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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WP預警
*年齡操作:35歲的亞瑟因故與35歲的伊利安共處一室,他們彼此的伴侶也與彼此相遇

(35 & 35)

事情發生時,伊利安正在臥室換衣服,才將衣服拉下時,就見面色微妙的伴侶站在門邊、作勢準備推門而出——
「呃,你吃了什麼嗎?」他脫口而出,並無惡意,「你好像變年輕了?」
亞瑟停下了開門的動作,因這話挑起眉,彼此都看清了現在的狀況。
「見鬼,我到底要遇到這種事幾次?」最終,伊利安忍不住爆粗口。「別走,這確實是你家,但先讓我搞清楚你現在幾歲、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當然不會忘記你,伊利安。」亞瑟在短暫沉默後回道,用詞內斂,甚且小心翼翼。「原諒我這麼稱呼,因為我不確定在你的記憶裡,還是不是我『最親愛的』。」
這話讓伊利安張大眼睛,接著笑了起來,不如青少年時期僵硬的稜線因此柔和許多。
「當然是。」一直都會是。
他們在床沿坐下,伊利安解釋自己現年三十五歲,亞瑟也是,他們才相遇不到一年。
「所以,你這個時間線的『我』是五十歲?」亞瑟沉吟道。已經五十歲了?
「是,明年就是結婚十週年了。」伊利安略帶感慨地摸了手上的戒指。
亞瑟定望著與戀人相仿,但又穩重許多的身影,心頭湧起一股說不明白的酸澀。
「會後悔嗎?你現在也算是男性的黃金時期,卻要跟一個半百的老頭廝混。」
伊利安難以言盡地看他,眼尾甚至拉出了一點細紋:「你怎麼老愛用輕蔑的言詞詆毀自己?而且,是你告訴我三十五歲就要有中年人的自覺的,也說不上多年輕吧。」
聽這話,亞瑟也感詫異,能感覺到當年那個略帶情緒就會立刻道歉的孩子,自尊已然穩固許多,因此會挺身捍衛自己的思想與立場,同時理解他不會因此感覺困擾。
如此想著,他忽然感覺很驕傲。那個孩子終究會洗鍊成這副模樣呢。
見他不說話,只是看著自己微笑,伊利安也不好意思地別開眼:「每次你這樣看我,我總感覺自己好像又是個沒長大的小孩。」
見到熟悉的羞赧反應,亞瑟忽然產生一種不合時宜的玩心,隨口開了個黃腔:「但我們已經玩過許多大人才知道的遊戲了吧?」
「誰知道呢?」意料之外,伊利安不甘示弱地挑眉,像一隻領地被侵略的獅子,「不試試嗎?」
五分鐘後,獲得人生中最棒的口交經驗的亞瑟分辨不出,這是一個最好或最差勁的提議。「親愛的,你真是太棒了⋯⋯」
低頭見毫不猶豫將他的性器吞到咽喉處,暖熱口腔包覆莖身、龜頭被喉頭緊緻肌肉碾壓的刺激,使他多次差點守不住精關,深呼吸了好幾回才沒直接射出來,大腿緊繃得像是隨時會斷裂的琴弦。
「當你含了同一根陰莖十五年,自然就會有這種『技術』。」注意到他岌岌可危,伊利安吐出了陽具笑道,一面用嘴唇搓揉著肉莖上的脈動。「說實話,有點手足無措的你也很可愛呢。是因為這樣,你才那麼喜歡逗弄我嗎?」
這話讓亞瑟耳根發紅,沒過多久就射了出來,喘著氣躺在床上,見伊利安從床頭一個熟悉的角落翻找著什麼。
「我以為你會介意我跟五十歲的我不同,感覺很像在跟不同人做愛。」
「沒什麼需要介意的吧,你們就是同一個人啊。」伊利安扭開潤滑液罐子的動作之俐落,讓亞瑟饒富興味地揚起嘴角。「五十歲的你肯定不會介意,還會不懷好意、對,就是你現在這表情,問我試了幾個姿勢。」
的確很可能是他會說的話,連亞瑟都覺得自己很不正經,卻還是忍不住咧開更大的笑:「看來是我帶壞你了呢,親愛的。」
「彼此彼此吧,」伊利安用一種亞瑟未曾見過的張揚笑容道,「這個時候的你還不知道我有多少沒有付諸行動的性幻想呢。」
「我很期待你向我揭露的那一天。」
伊利安將食指探入亞瑟後庭時,兩人都因為裡頭的緊緻感到興奮,卻又舉步維艱。亞瑟調整著呼吸,另一方面也轉而揉捏著伊利安半勃的下體,親吻對方的面龐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藉以放鬆身體。
「但有個壞消息,二十歲的我不是什麼心胸寬大的人。」將下身湊前,伊利安湊到他耳邊吐息,「希望五十歲的你有好好料理他了。」
這話讓亞瑟噗哧笑了出來,也讓身後的侵入容易許多,不屬於自身的粗糙指尖敏銳地撫上了讓他喘息不止的凹陷處。
「這是一種信賴、挖苦,還是誇耀?」
「以上皆是,我的丈夫。」
亞瑟的心口輕易因這句話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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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20)

