩，入口生甜，他笑著將人擁入懷裡，深深嗅著少年髮絲間的氣味，「相信我，這很適合你……」

基里爾透著窗外灑入陽光，瞇眼看著玻璃管裡透明無色的液體，吉爾大人並未說明這究竟是什麼東西，但他可以猜，猜測著名為獎賞的玻璃管裡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又或者，他做了什麼事情以致於獲得吉爾大人的賞賜。

基里爾旋開塞緊瓶口的軟木塞，將玻璃管湊近鼻尖輕輕一嗅，剎那間，馥郁濃烈的氣味衝入鼻腔──使他差點失手將玻璃管的液體灑出。

氣味像是串連起他記憶中的事件，一個月前，為了練習大人新教授的黑魔法，他偷偷地將吉爾大人交代宅邸內其他男孩養的實驗用老鼠偷走並施以殘忍手段虐殺，之後存放在小陶罐內埋入地底；當時，男孩面對大人質問時的驚慌表情與受罰時鮮血淋漓的場景重新回到腦內，而他施放黑魔法時竄升的腐朽腥味更是與先前場景重新連結。那出於為了維持在大人眼中優越地位而做出的破壞行為一直藏在他的心底，未曾向其他人開敞述說，基里爾萬萬沒想到，只是一抹氣味，就讓他瞬間抖如篩糠，他全身的血液像是瞬間失了溫度，吉爾大人……他知道了、他、他全都知道……

隨著夜幕來臨，吉爾‧德‧雷重新踏入他寵愛的男孩房內，他才剛開門，就看到金髮少年未著寸縷地低著頭跪在門邊，黑髮男人微微挑眉，「迦布里，你這是做什麼？」

「吉爾大人……是我錯了、我、我不該因為自己的虛榮與優越感犯下大錯……請、請您責罰我……」

聽聞對方如此開口，黑髮男人瞳孔閃過一絲深沉危險的光，他微微瞇眼，「那麼，你認為哪種懲罰可以讓我寬恕你的罪？」

「……我願意接受大人給予的任何懲罰……只要您願意……」基里爾顫抖著肩膀道出，「迦布里犯下的錯，只有仁慈的您能夠赦免……」

黑髮男人輕輕地笑了，「我怎麼捨得對我的男孩施以殘忍刑罰呢？不過話說回來，也許一點窒息性的性事可以讓你長點記性。」
「……您是如此的仁慈，吉爾大人。」

金髮少年微微僵硬地任由黑髮男人將他一把抱起，懲罰行為尚未開始，他已經開始害怕恐懼，懼怕著男人即將賦予他的致命行為與無上快感……

激發這些年少的男孩們彼此間互相憎恨仇視、以及競爭索討他的寵愛，對深諳此道且十分享受於操縱人性的吉爾‧德‧雷而言是再輕鬆不過的事。也許，下回他還能想出更加有趣的事件來操縱他的男孩們替他增添生活樂趣呢？

在少年看不見的角度，男人暗暗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