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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魏無羨豁出去了
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33084367/chapters/85268386 (原文英文)
聽了諫言後,魏無羨試著讓生活步入正軌。

原作者警語:我打算加入一些副CP,對主線劇情不會有影響,之後應該會另開番外來寫,周子舒/溫客行、藍曦臣/江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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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嶠出現在學生餐廳的老位置時,東西都還沒放下,就被沈垣老父親般地耳提面命,要他正視來自陌生人的飲料有多危險,沈垣覺得他一定是喝了來路不明的酒才會那麼快脫處。

「阿垣,好了好了,」魏無羨歡快地揮手打斷他,「阿嶠,快說說!你做了嗎?感覺如何?」

「如果沈嶠不是自願呢?我們得報警,會對人下藥的那些人到底有什麼毛病阿?」沈垣一臉厭惡地叉腰道。

沈嶠打開書包拿出筆電,他的論文進度遠遠落後了,「沒有,義父打斷了我和晏先生。」

「晏先生?」魏無羨皺起眉頭。

「嗯,他是我義父生意上的勁敵。」沈嶠一邊審視著螢幕上的作業,一邊平淡地回答,他不想在朋友面前表現出窘迫。

沈垣和魏無羨緊盯著他,「那、那個晏先生幾歲阿?」沈垣忍不住問。

沈嶠頓了一下,聳聳肩答道,「不到35歲。」

沈垣張著嘴發不出任何聲音,內心掙扎一陣後,他轉向魏無羨,「你這個愚蠢的賭注毀了阿嶠!」

「我?在場的各位都同意阿!」

「哈囉!」謝憐朝氣蓬勃地向大家打招呼,在空位坐了下來,「阿嶠,昨晚怎麼樣?」

「他差點和他爸的敵人上床,但被他爸攔截了。」魏無羨解釋道。值得欣慰的是,謝憐沒有作出什麼反應,只是對沈嶠投來了遺憾的眼神。

「嚮導工作還好嗎?」沈嶠問道,試著換個話題。

「非常好!三郎他,嗯,什麼都很好,所以嚮導起來很輕鬆,我們剛剛結束第二次會談。」他笑著說,臉頰浮現一絲紅暈。

再次,魏無羨和沈垣陷入死一般地沉默。沈嶠點點頭,繼續在筆電上打字。

「三郎?你說那個人稱鬼王的足球員?讓對手在單挑的時候覺得自己在面對死神的那個足球員?」魏無羨心想我朋友怎麼一個比一個瘋,「覺得旁人本身就是浪費地球空間的存在、的那個三郎?」

沈垣也插上話,「一直打倒冰河,轉學過來後就把冰河從第一名寶座拉下來的那個三郎?可憐的冰河。」他努了努嘴。

謝憐呆呆地望著他們,「我想就是他。」

「哇,」魏無羨靠向椅背,「我要掛科了,而且我是唯一要掛科的。」

「不會,我跟你一起。」沈垣嘟囔道。

「我們精物倫課的教授請了長假,」沈嶠邊讀著電子郵件邊喊道,「這週的課取消了,但我們還是有考試,會有一個監考老師。」

「不是吧,我們都沒了教授怎麼還要考試?這堂課越來越不可理喻了!」魏無羨把臉埋進雙掌。

「也許我們該到嚮導中心尋求嚮導的協助?喔,我知道,」謝憐開心地說,「我可以問三郎!」迅即又蔫蔫地說道,「不,他是轉學生,不需要修這堂課。」

「我必須通過這個考試,義父已經夠生氣的了。」沈嶠低頭盯著鍵盤,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考試範圍是我們上週收集的天體物理學的資料,把它拿來和現實生活裡的幾何圖形分析比對,應該不會考差,」沈垣一邊嘀咕,一邊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他留意到同桌的人一片寂靜,抬頭發現朋友們都盯著他看,「怎樣?」他問道。

「你居然懂這玩意!」魏無羨用手比了比他,沈垣飛速地搖頭。「你懂這操蛋的課!我賭你是唯一在精神物理倫理學拿A的大三生!」

「不是,我不懂!而且我沒法完成賭約,記得嗎?考再好也沒用。」沈垣露出緊張的笑容。

魏無羨對他搖搖手指,「你是......天才!你偽裝凡人,但你是天才級別的聰明人!」以宣告天下的音量提出譴責。

「閉嘴啦!」沈垣摀住魏無羨的嘴,窘迫地望向餐廳四周。

「阿垣,你能給我些指引嗎?我需要通過這次的考試。」謝憐合掌請求道。

「阿垣,你能幫我整理一下筆記嗎?我絕對不能考砸。」沈嶠投來了哀求的眼神。

「我操。」沈垣低聲脫口而出。

突然,謝憐站了起來,「洛冰河!」

「哪裡?」沈垣跟著站起,迅速看了看四周。然後,又把頭低了下來,低調但仍急切地掃視周圍。

「我是要說,洛冰河的成績下滑了。」謝憐在椅子前緣正襟危坐,「雖然三郎不承認,但他對這件事很上心。他重複過一遍,同一件事他很少提第二遍的。並不是我有多了解三郎,只是這件事太明顯了。我剛剛說什麼來著?阿垣,你擅長科學和數學,你可以幫他!」

