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 餅乾本來就是為了五條烤的,所以當夏油留下來過夜時,會與出任務順便回家的五條遇上,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據夜蛾所說,兩人初見面時就不打不相識,那兩年在家裡的時光,他們也是三天一吵五天一架,故而虎杖沒有期望今天會有個安靜的夜晚,但他沒有預料到的是,自己在二十四歲的年紀,居然會要陪兩個高中生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 「我是開花店還是開幼稚園啊?」 隔著虎杖互瞪的兩人,此刻倒是默契滿分忽略那句並不小聲的吐槽。五條雙手抓著虎杖肩膀,將自己的身體縮在櫻髮男人背後,只露出一雙藍眸緊盯夏油的動向,嘴上還不忘挑釁對方道:「你自己說你有多難搞,我瞞著你是為你好。」 五條說的是事實,夏油也承認,倘若虎杖在一見面便喊出他的名字,自己大概會轉身就跑。然而,如同五條了解他一般,夏油也十分明白對方肯定不止這個原因:「你是怕我把這件事捅給夜蛾老師跟你家知道吧?」而五條聽完後撇開的雙眸,直接證實了這個猜測,於是,夏油覺得自己更有底氣揍人了。 「你過來。」 「不要!」五條硬拉著虎杖一起躲開夏油要抓自己的手。明明一個有能力閃身繞到背後抓人,一個有本事逃到對方找不到的地方,卻偏偏要隔著人進行幼稚喊話,「悠仁你看他啦!」 「要打架的話可以去院子打嗎?我怕家裡被你們兩個拆了。」畢竟貓形的破壞力跟人形還是有差的。 夏油想了想過去的戰況,他們要是真的打起來,可能拆了十棟房子都打不完一場架。而五條則是扁起嘴,用力眨了兩下眼睛,夏油一看就知道,那是對方要裝可憐假哭的前置動作,在學校時沒人會理他,在虎杖面前就不一定了。白色的大貓深吸了口氣正要開始表演,肚子卻先於聲帶一步發出咕嚕嚕聲,夏油與虎杖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愣住,當事人倒是搶占先機,淚眼汪汪向虎杖委屈道:「我晚餐還沒吃。」 若非從他的角度望去,能看見自白髮間隙露出的發紅耳尖,虎杖都要以為這是對方計畫好的發展了。他在那兩年時間裡,已經被演技一流的兩隻小壞蛋騙過太多次,對於尤其愛演的大白貓,還是有那麼點判斷能力的。然而,雖然他知道對方現在在裝可憐,但咕嚕聲倒是假裝不了的事實。 於是這場仍在互相叫囂階段的戰爭,便如此虎頭蛇尾地畫下句點。五條還在黏著虎杖進廚房前,回頭對夏油扮了個鬼臉,被報以一根中指作為友善交流的回應。 雖然打算留下來過夜,但夏油並沒有準備換洗衣物,幸好這個問題並不難解決。黑髮少年想也沒想便拉開五條的房間門,從衣櫃裡翻出一整套新衣,省去詢問的步驟便逕自拿走。 待夏油從浴室走出來時,已經解決完晚餐的五條,正和虎杖對著播放中的DVD做激烈辯論。虎杖堅信不論是電影亦或是現實中都有魔女的存在,隨著駁斥聲音越來越大,懷裡抱著的玩偶也被他捏得不成熊形。五條就沒那麼激動了,坐沒坐相癱在沙發裡,擺手道魔法與異能都是大人編來騙小孩子的玩意罷了。 夏油一時間不知道他該吐槽哪方好。 他坐到沙發另一側,肘部靠上沙發扶手,托腮,空出來的指腹滑開手機,繼續看之前讀到一半的咒靈資料。