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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要的孩子(加洛→古雷)

注意事項：
★這是個好孩子逐漸母湯的過程，不喜勿入
★控制慾注意

人的心都是肉做的，語言就像刀刃，心多插幾把刀就會遍體鱗傷。

後續的重建工作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為了避免新一波的暴動，古雷被以最快的速度收押，其他居民們忙著重建家園，暫時還抽不開心力去抗議。
雖然燃燒者不復存在，救火隊的工作卻沒有因此減少，倒不如說更重了，因為人手不足的關係，全員都投入了重建工作。
此外，燃燒者們也投入行動中，雖然偏見一時半刻還沒辦法消除，旦是看在里歐拯救了地球的份上，倒是沒有誰敢湊上前討不痛快───這跟里歐高超的戰鬥技巧也有關係，畢竟誰喜歡討皮肉痛？
一切都在正軌上，除了………
「說過多少次了，你崇拜的英雄一開始就不存在，三番兩次來探視是還存有什麼可笑的期待嗎？」
「不、我只是想來……」
「快點回去吧，我並不想看到你這張臉。」
「………」
為什麼要一概否定？
為什麼要全盤拒絕？
我不夠努力？
我不夠誠懇？
還缺什麼？
還少什麼？
「探視時間到了……那、我下次再來看你。」
加洛挪開椅子，古雷果不其然地並沒有看他。
撕下偽裝之後，古雷就懶得在加洛面前擺出溫和包容的樣子了，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加洛還是免不了感到胸口有點堵，吐不出來、嚥不下去，把自己梗得難受。
每次探視完古雷，加洛都會獨自騎車前往冰湖───昔日曾經是冰湖的地方，如今也只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坑洞，底下的研究所也已經被岩漿破壞得只剩下殘骸。
空落落的，果然少了點什麼，或者說……原本有的東西，現在正一點一滴流失掉了。
「……不能溜冰了啊……」
加洛不是個會和人吐露心聲的類型，他更習慣自我消化，消化完之後，他在他人面前還是大家認識的加洛。
即使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是不打算向任何人求救。
不要再提那些血淋淋的事實。
不要一次次把我推開。
不要說出傷人的話。
不要把視線移開。
不要離開我。
「呼……」
加洛無力地坐了下來，左手一下握拳、一下鬆開。
也不知道他在思考著什麼。
後來重建工作終於上了軌道，城市內的生活機能也漸漸在復原，而古雷也因為工作能力確實優異，破例以限制活動範圍為條件───雖然並沒有先例───被提出獄，協助城市重建工程。
加洛自告奮勇接下了看照和監視的工作，原本上頭的人對加洛很有疑慮，他們後來查到加洛怎麼說也是受害者，動機上難免讓人不安，但他是拯救地球的大英雄，行事上又從未有不良紀錄，他和古雷又相處了這麼多年，姑且還是准了。
若是以往，他應該會因此而感到高興，但是幾次探視下來，他的一腔熱情屢屢被潑冷水，免不了冷靜了不少。
對於古雷討厭自己這件事，也總算是確切地認知到了。
不行不行，得打起精神來才行。
他答應的事情絕不食言，他說要拯救里歐，他做到了，他說要拯救地球，他也做到了，所以他說要拯救古雷，他也必須做到才行。
古雷被限制居所，地點是加洛安排的，在古雷看來加洛非常刻意地選在他們曾經一起生活的過的公寓，這讓古雷格外不滿，像是在提醒他什麼。
又或者是加洛自欺欺人的想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古雷的態度沒有轉好，更多時候對加洛是視而不見的，顯得加洛像是熱臉去貼冷屁股。
古雷的左臂沒有再裝上義肢，許多居家小事還是得讓加洛代勞，古雷不說，加洛也會自動自發地去做，比如幫忙擠牙膏、洗碗和開瓶蓋這種小事。
卻……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古雷比起在獄中還要更焦躁，他都表現得這麼清楚了，加洛這個小子是天生賤骨頭還是看不懂他的態度？
一般人會這樣對待仇人嗎？照顧得比看護還細緻，被甩臉色也不曾表現過不滿。
異常。
古雷這才覺得不太對勁，正常人做不到這種程度的，何況他們的關係應該更惡劣才對。
加洛是人，不是神，他有心，心是肉做的，被他這樣一刀一刀地傷害著，怎麼可能不受傷？
不不、事到如今還思考他的事情幹什麼？你和他應該就此決裂，你好我好大家好。
古雷是這麼想的，但是心中還是難免留下了疙瘩。
加洛的表現太像一個正常人了，這才更顯得不正常。
古雷按耐住心中那股怪異的的猜想，他現在就像一個半死的人，如果沒有工作吊著他的命，他絲毫不懷疑自己會尋一根繩索了結這個扭曲破碎的生命。
他早該死了，如今也就苟延殘喘罷了，他還有什麼心力去想加洛的事情？
這天，古雷被安排得去一個研究機構協助工作，加洛前一天被當作苦力工作了一整天，他家隊長好心放他一天假，現在還在屋內呼呼大睡，古雷沒有特地叫他，直接連絡其他監視官送他過去。
當然不會只有加洛一個監視人員，只是加洛是離他最近的監視官罷了。
一到研究機構，古雷就把通知關閉，全心投入工作中，所以他絲毫不曉得他的通訊器受到了什麼對待。
整整一百一十二個通知，都來自同一個人。
然後又在短短幾秒內從古雷的通知欄中被刪除了。
他不知道，也不理解，為什麼當他走出研究機構的時候加洛會半靠在摩托車旁對他微笑。
「工作結束了嗎？回家吧？」
「……」
古雷本來想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後來想想監視官應該都有彼此的聯絡方式，想想就沒多問了。
他就算問了，估計也不會得到正確的答案，否則加洛早就如實承認那些被刪除的訊息來自於他。
古雷一回到住處很快就睡了，加洛在他睡著後小心翼翼地蹭到床頭邊，拿起通訊器。
這個通訊器是他拜託露琪亞做的，最高權限者，是他。
果然刪得一乾二淨，這樣他就放心了。
「古雷，晚安。」
加洛把古雷額前的碎髮撥倒一邊，這時，古雷的通訊器震動了一下，加洛瞥了一眼，迅速地將通訊器放了回去。
擋得不夠乾淨呢。
那些意圖騷擾的、言語辱罵的、激忿抗議的，古雷不需要知道，反正看了也只會心情不好罷了。
沒過多久，那封抗議信就這麼悄聲無息地消失了。
古雷不喜歡他也好，厭惡他也好，不想看到他也好，他都會貫徹他給出的承諾。
家裡有稜有角的東西被收了起來，刀具被他鎖在櫃子裡，古雷若是失眠得吃安眠藥，也是在他的監視下服用的。
工作很重要，古雷有工作的時候就不會思考其他的事情了，這樣很好。
其他的，沒必要，也不需要。
一個活生生的，待在他身邊的古雷，這樣很好。
「有裝GPS真是太好了……」
我還以為你要離開了呢，嚇死我了。
加洛也爬上床，像小時候那樣抱著古雷，感覺心中空落落的地方又漸漸踏實了起來。
古雷到早上之前都不會醒的，所以加洛才這麼大膽。
如果古雷再不改掉睡前喝一杯牛奶的習慣的話，他永遠都不會發現真相的。