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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about sun, moon, and earth. 》
當他吐出「Love」這兩個短短的音節的時候，他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量在克制顫抖。






#電影劇情延伸
#完全是寫來自爽用的
#私設有
#照著自己的理解寫的、當做紀念的、我的Hedwig
#微意識流






他沒去申請離婚手續。
經紀人小姐自以為輕描淡寫地問過他是不是放不下，而他說「喔親愛的、別傻了。」，同樣自以為輕描淡寫地迴避了問題。
那天晚上結束演唱之後他感謝完歌迷就離開了，久違地在外遊蕩直至清晨。聽說Yitzhak曾來找他，也不知道是要道別還是別的什麼，總之在前往百老匯前，Yitzhak來找過他幾次，但他不是正好有事，就是告訴別人他有事。


巡迴演出結束之後他休息了好一陣子，思考他想用什麼方式生活，即使身分證和護照都改不了，起碼唱歌時的名字可以改回來，於是他讓歌迷和團員們喊他Hensel，不過團名倒是沒變，偶爾他興起，還是會穿起女裝。
他終究還是在歌唱著，這世界上一定沒有什麼會勝過音樂了。他想。即使是遠古時期的我的另一半也一樣。



雖然Yitzhak的護照被他撕了，不過百老匯的劇組又想辦法幫Yitzhak弄到了新身分，好多個月之後，他給他寄了信，署名是Yitzhak Elpida(註一)，裡面只寫了一句話。
「Thanks for giving me my name. 」


他讀了信，當晚就去Gay Bar，和吧台要了一整瓶vodka，邊唱著他寫的新歌邊灌酒。

他沒找到新的樂手來填補Yitzhak的位置，也沒有其他人幫他合高音的部分了，現在他白天忙著做兼職，晚上則是表演和找新團員，他很少喝酒了。
他總覺得喝酒是喪志的人做的事，他走出了邪惡小鎮了，與其喝酒，不如吃點糖。

但讀了信的那天晚上，他突然好想好想喝酒，小時候他見過母親用最傳統的方式淨飲vodka，於是那天晚上他也照做。不同的是，母親總是沉默不語，但他抓了幾個忠實歌迷，對著他們大肆嘲笑Yitzhak。

想依賴就依賴、想壓迫就壓迫、仗著你愛我，就逼你成為你並不想成為的樣子、一點也不珍惜你，又綁著不讓你走……蠢貨才會感謝我。他想。但他早知道Yitzhak是個蠢貨。



他想他是愛他的、愛著Yitzhak，也許程度不夠吧，純度也不夠。可他確實愛他，因為他一向明白自己的慾望，所以花了那麼多時間綁著Yitzhak的自己肯定是愛他的，但他卻用自己最不齒的方式愛他。
所以那天晚上當他終於鼓起勇氣選擇放手，唱出那首他偷偷寫給Yitzhak的歌，當他吐出「Love」這兩個短短的音節的時候，他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量在克制顫抖。

他放開手，而Yitzhak終於以最美的樣子離開了。


You are tied by love
And the name I give
Though this is not your best look
There is still love, isn't it?
The desire that corrode your heart is you Tiara

Oh you should run, run from me.
And get dress, you should know
That’s the real and the most beautiful you
Darling you should run to dreams, run to music.
And sing loudly!
And run to dreams, run to music.

他在紙上寫下歌詞，輕聲哼唱旋律，日日夜夜，他輕鬆愉快地活著。


可他還是常常回憶他悲歡的過去，若他和歌迷聊天、提起Luthur他就會吐口水，提起母親他會苦笑、或者平靜地流淚，他不再提起Tommy，不過還是常想起他，他們不能再見面了，但那天晚上的歌已經足夠了。

提起Yitzhak，他總是嘲諷他。

可他沒對任何人說過，第一次見到Yitzhak的那晚他記得清清楚楚--至少不會比那些甜美和痛苦、被寫成歌的過往模糊--那個聽說是來幫她開場的年輕人穿著華麗但不俗氣的洋裝出場，Hedwig直覺認為那是個男孩，但卻驚訝於他超越性別的美，雖然不如自己艷麗，但他有著純淨而閃閃發光的雙眼，甚至更勝Tommy，身處骯髒又吵鬧的酒吧，卻彷彿世上所有最棒的夢想都在他眼前似的，他輕聲說「大家好，我是Yitzhak。」驗證了Hedwig的直覺，然後彈著電吉他、用他好聽的聲音嘶吼著唱了歌。
他也還記得第一次見到Yitzhak時的心情。她盯著他，除了讚嘆，只剩滿滿的忌妒。
那不是一次驚天動地的相遇，至少對Hedwig而言不是。那也不是一次戲劇性的相遇，小夥子沒有深深吸引到Hedwig，也沒有因此成為她所愛，更沒有因此成為她重要的人。

可他總是沒能忘記那次相遇。

而Yitzhak證明了陪伴能改變一個人的心，可惜Hedwig--不管是二十年前的那個母親，還是二十年後的這個搖滾巨星--太過傷痕累累也太過高傲，心中只有對世界的憤怒，對待愛情的方式只剩踐踏和綑綁。




他去看了百老匯，Yitzhak如同久遠的記憶裡的那樣在舞台上閃閃發光。
他坐在黑暗的觀眾席，發自內心地微笑。

他還不知道，Yitzhak知道他在那裡，就像他也還不知道好幾年前的那個晚上，當Hedwig心中止不住地讚嘆誰的美時，Yitzhak亦是。



I was surprised
What an angel in the world
Me on the stage and you at backstage
We should change
Then you would be the most evil angel
And be called the dream by me

Even I'm a weirdo
I guess I still can dream?

Though time told me that there is always no angel in the world
Only the beautiful demon and painful soul
I love, I shouted, I live
I fought, I argued, I sang
Till the moment you shine by yourself

That night you danced with me
Made me happier than any costume
The wig is my hope

What are you now?
Angel or demon?
Who are you now?
Hedwig orHensel?
I'd like to know
And I'm sure you are the most beautiful
Soul, dream, and song.




Angry Inch正式出道的那天晚上，經紀人小姐又一次給他送來了信。
他讀了之後，那一晚去了糖果店。

他想他一定是愛著Yitzhak的，但愛意隨歲月擺盪，他並不知曉愛情和夢想並存的方法。
於是他只是沉默，等待著兩顆星一起閃耀的日子到來。

裝滿了糖果和簽了所有團員簽名的專輯，信封即將飄洋過海。


The End.



By 清紫
(未授權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