水滴順著髮梢落在螢幕上,被他甩了甩滑入保護殼的夾縫中。 「不擦乾很容易感冒的喔。」 即便步入社會多年也依舊清亮的聲音在夏油耳邊響起,拉住他的力道不大,卻比抱起玩偶還要順利,幾下便將人安置坐在雙腿間的地板上。虎杖拿起披在夏油肩上的毛巾擦拭那頭濕潤黑髮。夏油的手機被他留在了沙發上,而電視上播放的動畫他又不感興趣,沒東西可看也無事可做,呆望前方幾秒後,雙眼便不自覺緩緩闔起。 虎杖平時對自己的頭髮是沒有耐心的,毛巾隨便撥弄幾下擦掉水氣便罷。但他對待夏油頭髮的方式完全相反,毛巾在頭皮與髮絲間輕壓,動作仔細卻又不失流暢度,彷彿已經做過無數次一般。事實上,他也的確挺熟練的,畢竟以照顧長毛貓來說,敢用毛巾胡亂擦一通,待會吹乾後的梳毛環節,就換成自己要被貓爪胡亂抓一通了。 他低頭看夏油閉著眼昏昏欲睡的模樣,腦內不禁將總在擦毛時便陷入熟睡的黑貓,與眼前之人重疊在一起,眸底也隨之柔軟幾分。 五條墨鏡後的藍眼微瞇,盯著夏油那無害的模樣,心裡除了「你裝、你再裝啊」外,毫無其他想法。那位在宿舍時,沒整理好衣服頭髮,就不太肯見人的到底是誰啊?五條偷偷翻了個白眼,身體好似沒有支撐自己的能力似的倒在虎杖身上,頭抵在那人肩頸間,蓬鬆的髮蹭上裸露於外的肌膚。 「悠仁──我也要你幫我擦頭髮。」懶洋洋的語調拉長,句末還打了個呵欠,閉上眼肆無忌憚地耍賴。 「好啊,等你洗完澡出來我幫你擦。」 「那幫我洗澡。」 「你是貓咪嗎?是貓咪我就幫你洗喔。」不是貓形還想要貓的好處,這種不公平的事虎杖是不會允許的──雖然他想這對五條來說並非貓的好處就是。 被人一句話勾起毛皮全濕、黏在肌膚上的身體記憶,五條嫌惡皺起臉咋舌。 見頭髮擦得差不多了,虎杖站起身,在去拿吹風機過來前轉向,十指穿過銀白髮絲,趁人還沒反應過來,溫暖的雙手便帶著戲弄揉亂了五條的髮,而後漾開笑容道:「洗完澡給你吃蘋果泥。」 墨鏡因擁有者被搓揉的關係下滑幾分,讓粉色髮之人離開的身影得以完整映入藍眸中。五條在虎杖刻意為之與不自知中間判斷為後者,並且給予與三年前、每次抱貓去洗澡前一模一樣的哄騙句子五十九分的評價。 他用腳踢了下真的快睡著的夏油。 「傑,他當你是貓呢。」 「他也當你是貓。」 「我是貓啊。」 不要臉。夏油用眼神表達了這句話,送給同自己一樣空有貓形與貓習性,卻並非貓這樣柔軟可愛物種的友人。 待五條將自己清洗乾淨再回來時,桌上已經擺好了他喜歡的草莓與蘋果。好在虎杖在切完蘋果後,想起來對方已經不是需要將水果做特別處理的小貓,所以它們還好好維持著該有的形狀,沒有被切爛或磨成泥狀。五條邊嚼著甜滋滋的水果,邊享受被仔細擦拭頭髮的待遇,而對過甜水果沒什麼興趣的夏油,則是意思意思吃了兩口後,自己去泡了壺柑橘果茶喝。 鼻尖嗅著果香,虎杖突然想到下午回憶起的陳年往事,手裡又剛好是罪魁禍首的腦袋,指腹順著眉尾下滑到臉頰,然後兩指緊緊掐住對方的臉蛋向外拉,他道:「橘子好吃嗎?悟。」 「嗷!什麼橘子?我不喜歡吃橘子啊。」毫無防備被捏臉頰的五條覺得自己挺無辜,而且他真的不喜歡吃橘子。還記得在某個冬日下午,他因為對於柑橘味道太過好奇,便與夏油趁虎杖不注意時偷了一顆,藏在餐桌下分食。