「嚮導的四人約會。」魏無羨誇張地嘟囔道。

「我和三郎不是那種關係。」謝憐反駁道,魏無羨向他投去我信你個鬼的目光,就連沈嶠也一臉懷疑。

「我不能當洛冰河的嚮導!」沈垣臉色涮白,呼吸變得急促。

「但冰河需要你的幫助,阿垣,」魏無羨壞笑,「他會不及格的,除非有像你這樣天才級智商的人握住他的大......手。」

「洛冰河的成績下滑會很糟糕,」沈嶠搖了搖頭,「如果他失去獎學金怎麼辦?」他問得無意,絲毫未察這句話捅穿了友人的心。

「你說得對,冰河需要我的幫忙,」沈垣近乎氣音地自言自語道,「我想幫他。」

「太好了!」謝憐朝他的新朋友露出微笑,「牽線搭橋太讓人激動了!」

「對阿,真棒,」魏無羨頹然坐在椅子上,「我是唯一要被當掉的人,而且會永遠是個處男,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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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在去上令人身心俱疲的精物倫課的路上,魏無羨被跑過來的謝憐嚇了一跳。

「你很準時耶。」謝憐微微一笑,愉快地說道。

魏無羨揚起嘴角,「是阿,今天不是有個考試嗎?我可以趁大家安靜答題的時候打個盹。我隔壁室友不像我,他們天天都有活躍的床上娛樂。」

「可明明你付出的努力不比別人少,你和沈嶠一樣勤奮地唸沈垣的筆記。」被謝憐溫柔的琥珀色眼眸一望,魏無羨窘迫地扭了扭身體。

「習慣了。」他低聲說,把書包的帶子往肩上一甩。

謝憐皺起眉頭,「怎麼說?」

魏無羨聳聳肩,咬了咬嘴唇。他們並肩走了幾分鐘,沿途望著那些高聳、富麗堂皇的校舍,相對無言。謝憐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放鬆,魏無羨則顯得動搖不安。終於,他鼓起勇氣說道,「我弟弟,江澄,不是最聰明的。我的雙親過世後,虞夫人和江叔叔領養了我,所以我課業上表現得比江澄好這件事太......令人失望了。於是我、就不學習了。」他轉向謝憐苦笑了聲,「我沒和別人提過這些。」

「聰明是你的天賦。」 現在,輪到謝憐陷入沉思,他側身閃過一個在走廊上奔跑的新生,「你恨他嗎?即便如此,也是非常自然的。」

「不,不,我沒有恨江澄!」魏無羨堅定地說道,「我希望他過得快樂,希望他的父母以他為榮。」

「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聽你提到你的弟弟,」謝憐回以平靜恬然的一笑,「很高興能更認識你一點。」

魏無羨緩緩眨了眨眼,他太想獨立於江氏護佑,反倒把別人推得這麼遠嗎?「我還有個姊姊,但我......傷了她。現在,我很怕面對我的家人。操。」他吸吸鼻子,試圖把眼淚眨掉,「你的聲音簡直帶有魔力。」他笑了出來。

他很慶幸他們離教學大樓不遠,天知道他還會忍不住再說出些什麼。當謝憐抓住他的手肘時,他瑟縮了一下。魏無羨強打精神,直直望向謝憐。

一縷淺棕色的頭髮遮掩了謝憐嚴肅英挺的眉目,「一年前,我失去了一切,我的父母、我的未來,甚至我的一部份心智。你還擁有這些。珍惜他們,魏嬰。」謝憐的微笑令人感到悲傷,他捏了捏魏無羨的手肘,走進教室。

魏無羨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背影,腳步停滯不前,不久,他如往常一般,在謝憐身邊坐下。教室裡窸窣的竊竊私語聲又起,這是頭一次,魏無羨對這些流言蜚語無所畏懼。

他總以為自己是最不幸、活得最一團糟的人,從未意識到有人懷抱著缺憾及痛苦,渴求著他所擁有的東西。

其他學生陸續就座,魏無羨想起藍湛,他還沒向他解釋上次那個不是約會的約會,自己幼稚地離場的理由。藍湛應該得到一個解釋,也應該知道魏無羨是這樣的膽小鬼。他發誓要在今晚、不、下課後馬上解決這個問題!

