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 伊拉茲穆其實是個非常痛恨自己失控的人。 他這個人其實控制慾意外強烈,無論情感還是其他。因此在察覺理智逐漸崩潰時,他很快就有了想終結性命的念頭。很極端,可放在他身上異常合理,一個除了頭髮無能為力、穿衣打扮卻一絲不苟又極其重視細節的人,偏偏連自己的理智都無法完整控制,對以理智著稱的魔法師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但他在對阿斯忒瑞伊的教育上卻出奇的寬容。 阿爾西婭、贊亞、芙芮嘉、歐刻阿努斯、安西婭,伊拉茲穆能稱得上友人的人並不多,向來高傲又自衿的人為了新生生命的未來難得放低姿態對他們提出請求——補足他所不足的一切,盡可能教會阿斯忒瑞伊更多東西。 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不夠優秀的人無法被他認可為朋友,憑藉這些人的學識與智慧,哪怕他離去也不必為了阿斯忒瑞伊擔憂。 可他仍在與自我意識鬥爭的空隙盡可能親自教導阿斯忒瑞伊。這是他的學生,佔有慾讓伊拉茲穆不願自己所教會的東西甚至少於他的友人,甚至這份執念還讓他在與瘋狂無休止的鬥爭中短暫地勝過一籌,活得比他自己預期裡更長一些。 阿爾西婭教導阿斯忒瑞伊療癒不侷限於肉體; 賛亞帶著阿斯忒瑞伊見識自然與人性之深闇; 而芙芮嘉讓阿斯忒瑞伊領悟了旺盛的生命; 歐刻阿努斯接續伊拉茲穆的遺願,向阿斯忒瑞伊講述並深入每一項知識, 而安西婭向阿斯忒瑞伊展示了人類個體的自由意志能具有多麼強大的力量。 伊拉茲穆是巴格拉德歷史罪證確鑿的惡人,但不是這個世界的反派。 他的好友們包含諸多長生者,如果不是失去控制,伊拉茲穆或許也會成為他們的一員。 阿斯忒瑞伊,未來的群星之主,他以為親切有趣的叔伯阿姨都是傳說故事的本尊,他的起點早已是諸多魔法師難以望及的終點。 伊拉茲穆反而是這些傳奇人物中最為平凡的那個,可只有他越過人類的侷限、打破魔法師們公認的不可能,完成哪怕是他的友人也不曾做到的事——創造人類。 阿斯忒瑞伊解讀魔法的體系繼承自伊拉茲穆,伊拉茲穆只是受制於肉體的天賦,眼界與頭腦並不會被肉體侷限,他解構本質的能力甚至超越身為長生者的友人,也是唯一一個能統整出艾斯塔拉語言規律的記錄者。 這些傳奇與伊拉茲穆成為朋友從來都是雙向的認可,能成為當世賢者的人,必定有遠勝旁人的某種資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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