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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sings

  他聽見了一些流言蜚語,關於健康噩運和其他種種。
  於是男子先是用了一天試圖找出不至於太甜的餅乾配方、又用烤出它們的幾小時餘裕沖泡了兩壺奶茶,一暖熱一沁涼。
  「暖飲顧身,然後冷飲⋯⋯嗯,應該是顧天氣?」看著外頭過於明亮的陽光,在陰涼室內的自己都能藉著薄弱視力感覺到酷暑的可怕。再加上隱世裡幾乎每個人都遵循東方包緊緊的服裝風格⋯⋯
  「該說幸好我剪了頭髮嗎?」法艾根無奈地笑笑。
  將刻意以模具做出各種童趣造型的餅乾裝入乾淨袋中束起,再和兩壺奶茶收在同個包袱中,他將珍愛的相機留在屋中、馱著這包禮品化為本體往目的地飛去。
  抵達好友屋前他卻莫名其妙地踟躕起來。
  對於發生在知己身上的事情他理解得並不多,只偶然知道了關於流血、陷入幻象之類的不祥之詞;即使他會做出為新聞不擇手段的狗仔作態,事實上還是一個明白有什麼該問、什麼不該探看的理性人士。
  就算他快要急瘋了也知道自己不能一股腦地朝人轟炸問題,他是個有素質的狗仔⋯⋯是個有素質的記者。
  此刻男子站在摯友家門口,一手拎著包袱、另一手握著拳停在半空,陷入了敲門拜訪和放下東西直接走的天人交戰中。
  他若是走了進去,見到友人後該說什麼?隔了好幾天才去擔心對方傷勢有點太假了、詢問關於當時發生的事情也太不禮貌。祝早日康復?感覺是將虛假和沒禮貌加在一起的敷衍探望用語。
  但是就這樣離開也很不妥當,法艾根撥了撥搔癢後頸的髮絲、認真地思索。
  站在陽光曝曬下,就算是個有些靈力的妖也會流汗。他感受到後背開始有了濕意、手又尷尬滯空起來。越是想趕快做個決定,他反而就越是慌張起來。
  見鬼的、從來沒有過的社交恐懼症!
  男子滿腔躊躇壯志地敲響了門,發現應門的同樣只有對方家小女孩時不知道是鬆一口氣還是變得失落。
  這樣的事情似乎以前就發生過了?將手中的禮物交給少女,他記得兩人剛開始熟悉起來時自己也在友人出門的時刻提著禮品拜訪過。不過,他今天大概不會把女孩帶出門散步。
  走回家的路上,他忽然想起自己似乎一時衝動、就在包袱裡塞了張後面寫了一堆字的相片。
  可怕的是他不記得自己都寫了些什麼。
  「拜託不要是什麼肉麻兮兮的話啊,」法艾根一面推開店門,一面絕望地想著。「要寫那種東西至少也用英文寫⋯⋯」
  唉,果然還是很擔心知己的狀況。畢竟他聽說那人受到的是身心兩方面的創傷。男子丟開累贅服飾躺在床上,開始思考起自己是不是該換個時間再去找一次劉十三。
  順便問一下他宣稱初次嘗試、其實研究了整天的餅乾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