一個身版纖瘦、文質彬彬的男人走進教室,魏無羨坐起身,用手肘撞了撞謝憐問道,「那誰?」他把頭撇向那個走向講臺的人。

謝憐聳聳肩,繼續看著沈垣的筆記,「也許是監考官?」

魏無羨躺回椅背,在解決和藍湛的問題前,他還得先考試。

臺上的男人掃視班上的每個人,直到教室一片寂靜,大家異常迅速地安靜下來,雖然他有著英俊的容顏,身著黑衣、眼神冰冷的他自帶肅殺的威壓,令人不寒而慄。「早安,大三的同學們。我是周子舒,我將成為你們這門課的新教授。」

魏無羨微不可聞地哀嚎著,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現在他們有了一個教授,就意味著他得乖乖來上課了。「起碼,他長得好看。」魏無羨嘟囔道。跟之前那個只會出作業,基本不和他們交流的佝僂老教授相比,他更願意盯著周教授講課。

周教授把線上測驗的網址發給他們。謝憐祝他好運,魏無羨也輕聲祝福他。

考試結束後,魏無羨仍充滿決意,他能做到的,他能讓生活步入正軌,至少就這麼一天,他能邁出第一步,修復與家人的關係,還有向藍湛好好作出解釋。

「魏嬰,你要一起吃午餐嗎?」謝憐邊收拾東西邊問道。

「不了,我要去找藍湛。有個專題要討論。」他才說完就一溜煙跑出教室。

他給江澄傳了一長串訊息,他已讀不回江澄好幾個月了,又給江叔叔發了一封。他對「傳送」鍵猶豫不決,但還是牙關一咬,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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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想魏無羨又遇到麻煩了,」江澄把訊息拿給正在大餐桌吃午飯的雙親看,「他好幾個月人間蒸發,現在居然說了句『你好嗎?』」他用鼻子哼出一口氣。

「楓眠,那孩子又要亂來了,」虞夫人失望地望向她的丈夫,「謠言才剛剛開始平息。」

她的丈夫擦了擦嘴,「我相信他沒事。」然後,他的手機響了一聲,他瞥了眼螢幕,動作一頓,「阿嬰。」他喃喃道,上次收到這孩子的訊息恍若隔世。

「你瞧?我們得阻止他!」虞夫人站起身,盯著兒子和丈夫,「走吧!江澄,我們會載你到下一堂的教室。」

「你母親說得對,兒子。我們得去看望你哥哥,走吧。」江楓眠也站了起來,拾掇著他的東西。

「魏無羨,賠我一頓午餐。」江澄嘴上不饒人,但仍起身去拿他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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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抬手準備敲藍湛的門,但碰都沒碰到門就開了。藍湛略帶驚訝的黑色眼瞳望向他。

「嘿,」魏無羨傻笑一聲,揉了揉一頭亂翹的頭髮,「我有話想對你說,一下下就好。」

藍湛審視了他幾秒鐘,便把門拉開。魏無羨從他身側溜進房間,感受到藍湛溫暖的體溫,他提醒自己,這次不是來動任何歪腦筋的,雖然但是,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離目標如此近。

藍湛的房間整齊有序,與本人無異,不像魏無羨的,暴風席捲一般的凌亂。

「我想說的是......謝謝,」魏無羨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句話,直到話語脫口而出。他一邊搓捏著手臂,一邊從藍湛身上移開目光,「我從來沒對你說過。」

藍湛向他走近,魏無羨被檀香氣息籠罩簡直要醉,「你永遠不必向我道謝。」

魏無羨心頭一顫,抬眼望向他,撞進一道溫暖、柔和的目光。「藍湛,當人們在對我指指點點的時候,你總是為我出頭,但你從沒有把我這個麻煩精趕走,」他忍不住微微一笑,「黏在佼佼君子身邊,又一個新的談資,你說我該不該為此謝謝你呀?」他語調輕鬆地調笑道。

「魏嬰,」他輕喚他的名,伸出手輕捧他臉頰,魏無羨勻出一口氣,他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剛剛憋住了氣,「怎麼了,那些往事並非你之過。」

「那,為什麼我這麼痛苦呢?每天每天,都好疼阿,藍湛。」感受到眼眶燒灼的淚意,他趕緊低下頭。當二隻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時,他不禁顫抖起來。