也許是他們選的那顆未成熟,也或許是貓舌嚐不出甜味的緣故,兩隻貓在咬下第一口後,便將臉擠成一團,像皺巴巴的酸梅似的,那種酸澀的記憶他這輩子想忘都忘不掉,以至於他現在能接受的只有帶橘子香氣的甜品,對橘子本身就敬謝不敏,更別說是夏油手裡無加糖的果茶...... 突然發現是誰打小報告害他被教訓,五條狠狠瞪了過去,就算失去惡人先告狀的先機,也不能落於下風,食指一指便將人也拖下水:「偷橘子計畫是傑想的。」 「老鼠是你咬的。」 「要抓老鼠來頂罪也是傑說的。」 「老鼠是你咬的。」 「......」 虎杖嘆了口氣。提起老鼠兩個字,他倒是又想到另一件往事:「以前你們不是有一隻老鼠娃娃嗎?肚子裡可以裝貓草那隻。你們知道它去哪裡了嗎?」作為虎杖第一次買給兩隻貓的禮物,他對於這玩具還挺有感情的,當時找不到甚至失落了一會,對著兩隻貓像是詢問又像喃喃自語,問道那娃娃究竟是消失去哪裡了。 聞言,五條與夏油默默對視一眼,最後由夏油站起身來,走向虎杖要搬椅子才能碰到的壁面收納櫃,墊起腳打開,撈出藏在裡面、貓草味還未散去的娃娃。 「欸不是、你們怎麼把它塞進去的?」周遭完全沒有東西可以讓他們跳著上去啊!虎杖在心裡吼出聲。見兩個人用互指作為回應,他沉默了下,決定還是不要再追究下去,以免越問挖出越多他不曾知曉的惡行。 「那些是悠仁的照片嗎?」 五條問道。雖然曾經探險到櫃子中,但其實只來得及將老鼠藏進去的緣故,他們並沒有去翻那幾本又厚又重的相簿。 「最右邊那三本是我的,其他就是爺爺跟爸媽的照片了。」因為櫃子位置並不方便拿取,虎杖後來拍的照片都是收在房間裡,包含兩隻貓的三大本磚頭相簿。 既然東西都翻出來了,三人便清了個位置將相簿放到桌上,五條與夏油負責翻頁,虎杖則負責向兩人說明照片的來歷。他對於童年沒有太細節的印象,只能講個大概,直到小學和國中開始,才有更多有趣回憶能夠與人分享。翻至最後幾頁,虎杖才發現原來還有幾張高一時的照片被收在這本中,他與他們介紹了害怕怪談卻喜歡探險的前輩們,還模仿了幾句學生會長經典語錄,逗得兩人哈哈大笑。 「我也是那時候撿到咒物才認識夜蛾的,還好沒發生什麼危險就順利解決。」虎杖抬手去翻最後一頁,卻見一張沒黏好的拍立得相片掉了下來,飛落在夏油腿上。五條認出背景是蚯蚓人電影的活動看板,順口點評了兩句那系列有夠噁還心靈汙染,夏油的注意力倒是放在與虎杖合照的人身上,手指點在對方身旁問他是誰。 「嗯......一個朋友。」 簡短到不正常的介紹,令兩人的注意力重新放回虎杖身上。虎杖的表情倒是沒有多大改變,伸手自夏油手中接過照片,在殘膠上壓了壓固定後,便將相簿闔起。看似正常,兩人卻知道對方肯定發生過什麼事。夏油替人將相簿收回櫃中,當五條問兩人要不要再選一部電影看時,卻見虎杖搖了搖頭,褐眸認真而專注看向兩人道:「咒術師......詛咒究竟是什麼?」 家入醫生曾要他別牽涉太深,伏黑與釘崎也幾乎沒有向他提起過,而在兩隻貓離開後,自己就更沒理由主動開啟話題。但現在不一樣,他想更了解他們、不願只是被動接受,五條與夏油已經選擇了來見他,所以,他亦選擇向前踏出一步,只待對方同意讓自己進入他們的世界。 如果夜蛾在這裡,肯定會被兩位問題學生難得認真的模樣,嚇得走回去房間戳完兩隻咒骸冷靜後,才能仔細思考兩人究竟發生什麼事。不要說對外人了,他們連對自家後輩也沒有講解到如此詳細,甚至十分有耐心一一回答虎杖的提問。