從書架上取下那本《天才》時,後頭物品掉落的聲響引起了亞瑟的注意。
他回過頭,就見三步遠外一張明明他朝夕相處、卻知此生不會再見到的年輕面龐。
二十歲是伊利安與他初識的年紀,也可能是一個人人生最好的時候,無論是身體機能、記憶力、大起大落的情緒韌性,或說,靈魂的純粹程度。
此刻,亞瑟坐在書房唯一的那張椅子上,看伊利安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站在前頭,他用右手握著左手的手腕,似要盡力克制對於陌生——也不全是陌生,但確實是不熟悉的時空,甚至是人——環境的畏怯。
「親愛的,我知道這提議十分貿然,但你不介意的話,」亞瑟自然不過地拍拍還能容納半個人的椅子,「要不要來這裡坐著?」
伊利安下意識想拒絕,就見對方狀似苦笑又道:「其實我也是想找個理由給你一個擁抱。」
這話讓年輕人狠不下心拒絕,只能臉紅著闊步走上前,幾乎要將自己擠在椅子的凹槽,但這當然沒有成功,在椅子發出哀號之前,他的下半身就被亞瑟撈上了自己的大腿,基本上是坐在對方的腿上、腰身被抱個正著,為保持平衡只得將雙臂環上亞瑟的肩膀。
「沒事的,雖然不知道這會持續多久,但我還是我。」安撫性地輕拍他的背部,亞瑟語調平緩,反覆說著「沒事」與「沒關係」,他倆的距離極近,伊利安能輕易見到對方髮間的灰、嗅著頸部的沐浴露香氣,他倆在室內的衣著單薄,能輕易感覺彼此身上的體溫。
「他們兩個如果見面的話,不知道會說什麼、做什麼呢⋯⋯」
這話讓亞瑟面色凝固,好半會兒才接著說:「呃、嗯,按照我對他們兩個的了解,應該是些不太光彩的事。」
這回覆讓伊利安愣了愣,又問:「什麼事?」
「⋯⋯打砲吧。」亞瑟不忍心看那孩子的表情,先一步別開了眼。
果不其然,意會到他說的是什麼後,一股紅自伊利安的耳稍迅速蔓延到蒼白的臉龐、隨後是脖子,沒一會兒就成了大紅臉,鴕鳥心態地把臉埋到亞瑟頸間。
「他們⋯⋯我們⋯⋯」過量的資訊讓臉皮薄的年輕人語言混亂,半晌才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我三十五歲的時候,就是這副德性嗎?」
亞瑟不知道所謂「這副德性」是什麼意思,只能氣短地表示「我三十五歲的時候大概也是」。
嘛,所以一拍即合。
這話讓伊利安錯愕,後知後覺地扭捏起來,乾巴巴地問:「那現在的你呢?對我⋯⋯嗯,有那個意思嗎?」
好不容易堆起一個好人的笑容,以為自己好歹撐到半百能充裕表現社會人的體面,亞瑟·安斯提立刻因這提問產生了認知崩解。
「親愛的,你不需要為了證明什麼,而做些什麼。我是個五十歲的老頭子了,這不見得是所有人理想的對象。」亞瑟感覺自己在胡言亂語,「但是當然,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你膚白勝雪、腿部線條迷人、藍色的眼睛就像是愛琴海陽光燦爛的日子,不會有人為此不感到心動的。」
「不過你是亞瑟啊,跟幾歲沒關係吧。」伊利安喃喃自語,「你會這麼說,應該是知道我是個怎麼樣的人了吧?你喜歡跟三十五歲的我做愛嗎?」
「⋯⋯喜歡。」
「那教教我,三十五歲的我是怎麼做的,好不好?」
亞瑟感覺年初的全身健康檢查報告大概有誤,否則此刻他的心律怎會如此紊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