「讓我幫你。」他聽見藍湛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魏無羨一向自制力很差,所以他整個人撲進藍湛懷裡,呼吸著他的氣味,感受他的存在而放鬆下來。那人似乎受到劇烈衝擊而僵在原地。

「抱歉,藍湛,我──」他慌亂道歉,剎時,那人伸出雙臂圈住他,打斷了他的話語。

魏無羨喟嘆一聲,更深地埋進藍湛身穿的柔軟針織衫裡。他不確定是什麼促使他做了接下來的動作,也許是把他牢牢箍住、緊攥著他身後襯衫的拳頭,也許是透過胸膛迴響著的無法忽視的心跳聲,魏無羨抬起頭,在他暗戀的人唇上落下一吻。

他預想藍湛會感到吃驚,這個吻只會蜻蜓點水般輕掠過,但藍湛很快拿下控制權,唇瓣復又相觸。他修長的手指輕捧魏無羨的後腦勺,溫柔地引導他吻得更深,像是品味什麼珍饈一般,魏無羨感覺自己的每一吋都被嚐了遍。

唇舌難分難捨地略拉開了些距離,藍湛抵著他的額頭正色道,「隨時喊停。」

魏無羨猛地搖頭,他不想停下,一點都不想。「多摸摸我。」魏無羨將自己揉進藍湛懷裡,藍湛的手向下尋著他的臀,感受藍湛骨節分明的大手的撫觸,他不住洩出一絲絲嗚咽。

藍湛再次吻了下來,這次更小心翼翼、柔情似水,他把魏無羨放倒在身後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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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他寢室嗎?」虞夫人問道,再次敲響魏無羨的房門,這次力道大得門板震顫。「再打打看他手機。」

「他不會接的,媽。」江澄嘆了口氣,又傳了封訊息給魏無羨。「他八成又去哪浪了。」

「親愛的,我們去剛剛看到的餐廳等他吧。」江楓眠理性地建議。

「等著他再次帶給我們的生活和他的健康一場災難嗎?」虞夫人再次拍擊門板。

「不好意思,我是來拿東西給魏嬰的。」一個著白襯衫的年輕人拿著一本筆記,臉上掛著歉意說道。

「他不在。」江澄悶悶不樂地告知他。

虞夫人略帶怒意問道,「你是哪位?和魏無羨什麼關係?」

「我是他的朋友,謝憐。您是他的家人,江氏嗎?」聽見年輕人的回覆,她的目光緩和了下來。

意識到魏無羨曾向友人提及他們,她的眉頭徹底鬆了開來。「年輕人,你知道那孩子在哪嗎?我們......很擔心他。」她向江楓眠投去冰冷的一瞥,阻止了他的插話。

「他去找藍忘機談事情,也許是他們合作的那個專題。」謝憐略帶困惑地回道。

虞夫人點點頭,「謝謝你。很開心魏無羨結交了些有禮貌的朋友。江澄,你知道藍忘機的宿舍在哪嗎?」

「知道,但——」

「我們走。」她轉身離開,一手拽著她的丈夫。

謝憐目送他們離去,微微一笑,魏無羨有著個性鮮明、饒有趣味的家人。他把筆記塞進門縫便離去,在回寢室的路上,他遇見了沈垣。

「嘿,你見著魏嬰了嗎?」沈垣哼哼唧唧問道,「他還拿著我的精物倫筆記,我聽說新來的教授很恐怖。」

「不,教授人很好。」謝憐憶起周教授溫和但流露著悲傷的眼神。「我把筆記塞到魏嬰房裡了,他不在,但他家人來了。」

「他的家人?你遇到江氏了?」沈垣吹了個口哨,在背包裡尋找手機,「希望他沒有在惹麻煩。我要傳訊息給魏嬰,跟他說筆記我拿走了。」

「我告訴他們,他和藍忘機在一起。他去了他寢室。」謝憐平鋪直敘地說道,沈垣的頭以一個神奇的角度扭了過來。

「他和藍忘機在一起?在他寢室?獨處?」沈垣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

謝憐搔搔臉頰,「對?他們有個合作的專題,不是嗎?」

沈垣搖頭搖出殘影,「他一定在上床,最不濟也在勾引藍忘機。而你喊他家人過去那裡!」

謝憐開始感到一陣緊張,「但他們在討論專題,而且現在大白天的。」

沈垣挑起一邊眉毛,「那可是魏無羨。」

二人死亡凝視了一秒鐘,「他們往這方向去了。」謝憐往後一指,二人雙雙朝那方向拔腿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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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對著藍湛的臀捏捏抓抓地逗弄他,毫無羞赧地雙腿大開纏住他的腰,他無數次想像他們的第一次,獨獨沒設想過藍湛會是掌握控制權的那個。但他對此毫無意見,當藍湛吮吸他脖子的敏感點時,他發出輕吟。