唯一困難之處是,五條與虎杖總是會用奇奇怪怪的綜藝或動漫來比喻,一聊就越扯越遠,若非夏油總能看準時機將兩人拉回來,他們肯定光是一個六眼就能講上三個小時,而其中兩個小時又四十分鐘裡,絕對是在聊什麼魔法跟什麼忍術。他們也會提到學校與任務,像虎杖方才與兩人分享校園生活一樣,好的、壞的、快樂的或者藏有遺憾的,都能和人一一訴說。 「明明是你忘記放帳吧!」 「那天是輪到你負責!」 「才不是咧!」 「不要吵架。」兩手掌心各自抵在少年們的額頭上,將再靠近一公分就會打起來的距離拉開。兩人氣鼓鼓撇開視線不去看對方,而一直看著兩人的虎杖則是忍俊不禁,揚起笑容去揉兩人的髮頂,「成為了不起的咒術師了呢,辛苦啦。」 裡頭拆開的每個詞,五條與夏油都曾經聽人向他們說過,最後一句甚至聽到比道早晚安更無感了,但虎杖與他們都不一樣、音節中飽含的情感也全然不同。少年們愣愣地讓人揉了好一會,直到掌心的熱燙溫度彷彿要永遠染上髮絲,這才後知後覺地做出反應。 「不要把我當小孩子。」 「不要用爸爸一樣的語氣說話。」 虎杖收回手,指腹輕點下巴思考道:「如果我當年努力一點的話,還真的生得出你們。」 「你想跟誰生啊!」 夏油抬手阻止五條向人逼問,再度承擔起將話題引導回去的重責大任,道:「返祖現象讓我們的年齡算法跟一般人不一樣,即便客觀上是五歲、」 「五歲?」虎杖抓住關鍵數字反問。在兩人一臉不然是幾歲的表情下,認認真真扳著手指數給他們聽,「你們來我家時悟剛滿一歲,傑還差幾個月。我們一起看過兩場櫻花,然後你們入學,現在剛升二年級不久,也過了傑的生日,所以實際上你們是四、」 「傑就說算法不一樣了!我們現在要算十六還十七歲都可以。」 「十七......這已經不是虛歲不虛歲了,是謊報年齡吧。」 「我說是十七就是十七!」 「好好。」虎杖又把手放回兩人的腦袋上搓揉,「是快要成為大人的年紀了。」 「......好敷衍。」 「當我們是狗嗎?」 「是貓喔。」虎杖笑瞇瞇回應道。 話是這樣說,但當虎杖半夜睡得迷迷糊糊醒來時,對於一個壓在自己肩上、另個趴在自己肚子上的兩名少年,還是有那麼一瞬間錯愕想道,為什麼自己會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喔、是他的貓啊,那沒事了…...沒事才怪。閉起的眼再次睜開,虎杖望著天花板,無奈道:「不是幫你們整理好房間了嗎?」 最初讓兩隻貓入住時,虎杖便把另外兩間空房分別給了五條與夏油,只是兩隻貓在住了一陣子後,開始會半夜溜進他房裡蹭被窩,而沒有把握時機拒絕、也沒有想過拒絕的房間主人,便逐漸失去話語權,最後,連自己的房間也成了貓咪們的地盤之一,另外兩個極少使用的房間,則自然而然成了堆放雜物的場所。一直到五條回來後,虎杖才把原本屬於對方的房間、連同夏油的房間一起重新整理,只要再補充點個人日用品便能入住。 「我們習慣睡這裡了。」 「我不習慣。」 「悠仁好無情,小孩長大後就不喜歡了嗎?」 「也不是、只是以前你們是貓嘛,小小軟軟的不占位置,還可以抱在懷裡......」光是照著記憶形容,彷彿就能感受到兩團毛絨絨蹭著肌膚的觸感,虎杖靜靜等了半晌,卻只等到綿長的呼吸聲與仍然壓在身上的重量。他對五條與夏油的愛同當年一樣,但這兩人倒是長越大越小氣,連變回貓讓他摸一下都不行。拿他們沒有辦法的虎杖嘆了口氣,闔起眼、數著呼吸催眠自己入睡,「......好熱。」 