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沉月同人本《演藝新人夢》 衍生
CP：洛艾爾X修葉蘭 (經紀人X演藝圈新人兼實況主)


17


　　「咦，一整週？」

　　修葉蘭咬著吸管，順理成章地霸佔了洛艾爾的沙發──這裡離他的交友圈太遠，懶惰出門的他只好在假日無聊時下樓來找他串串門子──他看著手裡的資料，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有點類似於真人秀的東西，你會和幾個藝人待在一棟別墅內，每日都會有指定的任務，曾經出現過的有即興表演、鑽木取火、益智問答之類的……但每一期都不太一樣，很吃隨機應變的能力。」

　　洛艾爾坐在沙發邊上，指著上頭的文字講解，並補充道：「基本上鏡頭會跟拍一整天也會收手機，只有睡前會有半小時的使用時間。」

　　重度3C成癮症的修葉蘭垮下了臉，露出了不願的神色，嚷道：「什麼！一天半小時怎麼夠我用，我要刷情報又要聊天什麼的，也想無腦看看小影片……」

　　「嗯，這一週我就不求你會打給我了，只要你肯努力多一些鏡頭就好。」

　　還在安排要如何把三十分鐘分給遊戲、朋友、經紀人、影片的修葉蘭聽見他的話一愣，忍住沒告訴他自己有想到要打給他的事情。

　　「我知道了，所以大家都不會帶人去……也沒有助理？生活起居我都要自己來嗎？」

　　「對，沒有例外，生活起居我是不擔心，反正你本來就自己生活吧？只是被我寵得有點像廢人罷了。」

　　「少來！我哪有。」

　　「沒有？午餐來這邊等外送吃、遊戲打累了就搶我的床睡覺、蹭我的車去市區逛街、找不到適合的衣服就跑來我房裡翻、手冷就往我脖子裡塞……」

　　見洛艾爾掰著指頭數著他的惡行惡狀，修葉蘭臉一紅連忙阻止他繼續說，尷尬地低吼道：「你…你明明平時看起來就不在乎，怎麼通通記得啊！」

　　「我是無所謂，但不妨礙我拿這些事情來逗你啊。」
　　
　　這樣聽起來自己似乎真的過度依賴對方了，也許是因為洛艾爾年紀大上幾歲和身分的緣故，想法總是很周全，讓他一直有總「所有事都交給他最放心了」的想法，才會如此。

　　……是不是應該適度的抽離，以免自己養成習慣，離不開對方？

　　看著修葉蘭恍神的模樣，洛艾爾納悶地戳了下他的額頭，「念你幾句而已，至於發起呆嗎？」

　　「又把我當小孩，你這人……哼，等著看吧，我錄節目的一週即使沒有你也會過得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

　　洛艾爾笑著點了下頭，修葉蘭聽見此話卻又不滿地想嚷嚷，卻發現自己這樣更像無理取鬧的小孩後，悶著臉不理他了。

　　-

　　「注意保暖別感冒了，時刻注意鏡頭，不要意氣用事……我相信你會處理的很好的。」

　　洛艾爾開著車把人和行李載到了會面處，解了安全帶傾身到他面前，替他整理了衣領和頭髮，又替他把圍巾調整好。

　　修葉蘭垂下眼皮看著那替自己把圍巾打成一個蝴蝶結的手指，「……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

　　「乖，好好表現，去吧。」

　　揉了下對方的耳尖，他替修葉蘭按開安全帶，先下車替他搬運行李了。

　　雙手扶在膝上的修葉蘭愣了下，從後照鏡看見對方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抬手撫過剛剛被摸過的地方陷入沉思，直到聽見洛艾爾的喊聲才下車。

　　「好冷啊。」

　　「行李箱裡面替你塞了暖暖包了，會冷就貼在衣服裡保暖，口袋裡的還熱不熱？」

　　「有點溫了。」

　　「好在我剛才暖了一個，拿去用吧。」

　　洛艾爾從外套口袋裡變出了一個暖暖包和他交換，熱度比修葉蘭手裡的還燙上不少，也不曉得他何時捂在口袋內的。

　　「……你真是周到。」

　　「那當然，不然怎麼做你的經紀人？劇組那邊我先前都打過招呼了，他們應該不會欺負你，我就不過去了。」

　　現在不是在密閉空間，洛艾爾自然不能像剛剛在車上一樣和他維持過於親暱的距離，只是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

