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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前輩上錯床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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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了一整天的集訓,稻荷崎高中排球部的成員又累又餓,在食堂上風捲雲掃地解決掉三大鍋飯,其中又以宮氏兄弟為主要消滅者,兩人大概吃了六大碗的飯。
 
  北信介發現自己還挺喜歡看這兩兄弟吃飯的樣子,把臉頰塞得鼓鼓的再邊咀嚼邊吞下去,半點都不浪費食物又吃得一臉幸福的模樣,讓北信介忍不住也多吃了半碗飯。
 
  吃完飯後,北信介拍了兩下手示意部員們將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好了,收拾好以後就趕緊去洗澡睡覺,明天還有訓練,夜晚禁止吵鬧嬉戲,懂了嗎?」
 
  「是──」
 
  一、二年級們在三年級洗好後進了大浴場,出來時發現大通鋪的床都已經鋪好了。
 
  「我要睡牆邊。」宮治說,牆邊的位置能擋一點早上的陽光,又能少一個可能會對他拳打腳踢的室友──會拳打腳踢的有豬侑一個就太多了。
 
  但他的話才剛說完,身後的宮侑就迫不及待地以身飛撲到牆邊的那張床位,大喊著先到先得,宮治額上浮著青筋,也跟著撲到床鋪上跟宮侑扭打起來。
 
  稻荷崎排球部的一、二年級在旁邊吶喊助威,畢竟宮雙子打架可是他們部的特產,每週至少都要來上一兩次。
 
  兩人打得難分難捨之際,一旁突然冒出了一個熟悉的冷淡嗓音:
 
  「侑、治,我剛剛吃飯的時候說了什麼?」
 
  宮治揪著宮侑的手立刻停了下來,兩人反射性地在三秒內跪坐在北信介的面前,頭低低的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這麼有精神的話,要不要去外面跑個十圈?」北信介背著包包抱著手臂,繞過了雙子走到牆邊的那張床舖坐了下來。
 
  宮治抬起了頭,「咦」了一聲,他記得三年級的房間在另一邊啊?要不是這點,他哪敢跟宮侑在這邊打架。
 
  北信介看了好奇的學弟們一眼,解釋道:「三年級的那間小了一點,擠不下所有人,所以我過來跟你們一起睡。」
 
  此話一出,所有一、二年級頓時心情複雜了起來。
 
  北信介看出了他們的表情,不疾不徐地從包包中拿出一本書翻閱:「你們做你們的事情,不用管我,只要別太吵鬧就好。」
 
  當然,聽在宮侑與宮治耳裡又是另一種感覺了。
 
  北信介在他們的心中有著不一樣的地位,害怕與尊敬維持著奇妙的平衡感,但除此之外又多了一點好奇,讓他們在球場外的時間總忍不住注意起這位前輩。
 
  可以跟北前輩一起睡......宮治吞了吞口水,在宮侑反應過來之前就搶了北信介旁邊的那床,「那我就睡這了,侑你沒意見吧?反正牆邊的位置已經給北前輩了。」
 
  「可是我也想──沒、沒事,我睡治旁邊就好。」宮侑感應到北信介投過來的眼神,立刻慫得縮回自己的那床。
 
  晚上十點準時熄燈,一整天的疲憊讓一群高中男生很快地便鼾聲四起,唯獨宮治還睜著眼睛,身旁北信介均勻的呼吸聲讓他在意得不行,想偷偷看一眼北信介的睡臉又不敢太大動作,而且一片黑暗也看不到什麼。
 
  另一邊的豬侑倒是早就睡死了,左腳還饋上他的被子,睡相有夠難看。
 
  大約接近十二點時,宮治聽見北信介那側傳來窸窣聲,接著便感覺到有人掀開了被子,拉門被拉開時透進了走廊昏暗的燈光。
 
  北前輩應該是去上廁所了。
 
  宮治鬆了一口氣,想趁著這個機會讓自己趕緊睡著,畢竟早上七點就要起床晨練了。
  
  拉門再次被拉開,腳步聲停在了宮治的床鋪邊。
 
  一陣冷空氣忽地灌入了宮治的被窩裡,接著,一個冰涼的人體鑽進了他的被子,貼緊了他的身軀,好像很滿意似地蹭了蹭,調了調姿勢後很快地又恢復了綿長的呼吸聲。
 
  ──北、北北北前輩上錯床啦!
 
  他差點就要放聲大叫,又硬生生地吞了下來。
 
  宮治連眼睛都不敢眨,他緊張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可能是他體溫高,而外面是寒冷的十二月氣溫,北信介甚至將腳也蜷縮著貼緊了唯一的熱源,就像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一樣。
 
  過了約十分鐘,宮治確定了北信介已經完全進入夢鄉了,才戰戰兢兢地轉過頭端詳著前輩的睡臉,因為離得非常近,所以他能清楚地觀察那對筆直濃密的長眉、纖長的睫毛、挺直的鼻樑,以及微張的薄唇。
 
  北信介一旦睡著了就不容易醒,但生理時鐘非常地準確,會一分也不差地在規定的時間睜開雙眼。
 
  宮治默默地記下了這點,身體漸漸地因習慣而放鬆下來,努力當個稱職的大型暖爐。他發現這樣子抱著真的蠻舒服的,北前輩的睡相很好,身上又香香的,跟他的兄弟相比真的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受到那規律的呼吸影響,宮治的睡意也被勾起,眼皮逐漸不支地上下打架,就這麼維持著這個尷尬的姿勢沉沉睡去。
 
  隔天早晨,當宮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體有一半在被窩外面。
 
  通鋪中大概一半的人都醒了,他轉頭一看,北信介早已將自己的床鋪收拾好出去了,他也沒印象後半夜的北信介有沒有回到自己的床,或者是就這樣跟他睡了一夜?
 
  搞不好都是自己在作夢。
 
  宮治拍了拍臉頰想讓腦子清醒一點,想收拾床鋪的時候發現被窩的另一側有被壓過的痕跡。
 
  「......不是夢啊。」他喃喃道,然後轉頭一腳踢醒了還在賴床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