兩隻大貓倒也覺得有些熱,只是睏意壓過這個小缺點,便繼續懶洋洋地一動也不想動。而在未來某一日回憶起這件事的夏油,心想虎杖應該跟他們一起來,感受一下到底什麼叫做「好熱」。他用手腕把額角汗水抹去,低下頭看那端隔著手機螢幕的人,給了他與五條一人一個遞冰水的企鵝貼圖,作為兩人在聊天室抱怨沖繩過於炎熱的回應。黑髮少年不自覺勾起笑容,拇指在螢幕上又打了幾段話。 「在跟女朋友聊天嗎?」 他偏頭對上少女帶著滿滿好奇心的雙眼,墨眸因為腦中遍尋不到合適回應而微微撐大,少年頓了頓,略顯遲疑地低聲反問道:「妳覺得是?」 天內重重點了頭,她班上交了女朋友或男朋友的同學,在和心悅之人傳訊息時,都是用這樣的神情盯著螢幕不放。聞言,在他人面前總是游刃有餘的夏油,一時反應不過來而露出略顯心亂的表情,他低頭看了看螢幕、又望向天內,腦袋好像正在運轉什麼,又彷若只是一片空白。而這份可以稱得上不知所措的反應,令不知道真相的天內心中,忽地出現一個猜測。她啊了一聲,手指指向夏油,自信滿滿說道:「我知道了!在跟女朋友聊沖繩多好玩時,卻被反問為什麼沒帶她一起來,甚至身邊還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孩子陪同,對吧!」 「......」夏油也許回答不了前一個問題,但對於眼前這個新提問,他倒是能好好回覆。墨色雙眸快速從天內的頭頂掃至腳底,而後在唇邊堆起禮貌笑意,便一個字都不需再多說。 「我覺得你在嘲笑我。」天內瞇起眼,突然伸出手要去搶夏油的手機。即便身高落差緣故,夏油僅需舉高手她便拿不到,少女仍然伸直指尖、用力跳高去勾那支手機,臉上除了不服氣外,更多是帶著八卦心與玩樂的笑容,「讓我看你女朋友的照片!」 「機會難得,我們來拍張照吧。」 「我才不要拍照!」天內大聲反駁,卻在對方將相機轉為前鏡頭、即將按下快門的瞬間,一秒轉換好表情與動作,快速而自然,若是路人轉頭瞧見這幕,肯定會認為兩人一開始就是在自拍。 「這張好醜!重拍重拍啦!」 「妳再怎麼重拍也就這樣了吧。」被兩人動靜吸引過來的五條將手臂掛在夏油肩上,湊近去看那張照片後涼涼道。 「不管,重拍!」天內向隔著一段距離的黑井招手,待人走過來之際,便勾住對方的臂彎,要她也一起來拍照。雖然夏油與五條嘴上不饒人,卻極有耐心陪少女重拍了一張又一張,還幫黑井與她也拍了幾張雙人合照,在十分注重自己形象的少女挑挑揀揀下,最終還剩下十張左右,可以讓她去照相館印出來收藏。 「走吧,我們去玩水!」 「水!大海!」 少女舉高了雙手,吵吵鬧鬧跟在白髮少年身後奔向海洋,而留在岸上的兩人只是無奈笑了笑,暫時沒有加入一起瘋的打算。夏油用藍芽將照片傳到黑井的手機裡,見人專注看著照片,便沒有出聲打擾,只是滑開手機去看先前與虎杖聊到一半的訊息。高掛的艷陽將空氣烤得熱烘烘,只有夾帶海水鹹味的微風,能勉強帶來一絲涼意,黑髮少年淺淺一笑,在要他們帶伴手禮的句子下,答應道他會買海帶芽與蝦餅回去,至於甜食則是另一個人要負責的範圍了。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Vzb9TRM5iTpfYzhEJPj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