　　「知道了，你放一百個心吧。」

　　「被欺負的話記得打電話給我喔，我會排除萬難去解救你的。」

　　「才不會被欺負，都在鏡頭底下誰會這樣啊？而且我也有能力解決。」

　　「那我也放心了，去吧，別讓他們等久了。」

　　修葉蘭點了點頭，朝他揮了下手後便拖著行李走了，期間還慢下速度忍不住回頭，在發現洛艾爾依舊站在原地含笑看他後便立馬回過頭往前走，一直到靠近劇組後都忍耐住再看一眼的心情。

　　-

　　對修葉蘭而言，無論是和不認識的人相處還是完成節目裡安排的任務都很容易，他完全相信自己在鏡頭內絕對無懈可擊。

　　裡面來參加的藝人也是新人居多，雖然沒有范統有點可惜，但其他人也挺好相處的，有最近剛拍完偶像劇的男主角、女偶像、男歌手……等。而令他意外的是，這些人在外通通宣傳自己單身，一打聽才知道竟然半數的人都有對象了。

　　「修葉蘭，你拿到手機的半小時都只划手機，不打電話給對象嗎？」

　　璧柔是他在裡頭認識的女偶像，難得「真正的」單身，但她也是會打電話的，半個小時內不是打給家人，就是打給閨蜜嘰嘰喳喳地聊天。

　　「我沒對象啊。」

　　修葉蘭先是訝異她居然會這麼直接的問了，後來才想到現在是沒有鏡頭在跟拍的，才放心地回應。

　　「咦？怎麼可能……你明明這麼好看，脾氣又超好，追你的人應該超──級多吧？你沒有一個看得上眼的？」

　　聽著她的問話，修葉蘭忍不住在心裡回嘴──在洛艾爾十足的控制慾之下，他幾乎沒有單獨在外的機會，而少數自己逛街被人搭訕時，又會拿對方和洛艾爾的長相來比較，通通沒一個打得過的。

　　所以即便他現在粉絲破百萬，他卻感覺桃花緣比當藝人前更慘淡了，都是洛艾爾的錯。

　　「沒有，我的經紀人管比較緊。」而且我脾氣也沒你想的那麼好。

　　「啊，這我倒是有聽莎諾說，你經紀人是個金髮大帥哥呢。」

　　「嗯？妳認識莎諾啊。」

　　「當然囉，她是我最好的閨蜜嘛，而且她當造型師常常可以遊走在各個藝人之間，很容易挖到八卦──她之前就告訴我說你跟你經紀人有一腿。」

　　即使修葉蘭一直知道自己和洛艾爾一直處於微妙的平衡上，但第一次被人點出這件事，還是有些尷尬的。

　　「……她亂講，妳別相信謠言。」

　　「是嗎？你的反應好怪喔──我以女性的直覺判斷，你們一定有問題。」

　　大概是事情在心中煩久了、憋久了需要一個出口，修葉蘭沒有掩飾自己的神情，只是輕輕地歎了口氣說：「他很有道德的，不會對自己底下的藝人亂來。」

　　「嗯……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洛艾爾有道德，不過似乎是這樣沒錯呢，那些和他有點關係的人通通都是沒什麼關係的小模和藝人。」

　　「都是怎樣的人啊？」

　　「很精緻、很漂亮……喔，這兩個特徵不論男女，你應該知道他男女通吃的事情吧？」

　　「知道。」

　　璧柔伸手比劃，又說了好幾個特徵，包括身材纖細、皮膚白……等，最後才恍然大悟、訝異地看了修葉蘭一眼，壓低聲音激動地說：「天，把所有他約過的人的優勢合在一起就是你呀！」

　　「這我早就知道了，」修葉蘭擺了擺手，「比起跟他搞出關係然後被疏遠，還是乖乖當藝人比較實在吧。」

　　「這……我倒是不予置評，如果是我的話，應該愛情還是會擺在第一位，畢竟有戀人的感覺很甜蜜嘛。」

　　「妳的經紀人聽到妳這樣說會哭的。」

　　「所以我只告訴你，別說出去喔！」璧柔俏皮地朝他眨眼，看修葉蘭點頭應允後，又開口提道：「所以你應該很想打電話給他吧？怎麼不打？」

　　看著手裡暗掉的屏幕，想起對方按三餐問候自己吃飽睡好沒，而他通通都回以一個貼圖的訊息，他伸手按了按眉間。

　　「我不想太依賴他，現在的一切都還在我的可控範圍內，就這樣吧。」

　　「嗯……所以你想要和他保有正常藝人和經紀人之間的距離嗎？」

　　「是吧。」

　　「那你也可以跟他說，直接逃避很遜喔，而且也不討人喜歡嘛。」

　　璧柔的話迴盪在他耳邊，修葉蘭接連兩晚都沒怎麼睡好，在結束節目前的一夜──製作組特別讓他們當天可以解禁手機──他藉口離開了派對，上了樓回房打給那個佔據他所有思緒的傢伙。