「藍湛,」他氣息不勻,「把你的衣服脫了。」扯了扯對方的毛衣。

藍湛起身掀起毛衣,解了裡頭的襯衫,魏無羨的眼神毫不避諱地把他半裸的、肌肉發達的身軀掃視了遍,他舔了舔嘴唇,抬起身子把自己的襯衫隨便解了幾顆,自頭上掀起,往地上一扔,見到藍湛瞪大眼睛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躺回床上,解開褲頭的拉鍊,緩慢地。藍湛的目光牢牢鎖著他微小的動作。

「藍湛,幫幫我。」他用綿軟的聲音向快要到手的戀人撒嬌,手把手讓那人解開拉鍊。

「不知羞。」藍湛低聲道,他用炙熱、顫抖的手捧起他的臀,輕鬆一扯把他的褲子連同底褲丟到地上。

魏無羨試圖用葷話來掩飾他的緊張,「喜歡你看到的嗎?」他觸摸起自己半勃的那處。

藍湛指尖微顫撫弄著他裸露的大腿,「魏嬰,」他喊他的名時,飽含著渴望、愛慾和寵溺,魏無羨聽得臉紅了起來,「我......我並不知該如何做。」

魏無羨嘴角微翹,這才像他的藍湛,「我們可以一起找出方法,你靠近些。」他再次勾住藍湛的脖頸,獻上了灼熱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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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啟仁,久違一見。」虞夫人看見對面來人,是藍忘機的叔父和哥哥,她向年長的打了照面。

在藍忘機寢室前,二個氏族駐足寒暄。

「我們是來拜訪拙弟的,有一陣子未見他了。」藍曦臣簡潔得體地說道,雋朗的容貌掛著明亮的笑容。虞夫人在心底嘆了口氣,如果她兒子有對方一半懂事的話......沒留意到她兒子朝對方投去異樣神采的目光。

「曦臣工作得空來找他弟弟,」藍啟仁提起侄兒,語氣流露驕傲,「他畢業後一直表現得非常優秀。」

「你在哪高就,曦臣?」江楓眠好奇一問。

藍曦臣正開口準備回答,便被一道嗚咽聲打斷。他和身旁的人一樣環顧四周,接著,他們意識到聲音來自藍忘機的寢室。

「他生病了嗎?」江楓眠皺起眉頭問道。

「忘機?」藍啟仁走近門邊敲了敲,「你沒事吧?」

「我覺得這是魏無羨的聲音!」虞夫人交叉雙臂說道。

「魏無羨在裡面嗎?」藍曦臣嘀咕道。

「對,他的朋友是這麼說的。」江澄回答,離他站得近了些。

一個更清晰的聲音傳出,促使藍啟仁敲門的頻率提高了些。「忘機?」

其餘的人一瞬了然,看著藍啟仁嘗試轉開門把,皆露出驚懼的神色。

「靠,他和魏無羨在一起!」江澄迅即衝向門邊欲攔阻,藍曦臣只在他一步之後。

藍啟仁扯下門把,推門進屋,花了數秒他才理解自己看到了什麼。

「藍忘機!」他發出震天怒吼,滿臉氣得通紅。裡屋傳來一聲喊叫,然後是一陣敲擊聲。

虞夫人緊隨其後,然後立即對跟進來的決定感到後悔。「魏無羨!」她尖叫起來,然後再也說不出話來。

魏無羨扯了一條毯子蓋住自己的身體,藍湛徒勞地扯著同一件毯子未果,最後,他躲到魏無羨身後。「虞夫人,臥槽媽的!」

「年輕人,注意用詞。」江楓眠訓斥道,在夾克口袋尋找他的眼鏡。

「江叔叔?我的天阿,阿澄?」他縮進坐在他身後的藍湛懷裡,那人已經凍得一動不動了。

「嗯,嗨。」江澄低喃道,一張大紅臉燒著杵在門外,沒眼往裡望。

「哈囉,」藍曦臣站在江澄身旁,試著略過弟弟和魏無羨的狀態,「忘機,我們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的。」他用清亮的聲音說道。

在這一團混亂的後頭,謝憐和沈垣面目抽搐,沈垣拖著臉色涮白的謝憐回到走廊。

終於,江楓眠找著眼鏡,把鑲金邊的鏡框掛上他的鼻樑。

「我不知道你們是那麼要好的朋友。」他微笑道,望著二糰把自己縮成球的臉紅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