　　「洛艾爾。」

　　『哦，你打來啦？是因為明天節目拍完，想要我去載你嗎？』

　　「都可以……不過製作組好像會讓我們搭遊覽車到地鐵，我應該會回學校的租屋處拿個東西，不必來接了。」

　　『知道了，怎麼心情不太好的樣子？今晚按往例不是都有什麼歡送派對的嗎？不好玩？』

　　修葉蘭盯著天花板，一時之間想不到該說什麼話來告訴洛艾爾「自己只是因為有點想念他的聲音而中離派對打給他」。

　　「我……」

　　『不想說就算了，是受委屈了？』

　　關心的話適時的接上，修葉蘭感覺到自己的胸腔泛著絲絲的疼，讓他有些喘不過氣，深吸了幾口氣後才發現眼角冒出熱液。

　　「……沒有。」
　　　　
　　他小聲地回應，盡可能地不讓話筒對面那過於敏銳的人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波動，只可惜洛艾爾終究是洛艾爾，一個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的經紀人。

　　『哭了？怎麼了？』

　　洛艾爾皺著眉看著話筒，他剛洗完澡所以開著擴音，清楚地聽見話筒對面細小的哽咽和粗重的鼻息，停下了手邊的動作，擔憂地坐在床邊。

　　「沒什麼，眼裡進沙。」

　　洛艾爾不忍告訴他眼裡進沙才不會有這種讓人聽了發酸的吸氣聲，而且對方那邊靜的可以，估計他正待在房內吧。

　　他沒有戳破他的謊言，想著修葉蘭居然有秘密不肯向自己分享了啊──是不是等人回來後該好好問他？

　　只是修葉蘭似乎沒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在一陣沉默後又開口了。

　　「回去以後我想要多開幾場實況……我租屋處的設備比較好，會先待在那，然後工作的話你就……訊息告訴我吧。」

　　洛艾爾張著嘴正欲回應，就聽見他語調有些急，似乎為了隱瞞什麼似地又繼續開口。

　　「然後，我這幾天跟其他藝人聊了一陣天……才發現大家和經紀人關係好，卻不會像我們一樣整天待一起，難怪你會說我被你寵得像廢人……好像本來就不該這樣對吧？」

　　「你──」

　　「讓我說完，反正剛好我也想忙一點遊戲的事情，也試著別這麼依賴你，之後的日子就先暫時保持一點距離，我想這對我們來說都比較好是吧？」

　　「……」

　　「那就這樣，晚安。」

　　洛艾爾瞪著已經被掛掉的通話，難以置信自己居然讓對方一股腦地說完話而沒有打斷他──修葉蘭到底待在裡面的一週聽到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他其實知道對於界線的事情，是他自己的問題，畢竟對方以往沒有經紀人帶，根本不曉得合理的距離是如何，是他憑著私心處處退讓，所以在「修葉蘭依賴自己」這回事中，該檢討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修葉蘭這段期間確實和自己過分親密了，互相賴在對方家裡、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影、累了倒頭就睡被對方扛回房裡，又或者是他從來沒有拒絕過修葉蘭因為怕冷而塞進自己手心的手。

　　這樣哄著人、寵著人，對有過好幾段戀情的自己習以為常，他享受著他們之間的親密卻因為守著底線──不與底下的藝人交往──所以從來沒有主動做出打破關係的舉動，而是放任自己沉迷在他們流動的曖昧之中。

　　對此，修葉蘭先明瞭而止損的態度讓他忍不住嘲諷起自己，在感情上居然比一個剛成年的小鬼還懦弱，真是個糟糕的大人啊。

　　洛艾爾原本正氣惱播回去的電話通通進了空號，後來想通了才停下了回播的動作，對著手機發愣。

　　最後他點開相簿，發現無論怎麼滑，從某一日開始後的每一張相片裡都有修葉蘭，睡著的、笑著的、性感的、俏皮的、惱羞的，還是凍得發抖的模樣、因為吃到好吃食物露出來的愉悅眼神、抿著嘴唇不開心的樣子……

　　洛艾爾將手機螢幕按滅，遮著眼，壓下的嘴角是他在和修葉蘭認識後鮮少露出的模樣，對於沒吹乾的濕髮攤在枕頭上，會不會頭痛、會不會生病等……這些他都不想再考慮了。
　　
　　算了，就聽他的吧，這對他們都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